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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於父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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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多小時過去了,到羊城已經晚上十點了,飛機剛落,於然就迫不及待的開啟電話,

電話叮叮響,10幾個未接電話,都是媽媽打來的。

於然趕緊回撥過去。

“然然你在哪裡?爸爸在搶救室。”電話那頭傳來媽媽的抽泣聲。

“媽,怎麼回事?我在機場,你先彆著急,我馬上過來。“於然焦急的說道。

墨城看到於然的表情。

“怎麼了?”墨城上前關心的問道。

“我爸住院了。”於然忍著焦急的心情回道。

“那你趕緊去醫院,我們送你過去。”

這個時候,於然也沒有拒絕,華創的司機在機場等著,比於然耗費時間打車快。

於然點點頭說道。

“謝謝你。”

於然不敢再打電話給媽媽,於然打了幾次林瀚的電話都不通,車裡很安靜,於然望著車窗外漆黑的夜晚默默的祈禱著,墨城安靜的看著於然,黑夜裡的她,長髮垂肩,神色憂傷,她不停的看著手機,不時撥通電話。

於然發去資訊“爸住住院了,看到速來醫院。”

墨城看著於然難過的眼神,她那雙黑眸裡閃爍著點點的淚光。

“陳師傅,你盡力的情況下開快點。”墨城囑咐著司機。

“好的,墨總,現在晚上車少,我儘量開快點。”

車子很快到了醫院,於然和墨城奔向了2樓的搶救室。只見於然媽媽正站在搶救室門口掩面痛哭著,一位護士正安慰著她。

“媽,怎麼了?”於然飛奔上去,把媽媽抱在懷裡。

“然然,你爸他……他這幾天心情不好,喝了點酒。”正在這時裡面的醫生出來了。

“你是於東恆的家屬嗎?”旁邊的醫生問道。

於然點點頭,“我是他女兒。”

“於小姐,我們深感抱歉,您父親因為心臟病搶救無效,於晚上10點50分去世了。”

“不可能,怎麼可能呢?”於然慌張的扯住醫生,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墨城攙扶著於然的媽媽。

“阿姨,節哀順變。“墨城低聲的說道。

於然完全不敢相信,感覺天都要塌了,她不相信,自已連父親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她搖著頭心痛難捱,嚎啕大哭起來。墨城抱著悲痛欲絕的於然母親,看著於然的樣子他只能任由她發洩。

醫生看著悲痛的母女,只能輕聲的安撫道“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

“家屬可以進去了。”一位護士過來對著墨城說道。

墨城點點頭,輕聲的對著於然提醒道。

“於然,先進去看看吧。”

於然感覺天旋地轉,她支撐著上前抱住媽媽,攙扶著走進搶救室。

於然看著躺在床上,冰冷慘白的爸爸,忍不住趴上去。

“爸,爸,爸……”她嚎啕大哭起來。

“東恆啊,你怎麼丟下我就走了。“媽媽拉著冰冷的手撕心裂肺的哭訴著。

墨城低著頭默哀,這時的他,感受著生離死別帶給於然的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醫生的勸慰下,於然收起眼淚,墨城帶著她在醫院辦理手續。

於然看著父親被推入太平間,她瞬間崩潰大哭,墨城終於不再忍住抱住了情緒失控的於然。

“於然,於然。”墨城安撫道,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天塌下來不過如此。

“爸,爸,爸,爸。”於然哭喊道。這段時間的辛苦沒有壓垮她,她最親愛的人離去才是致命的傷。

“於然,你要堅強,你媽媽還在樓上等你。”墨城安慰她,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於然哭得力氣全無,她整個頭都埋在了墨城的胸膛上。墨城緊緊的抱住了於然,任由她哭溼了自已的襯衫,不知道哭了多久,於然慢慢的平靜下來,渾身像是失去了力氣,墨城的懷抱那麼溫暖。

於然努力的讓自已的心情平復下來,她撐起頭,輕輕的離開了墨城的懷抱,雙手掩面,墨城輕輕的拖住她的胳膊,他看她的眼神溫柔憐惜,卻只能沉默不語。

“於然。”熟悉的聲音。

“林瀚。”於然側頭望去,心裡一陣火氣。

於然看著林瀚,她難過,可是更難過的是,她連爸爸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林瀚看著墨城,他正扶著滿臉淚水的於然 ,墨城毫不避畏沒有放開於然。

