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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當初他們移植到你體內的,就是饕餮的殘餘力量。”青橋平靜地說著。
“饕餮的殘餘力量?”李玄不解地問道,傳說中饕餮是上古四凶獸之一,殘暴至極,喜生吞活物,後來爆發戰爭,饕餮在那場人神大戰中蹤跡全無,此後就再也沒有什麼訊息。
青橋沉默片刻,說道:“我記得以前師傅說過,他們在北方發現了一個古戰爭遺址,在裡面發現了很多神秘的東西,之後便在人間尋找移植神秘力量的人選。”
“那我體內是移植了饕餮的力量?”想到這裡,李玄突然感覺到大腦中一陣刺痛,他敏銳地感覺到,在頭頂的萬丈高空中,有一道眼神突然注視過來。
這種被注視的感覺,如同逐漸撕開自已的皮肉,剝開自已的骨骼,比昨天刺中心臟的感覺還要疼痛。
青橋看出李玄不對勁,趕忙問道:“怎麼了?”
李玄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他想默唸牛皮書的心經調整,但是根本沒有任何辦法集中注意力,那種被注視的刺痛感一直在持續。
青橋眼見沒用,隨即抬眼望去。
隱約間,他看見天空中被一種不知名的東西撕開了一道裂縫,裂縫中一隻巨大無比的眼睛正在盯著這裡,就在他看到那眼睛時那眼睛也看到了他。
一瞬間,與李玄同樣的刺痛感從頭頂傳遞到腳踝,兩人在房間內開始慘叫起來。
黑八此刻在樓下漫不經心地喝著水,馬栓則在一旁照顧昏迷的司馬庸。
聽到樓上的慘叫,黑八瞬間跑了上去,馬栓問道:“怎麼了?”
“不用你管,照顧好小庸子!”
房門被暴力推開,黑八看見二人捂著頭,兩眼居然已經流下了血淚,一時間不知所措,“我的天,你們怎麼了?”
說完就要上去扶住二人,可二人疼的實在受不了,那種感覺已經演變成有一個東西在緩緩地啃食他們的大腦、神經。
正在黑八手足無措的時候,突然一陣空靈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們真的很不讓人省心啊~”
慧空突然出現在窗戶外面,他進來之後,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嘴裡不停地念著佛經,隨後整個房間好似被佛法覆蓋,房間中不斷傳來佛經的呢喃聲。
此刻青橋與李玄疼痛稍有緩解。
接著慧空伸出手指,在二人的太陽穴處輕輕一點,二人便直接昏迷過去。
緊接著房間裡的佛經呢喃也消失不見。
慧空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接著將鼻尖指向黑八,說道:“鬼教小子,好生照顧二位,兩天後到寧心寺找小僧。”說完輕悄悄地抬腳從窗戶走了出去。
不多一會兒,馬栓也跑了過來,看到李玄與青橋雙雙倒在地上,黑八一臉茫然地站在一旁,張嘴就罵:“我測你馬,黑八你小子就沒安好心!”
“關我什麼事?剛才他倆要瘋了,慧空禿驢來讓他倆安靜了,與我有屁關係,”黑八也沒好氣,“你小子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早看你不爽了!”
“你他媽就是沒安好心!”馬栓說著擼袖子就要動手。
“得了得了,今天不跟你鬥,幫幫忙把他倆扶到床上去。”說完伸手就要扶躺在地上的李玄。
馬栓一個箭步上去,“我扶玄哥!”
黑八搖搖頭,苦笑一聲,將青橋扶著躺在床上。
入夜,黑夜重新來襲。
房間裡黑八和馬栓二人大眼瞪小眼,左邊床上躺著青橋和李玄,看樣子二人呼吸已經正常,但沒有任何反應,右邊司馬庸依舊昏迷中,呼吸遲緩。
就在黑八昏昏欲睡時,青橋醒了過來,“怎麼回事?那個大蛇呢?”
緊接著李玄也醒了過來,“頭好疼,我怎麼在這裡?”
黑八緊接著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青橋捂著腦袋看著李玄,李玄同樣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二人完全不理解發生了什麼事情。
黑八看了之後說道:“得了,看來慧空那個老禿驢把你們的記憶去除了,難怪那個從巴蛇那過來到現在的事情都記不得了。”
李玄心裡咯噔一下,不知道這慧空到底要幹什麼,難道做了什麼事情被自已和青橋發現了,所以要消除記憶嗎?
青橋同樣想到了這一點,轉頭問道:“慧空是不是做了什麼?”
“哪裡啊,老禿驢一直沒在,你倆要死要活的時候他才來的。”黑八說道。
“這就怪了,”李玄揉著自已發脹的腦袋,看看自已身上,赫然發現胸口處有一個小小的洞口,“我靠,我這咋了!”
黑八搖搖頭,又把事情說了一遍。
李玄突然想起牛皮書上的東西,“不可說,不可想?”自言自語道。
青橋問道:“什麼?”
李玄突然明白了,自已體內的東西是一個禁忌,不能說,也不能想,不然會驚動他,或許剛才正是慧空救了自已和青橋,轉而又自言自語到:“這慧空還怪好的咧。”
“你嘟囔什麼呢?”青橋靠近一些問道。
“沒什麼,對了司馬庸怎麼樣了?”李玄突然想起司馬庸,轉頭問道。
果然青橋也不再追問,吃力的從床上走下來,看著司馬庸昏迷的臉龐,說道:“庸師弟,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對了,老禿驢讓我們過兩天去找他呢!”黑八突然想到了慧空臨走說的話。
“嗯?他又說什麼嗎?”李玄問道。
“沒有。”
“好的。”李玄點點頭。
次日,司馬庸終於從昏迷中醒來,但是他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艱難地抬頭看著四周,卻發現自已的左臂整個消失了。
緩緩抬起右手,摸著空蕩蕩的袖子,臉上明顯有些難過。
這一夜眾人都沒有休息,青橋強忍著大腦的刺痛,一直守在司馬庸旁邊,看到他醒過來,趕忙端了杯水過來。
司馬庸看看水杯,看看青橋,忍不住地哭了出來。
青橋放下水杯,將司馬庸頭抱在懷裡,說道:“庸師弟,別怕,師兄一直都在。”
“師兄,我好怕!我真怕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司馬庸帶著哭腔的聲音感染著在場的眾人,其餘人只靜靜地看著二人,不發出一點聲響。
“庸師弟,好好休息休息,師兄不會放下你的。”青橋說完這話,繼續端起水杯。
司馬庸抬起右手,擦乾淨臉上的眼淚,大口喝了起來。
他喝完水後,精神稍稍緩和一些,他看著自已的斷臂,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馬栓走到司馬庸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
李玄安慰道:“別擔心,司馬兄,這世界上一定有辦法恢復你的手臂,我們不會拋棄同伴的。”
司馬庸抬頭看了一眼眾人,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