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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年孟謙更是一頭霧水。
悔不當初?他為何會悔不當初?
正欲追問之時,門口傳來丹楓的呼喊聲。
“老爺,夫人,餘華回來了。”
元氏聞言,連忙跑向門口,連年孟謙都被她忘在身後。
尚書府門口。
定淵軍排成兩行,為首的是北夜和北寧。
見年孟謙帶著元氏走出,二人上前幾步。
“年大人,這位姑娘是我們前幾日意外救下,她自稱是年府之人。”北寧道。
不等年孟謙回話,元氏便已激動的撲向餘華,“孩子,你沒事吧?”
這幾日來她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終於將她給盼回來了。
雖然目前還沒有證據能證明餘華和朝華是否被調換,可她還是止不住的擔心。
“我......我沒事,連累夫人擔心,是餘華的過錯。”餘華俯身行禮。
被擄走時她沒哭,半夜流落在荒無人煙的地帶,她也沒哭。
可見到元氏雙眼紅腫,臉上的後怕清晰可見,她繃不住的邊笑邊哭。
在榻上睡著,無緣無故被人擄走,她怎麼會不害怕。
她怕還未和爹孃相認就死於賊人手中,若真是如此,她豈不是要帶著遺憾離世?
“嚇壞了吧?”元氏拭去她的眼淚,緊緊握著她的手,“都是尚書府的疏忽,才會讓你遭此橫禍,可知是誰擄走了你?”
餘華唇瓣微抿,她知道這不是尚書府的問題。
花流蕭家,權勢滔天,入府擄走一個人,對他們來說易如反掌,可對丞相府來說卻是防不勝防。
所以這事她還不能告訴元氏,對如今的尚書府來說,蕭家仍是觸不可及的存在。
餘華淡淡的笑道:“我不認識,好在剛出城門就遇見定淵軍,被定淵軍所救。”
元氏擦去淚痕,拍了拍餘華的手才走向北夜和北寧,“多謝二位統領的相救之恩。”
北寧微微點頭,“不必客氣,既無事那我等就先回營了。”
目送定淵軍離去,元氏牽著餘華回到照水閣。
年孟謙剛想跟進去,卻被元氏拒在門外。
“餘華,你......可有受到......”元氏欲言又止,眼中帶有驚懼。
妙齡少女深夜被擄,萬一對方見色起意,那......
餘華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便搖頭道:“未曾,幸好遇見定淵軍。”
確認她無事,元氏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夫人,府中可是發生了什麼?”餘華斂著眉問道。
離府幾日,她怎麼覺得夫人似乎有了很大的變化。
尤其是對她竟多了些從未有過的擔憂,這太不同尋常了。
面對餘華那真切的眼神,元氏淡淡的轉過頭,“府中無事,對了,你娘該是急壞了,你還是先回去看看吧。”
“好,那我先回了。”
餘華剛步出照水閣,元氏便讓徐嬤嬤隨後跟上。
回到西側小院,餘氏的房門口。
“本以為日後還能賣個好價錢,沒想到她這麼命薄,誒……”餘氏嗑著瓜子喃喃自語。
枉費自己還養了她十六年,到頭來竟是什麼都得不到。
想到這裡,她不由恨上了餘華,她最好死在外面,免得留在尚書府,有一日終會成為後患。
“我回來了。”餘華皮笑肉不笑的步入房門。
“誰?”餘氏驚慌的回頭,見是餘華,她眉梢一沉,“你怎麼回來了?”
餘華越過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我回來,娘似乎不是很高興,這是為何?”
“連潔身自好都不懂,你還回來做什麼?”
“哦, 若今晚有人將你擄走,是不是也代表著是你不知廉恥?”餘華冷冷的看著她。
明明有著滔天恨意,卻還要一口一個孃的喚她,著實令人噁心。
做戲做久了,她的心累得很,與其繼續跟她虛與委蛇,還不如徹底鬧翻。
反正在餘氏眼裡,她就是那種沒有教養又下賤的人。
“你膽肥了,敢這樣跟娘說話?”餘氏冷著臉站起,眼中迸發一絲狠意。
“怎麼,我又沒說錯,女兒失蹤你不擔憂,反而責怪她不懂潔身自好,這樣的娘聞所未聞。”
“果然是個賤骨頭,今日我就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餘氏撩起袖子,高高揚起的手掌就要落在餘華臉上。
突然,有人一腳踹在她的身上,怒斥道:“你也配自稱是她娘,我呸。”
餘氏從地上爬起,剛想罵回去,看清來人她瞬間臉色大變。
“徐嬤嬤,你怎麼來了?”
徐嬤嬤將餘華護在身後,似笑非笑的道:“不來,我怎能親眼見到這齣好戲?”
“不是,你誤會了,是餘華她忤逆,所以我才......”
“夠了,你不必狡辯,我有眼睛看得比誰都清楚。解釋的話留著去跟夫人說吧,餘華,我們走。”
餘氏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徐嬤嬤帶走了餘華。
她後知後覺的道:“小賤人,我就不信這是偶然,定是你算計了我。”
回到照水閣。
徐嬤嬤將餘氏那不堪入耳的辱罵一一說給元氏聽。
“不懂潔身自好?賤骨頭?”元氏氣到面紅耳赤。
她拍桌站起,彷彿餘氏所罵之人是她一般。
“走,夫人為你主持公道。”拉著餘華,元氏就要往門口走去。
“等等......夫人,不是什麼大事,不值當。”
餘氏只是一隻紙老虎,除了辱罵幾句,根本威脅不到她,更不值得夫人如此興師動眾。
如今的種種她都記下了,終有一日,餘氏會為自己的行為而付出代價。
“餘華,她都這樣對你,你還偏袒她?”
見她不願去,元氏還以為她心中仍然敬愛著餘氏。
頓時一口氣堵在喉間,上不去也下不來。
“我......”餘華剛想解釋她不是偏袒餘氏,可轉念一想。
府中人人皆知餘氏是她的生母,總不好做出了違背倫常之事。
夫人誤會便誤會了吧。
她只怕逼急了餘氏,她會聯合年朝華趕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