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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朝華瞥了他一眼,隱約有些懼怕。
不是說嫁進門是為了給蕭大少衝喜,為何還要診脈?
她忐忑不安的看向蕭夫人,緊張到手指微微發顫。
“別怕。”蕭夫人溫柔安撫道:“只是看看你的身子是否康健,僅此而已。”
得到蕭夫人的保證,年朝華才怯怯的伸出右手。
呂大師扣住她的手腕,良久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年小姐身體康健,無疾病在身。”
聞言,蕭權和蕭夫人同時鬆了一口氣,找了這麼久,總算是找到一個合適的。
蕭夫人朝著二人說:“你們先回去吧,我與朝華說說話。”
蕭權點頭,和呂大師一同離開院子。
梨兒和桃兒也在她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等院子裡僅剩她們二人,蕭夫人才緩慢開口:“我有兩個兒子,長子堪比天驕,可天妒英才,他染上疾病久治未愈。”
年朝華沒有插話,而是認真的聽她講。
“尋遍整個景國,只有方才替你把脈的呂大師能救治我兒,只是條件特殊,而你......正是最適宜的人選,朝華,你可願救救我兒?”
蕭夫人淚眼朦朧,眼中的悲切令人動容。
“我願意。”年朝華鄭重的點頭,她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利。
從被蕭家盯上開始,他們就沒打算放過她。
所以......無論她是否願意,結果都只有一個。
她的話讓蕭夫人破涕為笑,連忙承諾道:“你放心,若是我兒無礙,你便是蕭家未來的主母。”
四大望族蕭家未來的主母,身份豈是貴重二字可言。
為能達成所願,即便是龍潭虎穴,也有的是人願意闖進去。
“那夫人......”年朝華不明所以的問:“我要怎麼幫大少爺?”
她總覺得不可能只是單純的嫁給他,為他沖喜。
呂大師探她脈象定是另有緣由。
蕭夫人眉間染上一抹愧色,“要委屈你了,治癒爍兒需要你的鮮血。”
“我的鮮血?”年朝華身子一僵,明顯有了退縮之意。
她只是想要蕭家的權勢和富貴,若代價是付出性命,那她後悔了。
心底一急,她悲悲切切的問道:“是要以我的命換大少爺的命麼?”
她看得出來,蕭夫人是喜歡她的。
說不定見到她真心實意又委屈可憐的模樣,就會改變主意也不一定。
“傻孩子。”蕭夫人憐愛的撫摸著她的臉,“只是一點點血,不會傷及性命的。”
只是一點點血,但每日都要取一回。
除了忍受面板被利刃割開的痛苦,並沒有任何危險。
“如此便好......”年朝華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意。
當天夜裡,呂大師就親自取走她半碗血液。
將半碗血液和其他的藥材一同熬製了一個時辰,蕭默才將藥汁倒入蕭爍的浴桶中。
蕭爍身著白色寢衣,繫帶鬆鬆垮垮的飄在水面,露出白皙的胸膛和好看的鎖骨。
他的眉頭緊蹙,體內似有一團火焰升起。
那幾乎令人窒息的灼燒感讓他難以自控的低喊出聲。
“大哥......”蕭默急得六神無主,偏偏又無能為力。
只能轉頭問身側的呂大師,“大師,大哥為何會這般痛苦?”
“痛就證明此藥有效。”呂大師欣喜萬分的說道。
若是失去痛覺,想必不久之後他就會徹底失去行走能力。
這一夜,整個青竹園皆是無眠。
直至天色微亮,蕭爍才渾身乏力的被轉移到了床榻上。
蕭夫人走到床邊,看著兒子那仍舊蒼白的臉色,急問道:“呂大師,我兒如何?”
“夫人,藥效極好,再過不久大少爺必能痊癒。”呂大師說道。
第二日一早。
蕭夫人帶著數不盡的補品和珍寶來到年朝華的院落。
年朝華剛想起身行禮,她連忙出聲阻止:“躺著就好,苦了你了。”
見到年朝華的第一眼,她就覺得此女能救爍兒。
沒想到她的預感竟準確至此,她的血液果然對爍兒有用。
年朝華勉強支起身子,面色蒼白的說道:“只要能救大少爺,這一點痛算不得什麼。”
見她乖巧又懂事,蕭夫人心中更為歡喜,“今日便去見見你的未來夫婿吧。”
蕭家已站在權利的頂峰,無需再以聯姻來鞏固家族地位。
而年朝華的命格和血液皆對爍兒有益,既如此,便是給一個正妻之位也是無妨。
“我......”年朝華瑟瑟縮縮,似是有些猶豫。
傳聞蕭大少三歲識字,五歲出口成章,是學識淵博之人。
而她自小便十分懈怠,她的功課幾乎都是年韶華代替完成。
因此除了識字,她再無任何過人的學問。
這般的她能和才華橫溢的蕭大少有共同話題麼?
萬一他不喜自己,那又該如何是好?
種種憂慮浮上心頭,她愁眉緊鎖,鬱郁不安。
陪著年朝華用完午膳,蕭夫人命人為年朝華盛裝打扮。
一刻鐘後。
年朝華緩步出了廂房,身著一襲白底藍花的襦裙,頭頂盤著複雜的雲髻。
金絲為骨,白玉做翅,簪身彷彿振翅欲飛的白鶴,襯托出了她的貴氣與雍容。
蕭夫人極為滿意,牽著她的手就走向青竹園。
竹林之下。
男子長身玉立,白衣勝雪,仿似踏月而來。
烏髮簡單豎起,白玉銀冠,舉手投足間皆是難以言明的矜貴。
精緻的眉眼,如雕刻般的五官,年朝華愣在原地,再無法前進半分。
見身旁的人停頓,滿眼痴迷,蕭夫人會心一笑。
這張過分好看的臉,有時連她都會失神,更遑論未經世事的少女。
輕輕拉動年朝華的衣袖,她提醒道:“以後有的是機會看,不必急在一時。”
年朝華回過神,羞得滿臉通紅,急忙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
原以為蕭大少會是個萎靡不振的病秧子,沒想到他竟這般出色。
這就是她將來要共度一生的夫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