“於然對不起,我手機關機了.”林瀚愧疚的說道。

於然看著眼前的林瀚,她太多委屈了,這麼關鍵的時候他關機了,這麼多年他都很少出現這種情況,他的樣子讓她陌生,她甚至出現女人的第六感,他是不是有事瞞著自已。墨城在這裡,她努力的剋制自已不要去質問給他難堪,她難過也顧不上去責罵眼前的人。

“是墨總送我過來的。”於然沒有正面回答林瀚,她漠然的轉頭看向墨城。

林瀚意識到,趕忙伸手說道。

“墨總,每次都麻煩你,不好意思。”

墨城看著他一副男主人的姿態,臉色暗沉,他放下了於然的手臂。

“應該的,於然是我同學,是理所應當的事。”墨城禮貌又冷漠的回道。

“墨總,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於然收起眼淚,她知道,這個家需要她撐下去。媽媽還在樓上聯絡親戚,後面還有太多事需要處理,眼前的人他已經幫了很多。

墨城也知道自已現在呆下去會很尷尬,雖然他很想陪著她。

“好,你……注意身體。“說完他轉向林瀚又說道。”如果需要幫助,隨時聯絡我。”

“謝謝墨總。”林瀚客氣的回道。

於然目送墨城離開,她轉向林瀚。

“我爸很久沒喝酒了,你知道他為什麼又喝酒嗎?”於然憤怒的質問著林瀚。

林瀚皺著眉頭,他心裡清楚,自已母親對於然父母說的難聽的話。

“於然,我知道,但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抱怨也沒有用了。”林瀚義正言辭的說道。

於然愣在原地,內心無力的破碎著,她開不了口,呆呆的不動,是的,他說的對,現在不是質問抱怨的時候,自已無法反駁,因為他說的有道理。

於然沉默著,第一次沉默到不想說話,她默默的轉身,媽媽還在樓上等她。林瀚也沉默著順從的跟在她身後。

“媽。”林瀚叫道。

“林瀚,你來了”於然媽媽淚眼婆娑的看著林瀚,心情很複雜。

“媽,您注意身體,節哀。”林瀚說道。

於然媽媽抹著眼淚,點點頭。

“明天喪葬隊才來接,醫院讓我們今晚先回家。”於然媽媽說道。

“林瀚,你先送我媽回去,我今天在醫院陪我爸。”於然沒有哭,但是眼淚卻止不住在臉頰上滑落。

林瀚配合的點點頭。

“媽,我先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

於然媽媽抹乾眼淚,心有不捨,但是也只能接受。

她點點頭,看著憔悴的於然說道“然然,要不你也回家休息下。”

於然搖搖頭,“媽,我沒事,你先回去,我想陪我爸多一會。”

媽媽明白,也不強求,跟著林瀚出了醫院。

於然來到樓下太平間的長廊上,這短短的長廊,卻是天人永隔,冰冷的長凳上坐著幾個哭泣的人。於然的腦海裡一幕幕閃過父親對自已的慈愛與包容,她是他唯一的女兒,他是她最敬愛的父親,一生辛苦的他還沒有好好休息,也沒有開始享受天倫之樂就離開了,他走時是不是有太多遺憾。

他愛自已的家庭,讓母親一輩子衣食無憂,溫柔幽默,他讓於然感受到被愛的能量,他在她管理工廠的時間裡給自已勇氣。

她恍惚,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望著那冰冷的太平間,失聲的哭了起來,她顧不得旁人的眼光了,喃喃的叫道“爸,爸……”

不知哭了多久,她坐在走廊冰冷的長椅上。

“你還好嗎?“手機裡響起資訊。

是墨城,這麼晚了他還沒睡。

於然看著資訊,沒有回覆,她只想靜靜的陪著父親。

這幾天裡林瀚電話不停,跑前跑後接待來賓,安排喪葬程式,於然看他辛苦的樣子,有些懊惱前幾天對他發火。爸爸喪禮辦完,於然和媽媽還沉浸在悲傷裡,於然把一些重要的工作交接給了助理,回到家裡陪媽媽,林瀚沒有陪在於然的身邊,這幾天他也辛苦了,就回家休息。

