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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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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緩緩行駛在自皇宮回璟熙王府的路上。

為了處理關於一批官銀流失的案子,這幾日整個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爭來爭去得也議不出個結果,聽得他頭疼。

只是不曾想父皇竟把這事交給他跟雲正鴻負責。

滿朝文武都知道雲正鴻是他老丈人,有了這層關係一起共事自然更加方便。

可雲正鴻與龍溢衡有私交這件事卻極少有人知道。

龍溢衡這些年的確藏得很好,他私下拉攏官員、結黨營私的事這麼多年都能瞞過朝野上下,瞞過父皇更是輕而易舉。

至於他跟雲正鴻究竟會密謀什麼倒還尚未可知,只希望這種種汙穢之事不要牽扯到雲清漓的身上。

龍御宸疲倦地揉捏起眉心,南崎見狀不由得擔心道:“王爺可是累著了?”

龍御宸閉著眼搖搖頭,“沒事。”

“最近府中可有發生什麼事嗎?”

南崎回想了一番,答道:“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事,不過屬下聽說司徒側妃這幾日似乎隔三差五就往攬月閣跑,甚至後來還幫著王妃打理府中諸事。”

“哦?”

龍御宸一挑眉。

“王爺,你覺不覺得咱這王妃跟尋常女子太不一樣了些?雖說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可世間會有哪個女子真心願意自己的丈夫再娶別的女人?即便丈夫有了妾室,自己作為正室的掌事之權也萬萬不會輕易分與他人,可王妃反倒什麼都不在乎,不僅主動應下您娶側妃一事,如今竟也默許了司徒側妃插手府中事務,實在是有違常理。”

龍御宸眸中一抹精光閃過,喃喃道:“你說,一個人失憶之後真的會性情大變嗎?”

他回想起雲清漓之前說過的話,皺眉陷入沉思。

“啊?王爺是在問屬下嗎?”南崎自顧自說了起來。“屬下雖不懂醫術,卻覺得一個人失憶頂多是把從前發生過的事忘了,丟失了一部分記憶而已,應該也不至於性情大變吧?”

是啊,記憶可以丟失,性格卻不會。

即便是失憶性格怎麼可能說變就變呢,南崎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籲~”

就一頓閒聊的功夫馬車就已經穩穩停在王府的門口。

攬月閣。

雲清漓美滋滋地享受著小廚房做的菜。

還真別說,古代的吃食就是好啊,蔬菜新鮮有機不說,就連肉質都比現代的鮮美,太對她這個肉食動物的胃口了。

雲清漓剛把一塊魚肉送到嘴邊就聽見卉竹噠噠噠從外面跑回來的腳步聲。

“小姐,王爺回來了。”

雲清漓不緊不慢地喝了口雞湯,“回來就回來了唄。”

“可是小姐,司徒側妃把王爺叫去她那邊用飯了,回回都是這樣,奴婢知道你不在乎,可府裡的閒話已經不知道傳成什麼樣了,奴婢替你委屈。”

雲清漓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把卉竹拉到身旁坐下。

拿了一個空碗倒了雞湯放到她手邊,無所謂道:“別人怎麼說那是別人的事,咱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該做什麼,按照自己的心去做就好了,何必在意他人之言語。”

卉竹看著手邊的雞湯也只能幹替雲清漓著急。

她知道小姐一直都這麼‘我行我素’,平日待人也從不計較尊卑,對其他下人如此,對自己更是如此。

不管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她都會跟自己分享,甚至還經常像現在這樣要求自己坐下來陪她一起吃飯,她雖早已見怪不怪卻也知道分寸,沒人的時候會陪雲清漓小放肆一下。

卉竹順從地端起碗淺喝了一口雞湯,小聲碎碎念起來:“司徒側妃這幾日天天來咱們這兒,把小姐弄得都沒時間好好出去玩了,可一轉頭又去糾纏王爺,奴婢真是瞧不上。”

“害。”

雲清漓將一副碗筷推至卉竹的面前,然後又接著吃起來。

“我瞧她好像自小就對龍御宸用情至深,他倆應該是青梅竹馬吧,這麼一想他倆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反正我早晚都要離開這裡,他們之間如何如何對我而言怎樣都無所謂的。況且她作為側妃管理家事也是合情合理的。”

“啊哈~”

雲清漓打了個哈欠。

“你瞧我,飯都還沒吃完就開始犯困了。”

卉竹立馬停下筷子應聲:“我就說嘛,小姐這幾日天天陪著司徒側妃說話,肯定累著了。”

“算了,待會兒吃完飯你陪我走走,消消食再睡吧。”

“沒問題小姐。”

卉竹嘴裡鼓鼓囊囊的。

第二日一早。

雲清漓在一陣嘰嘰喳喳的鳥叫聲中悠悠醒來,她眯著眼睛對外面喊道:“卉竹!”

