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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餘華睡得極其不安穩。
幾乎是每隔一兩個時辰就要醒來一回。
天亮時分,丹楓端著早膳進門。
頓時一臉好笑的湊到她跟前,“你這是補過頭,反而虛了?”
瞧那一雙烏黑的眼圈,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半夜做賊去了。
餘華無力的靠在枕頭上,嘆道:“徹夜難眠,夜真的太漫長了。”
“找個心儀之人嫁了,你只會覺得夜太短暫。”丹楓一臉正經的回道。
餘華臉驀地一紅,“瞎說什麼,你臉還要不要了?”
“你想哪兒去了,我說的是嫁了人每日都要早起,晚上自然就不夠睡,嘖嘖......快說說,你是不是想歪了?”
兩人嬉笑打鬧著,時間過得格外迅速。
午時,餘華再次離府來到飛雲茶莊。
還是昨日那個包廂,她看向屏風後的人,“我要的東西呢?”
話音剛落,便有小廝捧著托盤進入。
“貴人,這是您要的東西。”小廝將東西放置於桌上。
“嗯。”餘華輕輕頷首,掀開了托盤上的紅布。
只見一根再簡樸不過的木簪放在托盤的左邊,而右邊則放著兩個瓷瓶。
“黑瓶乃劇毒,白瓶乃迷藥,你可要驗貨?”屏風內傳來一聲詢問。
“不用,我相信無垠門。”餘華皮笑肉不笑。
迷藥還好說,可劇毒呢?這是能隨便試驗的麼?
付了尾款,餘華又來到隔壁的布莊。
掌櫃的將包袱交到她的手中,“姑娘可要試試?”
餘華一口回絕,帶著東西回到了西側小院。
她將東西放在桌上,輕輕轉動那根木簪,樸實無華的木簪瞬間分為三截。
每一截的中間部位都可藏匿藥粉。
將毒粉和迷藥分別放入木簪中,又將木簪插在髮髻中,餘華才開啟從布莊取回的衣裙。
淺青色的衣裙,和她身上穿的基本沒多大區別。
唯一的不同,就是新衣裙的腰帶內側縫了兩條珠鏈和一塊刀片。
心裡的不安愈來愈強烈,餘華乾脆把新衣裙也換上。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備才能無患嘛。
晚膳時間,還是丹楓為她送來飯菜。
“小姐最近......脾氣似乎變大了,往後你可要注意些。”
丹楓一邊往嘴裡塞著飯菜,一邊叮嚀著餘華。
也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最近好像所有人都變了。
就連夫人也是。
從前,夫人最最關心的人就是小姐了。
可如今,她好像鮮少去看小姐,反而日日關心著餘華的傷勢。
餘華夾起一片菜葉子,心思卻不在面前的飯菜上。
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越來越清晰,到底是誰想害她?
會是年朝華麼?
“不過你也別擔心,小姐或許只是暫時心情不好。”見餘華眉頭皺在一起,丹楓又開口勸道。
“好,我知道了。”
用完晚飯,兩人一起收拾著殘羹剩飯。
丹楓端著盤子走到門口,突然回身說道:“今晚我陪你睡吧。”
餘華今日的狀態著實讓人有些不放心。
“床榻太小,我又負傷,有些不便。”餘華連忙拒絕。
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連自己都保護不好。
若是丹楓也留宿在這裡,一旦發生意外,兩人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丹楓想了想,也是,自己的睡相不太好。
萬一壓到餘華的傷口,那就好心辦壞事了。
“好吧,那我明早再來看你,你好好休息。”
與此同時。
殘破的門窗隨風微微晃動。
李宏心驚膽戰的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他的面前坐著一位紫衣少年,少年面容冷峻,白玉腰封勾勒出他勁瘦的腰身。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李宏,眸光森冷至極,“開個價吧。”
“什......什麼?”李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身邊的乞丐撞了撞他的肩頭,低聲說道:“蕭二少說的是你女兒的價格。”
李宏難以置信的半抬起頭,他女兒真的被選中了,這是真的麼?
“大人,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女兒在哪裡。”
驚喜過後,他很快清醒過來。
就算他的女兒被選中,可找不到她,再大的富貴他也抓不住。
蕭默眉心凝起一抹戾色,“只要你肯賣,其餘的跟你沒關係。”
“賣,我自然肯賣。”像是怕他反悔一樣,李宏連連點頭。
蕭家人離開後,李宏看著面前的一大疊銀票,彷彿身處夢境。
“一萬兩啊,那丫頭竟然值一萬兩。”
不止是他,就連一旁的乞丐也一人攥著一張千兩數額的銀票。
“李老兄,生出這麼一個女兒,下半輩子等著享福了。”老二上前說道。
那可是一萬兩,便是李宏躺平了花,到死也花不完。
“這都是託了你們的福,走,我請你們吃飯喝酒。”
天色漸暗。
餘華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昨夜就沒睡好,她是真的有些犯困。
可強大的不安縈繞在心頭,她只能咬著舌尖,儘量讓自己保持清醒。
時間一點點過去,到最後她還是熬不住,闔上了眼眸。
直到身子微微晃動,彷彿置身在船隻上隨風飄蕩,餘華才慢慢睜開了雙眼。
進入眼簾的是雕刻著精美花紋的車頂和絲綢織成的白色車簾。
她嘗試著動了動手腳,發覺身上已被繩索牢牢捆住,掙脫不開,且寬敞的馬車內僅有她一人。
心口一陣微陷,她暗叫不好,眸中漸生慌亂。
果然出事了,有人綁架了她。
她想過無數種即將面臨的危險,唯獨沒想過會被綁架。
畢竟哪個正常人會去綁架一個尋常的丫鬟。
要財她沒有,要色......應該不至於吧。
對方到底是誰,綁了她又有著什麼樣的目的?
她使勁抬起腦袋,透過飄起的車簾看向車外。
外面一片黑暗,除了快速掠過的樹影,什麼都看不見。
看來馬車已經出了城。
怎麼辦,等府中的人發現她不在,估計為時已晚。
她該怎麼自救?
對了,她的腰帶內側有刀片。
幸好她及時換上了新衣裙,否則這會兒就只能乖乖等死了。
她深吸一口氣,讓腹部徹底凹陷進去,再將被捆到身後的雙手挪到身前。
從腰帶內側取出刀片,輕輕切割著胸前的繩索。
過去整整一刻鐘,直到額前細汗密佈,她才終於割斷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