墨城讓助理入住於然工廠,協助完成一些工作,自已作為一位普通朋友,太過熱情也不好,葬禮上,於然悲傷的表情,他心裡難受,卻只能遠遠的看著她。

在家休息了幾天,和媽媽整理了爸爸的遺物,於然想媽媽搬到自已家。“你自已都很少回家,我去了不像話,你還是早點和林瀚生孩子。”媽媽語重心長的說道。

於然點點頭,這次她沒有反駁,媽媽也很少提及生孩子的事。可是她後悔了,爸爸走得應該有遺憾吧,自已結婚了沒有生子,或許早點生孩子,爸爸就不會這麼早就走了,一切都是自已的錯,怪不得別人,更怪不得林瀚媽媽。

父親走後,於然感覺空落落的,公司的事她更是無暇應付,和媽媽在家聊著聊著也會流眼淚。於然感受著生活給她的打擊,她難過得想放棄,可是公司到了這個程度,於然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只是她現在的狀態那麼難,父親的離去,母親肉眼可見的憔悴,神情低落,除了吃飯大多數會躺在床上流淚,於然看著爸爸的相片黯然神傷。

這天林瀚來了,之前很多大支出專案都是由於然爸爸看過簽字匯出的,有關錢的事這幾天都是林瀚在處理。

林瀚提著一箱保養品給於然媽媽,媽媽見到林瀚來了,還是打起精神做了飯菜。

於然和林瀚很久都沒有坐在一起吃飯了,“林瀚啊,真是對不住你,讓然然在這裡陪我這麼久。”於然媽媽愧疚的說道。

“媽,陪你是應該的,你這裡離工廠也近,我想後面於然也不要住工廠了,來這裡陪你。”林瀚說道。

於然媽媽臉色憂鬱,眉頭緊皺。

林瀚連忙補充解釋說道“媽,你不要誤會,工廠剛拿到投資,事情也比較多,工廠財務現在我接手了,基本有空也會來工廠,我後面有空也會來你這裡住,這樣兩邊都可以兼顧。”

於然媽媽聽了,臉色轉好,嘴角上多了一分欣慰笑意。

“於然你看,林瀚多麼善解人意明事理啊。”

於然看著林瀚的這番話,特別感動,前段時間的矛盾也緩和不少。

“老公,謝謝你,忙過這陣,我們就生個孩子吧,我爸沒有見到孫子就走了,或許也很遺憾 。”

林瀚推了推了眼鏡,淡淡回了句。

“不著急,工廠的事為先,我聽說你們要訂購幾臺機械,定下來沒有?把聯絡人給我,我來砍砍價。”林瀚問道。

於然沒想到,這是林瀚第一次關心自已的工作,主動提出來幫忙,他做財務的,砍價比價他來做當然好。這樣於然只需要專心開發產品和拓展國外業務。

於然一掃之前的陰霾,欣然的點點頭。“我們在展會也開發了幾家供應商我一起推給你。”

在媽媽家,林瀚資訊很多,時而出門接電話。

“林瀚平時也挺忙的呢,他這又負責工廠財務會不會太辛苦?”於然媽媽對著正在洗碗的於然問道。

於然在家的時候也沒見林瀚有這麼多電話資訊。

“可能今天趕巧了,平時不這樣。”於然說道。

講完電話的林瀚,說有事先走了,還特別叮囑於然多陪媽媽幾天,有什麼需要讓他帶過來就行。

於然點點頭,欣然答應。

自從葬禮後,墨城好多天都沒有於然的訊息,他不知道她怎麼撐過這麼艱難的日子,忍了幾天,墨城終於忍不住給於然打了電話。

“墨城。”

墨城聽著電話那頭微顫的聲音,呼叫著自已的名字。

“於然,你還好嗎?”墨城關心的問道。

“嗯,好多了,謝謝你。”

於然停頓了,不爭氣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她小聲的嗚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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