“小姐,你醒啦。”

卉竹進來後固定好兩邊的窗幔,然後將雲清漓扶起身。

“小姐昨晚睡得還好嗎?奴婢剛才聽門口的侍衛說王爺同側妃一早出去了,想來她今天應該不會再來咱們這兒了,要不咱們收拾收拾去不群樓玩,因為她咱都幾天沒出府了。”

雲清漓伸著懶腰,扭動著睡得有些痠痛的脖子。

“行啊,確實有幾天沒去了,也不知道最近生意怎麼樣。”

卉竹拿來一件純白色衣裙。

“小姐你看,咱們之前去的那家店又有了新款,這是他們店裡的人前不久剛送到府上的,奴婢已經叫人洗過一遍,小姐可以放心穿了。”

雲清漓聞聲看了過去。

那身衣裙以白色為基調,腰帶和袖口均有同色毛球作為裝飾,若再搭配上一塊白色玉佩既和諧又相襯得宜,既不高調又顯身份,真是越看越喜歡。

一看就知道卉竹用心跟老闆交代過她的喜好,她真的很細心。

雲清漓心中一暖,看卉竹的眼神也愈發柔和了。

天氣漸涼,臨出門前卉竹還貼心地為雲清漓準備了厚厚的披風,擋風又保暖。

主僕倆跟散步似的慢悠悠地在街邊溜達著。

隨意的一瞥雲清漓注意到賣糖葫蘆的小販正百無聊賴地坐在一個石墩上發愣,顯然今天的生意不是很好。

已經好幾日沒見到霍諼了,不如買幾串糖葫蘆給他嚐嚐?

那小販正發呆呢突然那就發覺眼前多了兩個姑娘,頓時來了精神。

“姑娘是要買糖葫蘆嗎?”

雲清漓面帶笑意打量著那架子上的一串串糖葫蘆,“老闆,辛苦你幫我挑幾串個頭大點兒的。”

“好嘞!”

到了不群樓,雲清漓粗略地環視了一圈,發現負責跑堂的夥計似乎多了幾個,全是新面孔,於是便把一個面熟的夥計叫到跟前。

“店裡是又來了新的夥計嗎?”

“是啊雲姑娘,你沒來的那幾天咱們店裡生意一直都很好,老闆說怕大家忙不過來,加上人手原本就不多,所以就又招了人進來。”

“嗯,知道了。你接著忙吧。”

雲清漓點點頭,轉身上了樓。

“走吧卉竹,你跟我上來,不用去幫忙了。”

之前人多的時候卉竹每次來都會去樓下幫會忙。

“是,小姐!”

卉竹一聽說可以不用幫忙跟小姐待在一塊兒十分歡喜,拿著雲清漓分給她的糖葫蘆蹦蹦跳跳地跟著雲清漓上了樓。

然而令雲清漓沒想到的是,雅間房間門正緊閉著,裡裡外外空無一人。

霍諼竟然不在。

雲清漓嘴角的弧度漸漸消失,她似乎已經習慣每次過來的時候都能看到霍諼在這間屋子裡等著她。

如今他不在,心裡盡是說不出的難受和失落。

進了屋子後雲清漓將整間屋子看了個遍,總感覺這裡好像跟她上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很久沒人再進來過一樣。

再加上此時此刻霍諼不在,她感覺心裡更難受了。

把手裡的幾串糖葫蘆隨手往桌子上的碗碟上一放就坐在窗邊的軟榻上,悵然地看著外面的景色不說話。

卉竹一時之間也感覺到雲清漓的情緒有些不大對勁,所以很識趣地沒有出聲。

沒過一會兒功夫就有人敲門。

“雲姑娘,小的是來送點心的。”

卉竹瞧著雲清漓頹然的神情,搶先道:“直接送進來吧。”

那夥計放下點心就要出去,誰知臨走到門口被雲清漓叫住了。

“等等!”

