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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韶華微微偏著頭,為厲景臨的幼稚舉動忍俊不禁。
與爹爹對賭,估計也只有他能想得出來。
只是不知他與爹爹賭了什麼,才會讓爹爹如此失措。
“爹爹說定淵王與您對賭,不知賭注是什麼?”
“唉......”年孟謙長嘆一聲,“你嫁溫詢之他給一百零八抬添妝,你不嫁爹爹今後將不能再左右你的婚事。”
元氏疑惑了,“這左右都是尚書府佔了便宜,定淵王與你對賭圖什麼?”
夫妻二人滿目驚疑,唯有年韶華眉心舒展,一股甜意蔓延到心尖。
明明貴為景朝唯一封王的皇子,手握兵權,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
他若要強娶爹爹也不敢違逆不尊,可他還是用了迂迴的方式為她爭取到自由。
他明白她的顧慮,所以才不想讓她夾在他和爹爹中間左右為難。
厲景臨,選擇你是我這一生最正確的決定,既如此......我豈能讓你失望。
“爹爹。”年韶華嗓音微沉,神情十分認真,“溫詢之很好,但女兒不願嫁他。”
年孟謙笑容僵在臉上,“韶華,你為何不願?假以時日他的成就必會在爹爹之上,不會委屈你的。”
“在爹爹眼中韶華竟是嫌貧愛富之人麼?他再好可不得我心又有何用?”
年韶華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回過身,“女兒想問爹爹一句,當年京中貴女數不勝數,您為何娶了孃親?”
年孟謙想也不想便回答:“自然是深愛你孃親,爹爹的眼中只有你孃親。”
“若孃親品性驕縱,行為也不甚溫柔,爹爹還會選擇孃親麼?”
“這是自然,只要有情在,其餘的爹爹不在乎。”
話已至此,年韶華定定站著不再言語。
元氏看著年孟謙一步步掉入女兒的陷阱還不自知,不禁搖頭苦笑。
她走上前,戳了戳他的額頭,“你啊,連已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都要女兒教你,真是丟人現眼。”
“我......”年孟謙這才意識到自已的確有些操之過急了。
溫詢之再好也只是他一人已見,韶華從未與他有過接觸,哪能見到他謙遜有禮的那一面。
若沒有感情為基礎,即便溫詢之來日功名加身,韶華的日子也不會多幸福。
沉默了許久,他再次開口:“是爹爹錯了,是該讓你和他先相處看看。”
年韶華斬釘截鐵的道:“不必了爹爹,女兒今生都不會嫁給溫詢之。”
“這是為何啊?”年孟謙不明白他已經退了一步,為何女兒就是看不上溫詢之?
一旁觀望的元氏看出了端倪,連忙將年孟謙轟了出去。
然後拉起女兒的手,耐心問道:“華兒,告訴孃親你是不是已經有了意中人。”
年韶華深吸一口氣,點頭道:“是,所以女兒不可能嫁給溫詢之。”
“是盛安世子還是......定淵王?”元氏心驚膽戰的問。
若是前者倒算是一樁良緣,若是後者那可就遭了。
本來她還沒有想到定淵王那邊去,可他的舉動實在是有些反常。
莫名其妙來到尚書府與老爺對賭,賭注還對自已毫無益處。
這便說明了他另有所圖,而韶華就是他的目標所在。
“孃親,是厲景臨。”年韶華不再隱瞞。
厲景臨為了靠近她做了那麼多,她不該讓他一個人孤軍奮戰。
聽她道出了厲景臨三個字,元氏當即捂著心口有些難以接受。
完了,怎麼偏偏是定淵王。
老爺這人偏執又執拗,定不會同意讓韶華嫁給定淵王。
而韶華的性子同樣固執,這父女倆會不會再上演一出絕食的戲碼。
元氏急得心亂如麻,偏偏年孟謙還在門外不停的勸說:“夫人,你們說完了沒有,那溫詢之真的是個頂好的人。”
“好什麼好,既然那麼好你自已嫁過去得了。”元氏不耐煩的回了一聲。
門外的聲音戛然而止,年孟謙愣怔的佇立在原地。
剛才那是他夫人的聲音?
不可能,夫人從未兇過他,還說出那般不合禮儀的話。
“夫人。”這回他的聲音小了許多,還帶著絲絲試探,“你們說完了沒有?我能進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