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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晚上？”郭思琪並非不願意幫這個忙，奈何江修璟扔過來的案子，這幾天快壓死她這個長工了。
“好琪琪，拜……拜託。”林染用盡最後的冷靜，毫不猶豫結束通話了電話。
再說下去，她可真撐不住了。
身上止不住地顫抖，小腹微微下墜的痛感，令她痛不欲生。
不過下了三級臺階，她就看見雙腿的血跡慢慢在增多，腹部時不時傳來鑽心的疼痛，只能緊緊咬住嘴住唇，無力拍打著白牆，希望有人能聽得見。
斷斷續續的敲打聲，隔著一道門，和一條長長的走廊，顯得那般渺小。
陳若蘭女士的耳朵異常靈敏，走出電梯就覺察到了，“阿豪，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沒有，姨媽你幻聽了吧…”
陳若蘭下了命令，“去把這層樓每個房間都找一遍，陳曦醒來她必須在！”
宋京豪不敢耽誤，親自上陣去幹活。
每個房間都推開了，不僅沒找到嫂子，而且吳淼也不知所蹤。
“姨媽，沒找到。”
“安全通道呢？”陳若蘭可不信憑空消失的說法，最可疑的便是消防安全通道。
果然，宋京豪發現昏厥的女人。
“姨媽！叫醫生！”
“抱起來啊！”
手術檯上，林染面色蒼白如紙。
“孩子保不住了，準備清宮手術。”
“中度出血，聯絡血庫Rh陰性1000CC。”
“下體有撕裂痕跡，疑似舊傷復發。”
林染有氣無力地拉著白衣大夫，口裡含糊不清說，“救救……救救孩子。”
“忍著點痛，我們在清宮。”
一聽到孩子沒了，林染再度陷入昏迷。
搶救室外，陳若蘭黑著臉，厲聲問責宋京豪，“說，他們什麼時候和好的？”
“最早的話，應該是一週前吧……”宋京豪幾乎可以確定，他家老大西爾貝的罰款單一定和嫂子息息相關。那麼輕鬆倒推一下，自然是前一天晚上的溫存。
“你這都瞞著？！”陳若蘭恨不得對他家法伺候，兒子就算了，外甥也閉口不談。
“好好好，我在你們兄弟心裡，就是個棒打鴛鴦的惡婆婆？”
“可不是嘛……不然我哥怎麼每次過年都帶嫂子出國。”宋京豪只敢小聲嘀咕，生怕再大聲點小命不保。
“你！”陳若蘭一巴掌差點下去了，聽到護士著急的聲音：“沈馨家屬在嗎？誰是Rh陰性血？”
“趕緊的。打電話給你姐。”陳若蘭說的是宋婉婉，是陳若琳領養的女兒。
“我姐……”宋京豪大腦嗡嗡作響，這姐姐早年可是天天想著當他嫂子的。
“就說我兒子要輸血，快來。”
在多方哄騙下，宋婉婉很爭氣地只用了二十分鐘，然後獻出了500cc Rh陰性血。
“阿豪，送婉婉回去休息。”
宋京豪毫不意外，人用完了就踹開，還真是陳若蘭的一貫作風。
一個小時後，沈馨被推了出來。在陳若蘭的安排下，她與陳曦住在隔壁。
嚴副院做完全面檢查後，向他們發出邀請，“陳董、謝總，要不去辦公室坐坐？”
結果夫妻倆商量好似的，一人接一句。
“嚴副院，我兒子怎麼樣？”
“我兒媳婦怎麼樣？”
“陳董、謝總，令公子身體並無大礙。只是神經系統輕微受損。我們從血液裡面檢測出其他成分，對大腦神經元有嚴重損傷。好在用量不多，所以陳少爺現在只是昏迷，人睡個兩三天就醒了。”
“人沒事就行。”陳若蘭早看開了，這個兒子只要活著，其他的事情都順其自然。
嚴峻又補充道，“還有一點，就是儘量不要受刺激，大腦的傷害會更容易恢復。”
“那馨馨呢？”
陳若蘭見過兒子為愛發瘋的樣子，這下她不得不謹慎對待起來。
“她……”嚴峻欲言又止，那女人情況算不上多好，倒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說，“孩子沒保住，子宮受損不建議再生育。等小月子過去，恢復得還不錯的話，建議儘快做腎移植手術，但不一定等得起。”
孩子？
這次輪到謝書恪震驚：剛認的大孫子，她肚子裡什麼時候揣了個新的？
“沒保住，很正常的。”陳若蘭當然知道自家人想什麼，之前陳曦每次拒絕要孩子，藉口都是他欺負她流產了。實際上陳若蘭偷偷查過，沈馨是易孕體質，但也是易流產體質，索性也沒催著生。
“她的腎臟又是什麼原因？”
“應該與之前的生產有關。具體還要等報告出來，樓下的效率沒那麼快。”嚴峻聲音都小了不少，搶救室的那幫人誰知道病人背景是江南少夫人。
醫院有條不成文規定就是：急症重症除外。有關係的高效率，沒關係的低效率。
“那就讓效率快起來，別叫我拆了地下室！”陳若軒不知什麼時候趕來了，一問嚇一跳，坐副駕的外甥媳婦出了大事。
醫院地下室有很多不能說的秘密，嚴峻馬上拿座機打過去，根本不敢怠慢。
報告到手的一瞬間，嚴峻沒站穩，直接摔地上了，磕磕絆絆說，“是…是羊水栓塞……後遺症。”
所有人都受到一記重創，內心猶如瓦解的城堡，被打擊得支離破碎，無法收拾。
陳若蘭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先安排腎源吧。”她可不敢讓陳曦再受刺激了，只要兩個孩子好，什麼都可以妥協。
謝書恪握住妻子的手，“阿蘭，公司我有空去坐鎮，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陳若軒，你來了正好。調些人手過來，我們去接安安和芸汐。”
一家三口，就要整整齊齊。
這事兒還是在安排病房的時候，謝書恪提起的，他說破鏡重圓不容易，再加個孩子兩邊折騰也挺辛苦的，不如一併接到自家醫院照顧。一來方便探視，二來增進感情，如父子之情。
陳若蘭也表示同意，乾脆今晚就行動。接了安安和芸汐，還有兩個醫生得帶上，她唯一擔心的就是那位寧醫生的意見。
從始至終，陳若蘭就覺得他是個外人，和某家有見不得人的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