“雲姑娘是還有別的吩咐嗎?”

雲清漓轉過頭平靜地問道:

“你們老闆怎麼不在?”

“雲姑娘不知道嗎?老闆這幾日時常外出,好像格外忙碌。”

“他沒跟你們說他去了哪兒嗎?去幹什麼?”

那夥計搖搖頭。

“沒有說。”

“行吧,你先去忙,我有事了再叫你。”

“小的告退。”

房間裡又安靜下來。

雲清漓想起自己初高中的時候常年一個人留守在老家,每次過暑假她媽都會帶著弟弟妹妹回來陪她,一過完暑假就離開。

那時候她最怕開學,因為只要一開學她就不得不跟家人分開。

去了學校再回家,家裡就只剩她一個人,整個房子又恢復到從前她一個人在家時的樣子,好像昨日跟家人的幸福時光只是做了一場夢一樣,醒來又要面對無比殘忍的現實。

那種感覺跟現在很像,好像是孤獨,又好像是被遺棄......

雲清漓想著霍諼就算是出去辦事頂多過些時辰就回來了,結果她等到太陽幾乎都要下山也沒見霍諼回來。

“小姐,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府吧。”

卉竹從沒見過雲清漓這個樣子。

明明來的時候開開心心的,不知怎的就成這樣了。

要說唯一與往日不同的就是今日霍諼不在。

難道小姐難過是因為他不在?卉竹堅定地搖搖頭,應該不是。

雲清漓無精打采地站起身,“走吧。”

門又一次關上,而夥計送上來的點心依舊原封不動在桌子上放著,一塊也沒動過。

回到王府以後,卉竹看她好像又恢復如常了,一如既往地讓小廚房做好吃的送來,有空了就品品茶賞賞花。

唯一反常的地方就是她竟然開始主動找司徒苕。

一臉幾日帶著她往司徒苕的院子裡跑不僅教司徒苕怎麼染甲,還用一些自己聽不太懂的話叫司徒苕怎麼更吸引男人,額,就是怎麼吸引男人,聽得她臉都不知道紅了幾回。

卉竹一懷疑雲清漓是不是發燒燒壞了腦子,自打上次從不群樓回來她們就再也沒去過,即便後來自己提過幾次也都被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實在想不通她究竟為何那般。

不去就不去,這也就罷了,後來她竟帶著自己天天往司徒苕的院子裡跑,叫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這倆人是親姐妹呢,天天湊在一塊兒。

不群樓一次偶然的難過使得雲清漓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習慣果然是個很可怕的東西,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對身邊的人或事習以為常,猶如溫水煮青蛙一般使人甘之如飴地沉溺其中,待清醒之後怕是任誰都難以逃脫。

她竟已經開始習慣了這裡,習慣了這裡的人,習慣了這裡的一切......

她要趁一切都還來得及盡力促撮合龍御宸跟司徒苕二人,這樣她就能從龍御宸的感情生活中瀟灑地脫離出來,既不留情,也不欠情。

再者,如有合適的機會她定要擺脫這璟熙王妃的身份,就算回不去現代她也要在這裡做個自由自在之人,不受任何約束。

“卉竹!”

單從司徒苕這邊努力怕是遠遠不夠,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看來也要多瞭解龍御宸一些。

“怎麼了小姐?”

“你在雲府的時候可曾聽說過有關龍御宸司徒苕二人之間的事麼?”

“他們?小姐是指?”

“自我認識司徒苕以來,似乎隱約聽人議論起,說他們二人青梅竹馬,我瞧司徒苕對龍御宸十分鐘情的樣子此話應該不假,只是不知具體是怎個青梅竹馬的法。”

卉竹撓撓頭,“奴婢聽聞司徒側妃小時候經常被司徒將軍帶著進宮,那時王爺也尚未出宮開府,想必他們就是那時相識的,時常見面,加之宮中宴飲或者別的什麼場合他二人皆會出席,久而久之自然相熟,大抵應該是這樣的。至於具體如何,這奴婢就不知了。”

雲清漓默默記下,“行我知道了,你去把幫我把管家請來,悄悄的,別叫人看見了。”

“小姐怎麼突然找他?”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去吧。”

“是。”

瞧祥叔的年紀和閱歷,應是在龍御宸身邊伺候多年的老人了,龍御宸的事自然沒人能比他更瞭解的了,有些事找他問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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