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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夜,命麒麟軍暗中待命。”
世人皆知定淵大軍是他戰無不勝的利器。
其實不然,麒麟軍才是他最致命的武器。
他們隱藏在販夫走卒間,花樓茶坊間。
甚至大部分官員世家的家中都有麒麟軍的存在。
麒麟令出,一呼百應。
他們所向披靡,幾乎沒有他們完不成的任務。
只是目前對方佔盡天時地利與人和,饒是有麒麟軍在,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救下所有人。
翌日。
營帳中的厲景臨還在等待訊息。
不知何時,已有多名百姓徘徊在附近來回走動。
“我們真的能相信朝廷嗎?”
“相信朝廷總好過相信土匪吧。”
“若是他們也救不出孩子,那我......也活不下去了。”
他們猶豫的時候,厲景臨已走出營帳。
“大人。”百姓們正想下跪行禮。
“不可。”厲景臨靠近為首的老人,低聲道:“孩子我會設法救出,但四周皆是眼線,你們莫要再來。”
老人怔了一瞬,眸中似有精光閃過,他突然厲聲喝道:“滾回京城,我們不需要剿匪。”
餘下的人不明白老人的用意,但還是跟著吶喊。
厲景臨命人將他們驅離營帳門口,轉身回了帳內。
而被驅離的數人也滿臉憤然的回了城中。
“爹爹,不是說去求大人救人,您為何......”一名年輕男子不解的問。
老人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無奈的道:“且等著吧。”
那位大人氣勢凌人,絕非池中之物。
若是連他都救不出孩子,那......就只能等著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流雲緩動,黑夜降臨。
北夜與北寧終於摸透了兩座山的地勢和對方的佈防。
“主子,每條路都有人輪流盯梢,有被察覺的風險。”北夜稟報。
北寧也斂著眉說道:“兩座山共計七十幾名山匪蹲守在人質身旁,一旦驚動他們,後果不堪設想。”
厲景臨攥著茶杯的手微微用力,桌上瞬間出現一堆碎片。
好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但不知又是出自哪一位的手筆。
若是半夜襲上兩座山頭,他有七成的把握。
可事關人命,他始終不敢貿然行動。
猶豫片刻,他沉聲道:“北夜,去城中幫我擄一個人來。”
與此同時。
城中偏西的一所茅草屋內。
面容白淨的年輕男子正抱著枕頭呼呼大睡。
忽然,一股凌厲的氣息出現在屋頂。
他張開雙眼,將枕頭下的匕首悄悄握在手中。
“哐當”一聲巨響。
整個茅草屋的屋頂被人削開。
典銘目瞪口呆的抬起頭,一根稻草冷不丁的飄進口中。
連稻草都來不及吐掉,他就破口大罵:“我搭了三天才搭好的,哪個狗東西毀我屋子?”
北夜凌空掠下,站在他身前,“你就是典銘?”
“我是,你找我......啊......”
典銘話還沒說完,已被提著衣領騰空而起。
冷風不停灌入口中,他在空中嘶聲喊叫。
下方,有人驚疑的開啟房門,“什麼東西鬼哭狼嚎的,咦,怎麼什麼都沒有,難不成是鬼......媽呀。”
門快速合上,躲在被窩中的人抖動不停。
典銘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飛了多久,等他落地,已在明亮寬敞的營帳內。
他忍著強烈的噁心抬頭觀望,這一眼卻令他終身難忘。
“定淵王?”
眉眼疏朗,下顎微斂,殺伐中又添了些矜貴之氣。
不是威名遠揚的定淵王又是誰?
只是......
他抬頭看了眼將自己擄來之人。
黑眸沉沉,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他應該就是定淵王麾下的北夜大人。
“你就是典銘?”
帶著壓迫感的詢問讓典銘收回了四處觀看的眼神。
他怯怯的回道:“小人正是典銘,不知王爺有何事吩咐?”
“哦。”厲景臨輕笑一聲,“知曉本王的身份又洞悉本王尋你的目的,你果然精明。”
餘華的紙條上寫了典銘這個人十分精明,且廣結人緣。
如今一見,果真有那麼幾分奇特之處。
“王爺過獎了,小人不過是見多識廣罷了。”典銘諂笑道。
不是他自賣自誇。
從小父母相繼離世,不得已他只能在村裡四處偷東西吃。
為了避免捱打,他只能硬著頭皮去巴結和討好。
久而久之便練成了熟能生巧的攀談本事。
長大後為了生存,也為了那不大不小的志向,小小的村莊已經無法滿足於他。
於是他開始了四處流浪的日子,更是走遍了大江南北,結識了無數的江湖之人。
不過那都是舊事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定淵王找他的目的。
“典銘,城中四十名幼童被山匪擄走之事你可知曉?”
“自然,不瞞王爺說,小人其實也有心搭救,但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那不大不小的志向,就是能撈到個小官做做。
哪怕是九品芝麻官,他也心滿意足。
他爹本是一名秀才,卻因三回名落孫山鬱郁成疾,不久便撒手人寰。
沒能做官是他爹一輩子的遺憾。
所以只要能救回那四十名孩童,他就有功勞在身,說不定還能撈個官做做。
只是僅憑他一人之力,別說救人了,怕都是有去無回。
“本王奉朝廷之命前來剿匪,典銘,你可願助本王一臂之力?”
聞言,典銘頓時來了精神,“小人可不可以提個小小的要求?”
厲景臨慢條斯理的點頭,“但說無妨。”
“事成之後可否給小人一個芝麻官做做,幾品都無所謂。”
“允了。”
厲景臨應下他的要求,他若真有能力,收在麾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多謝王爺。”典銘激動得眼眶泛紅。
爹啊,你在天之靈可要保佑兒子,兒子是為了達成你的遺願才會以身犯險。
你可不能讓兒子年紀輕輕就夭折啊。
經過一個晚上的商議,典銘瞭解了自己的主要任務。
趁著天色還未大亮,北夜又提著他的衣領將他送回茅草屋。
坐在沒有屋頂的屋內,典銘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