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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白皓已經把三大專案羅列清晰，直接把單子交給孔卿。
“按清單籌備。”
孔卿視若珍寶，趕緊把清單塞進懷裡，生怕被人看見其中內容，尤其防著趙揚。
他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滿臉堆笑，諂媚至極。
“護國天神，這回的生意，王府與孔氏如何分賬？”
一聽這話，立刻不樂意了：“先投資後盈利，孔氏連錢都不討，就想白得好處？做夢！”
“親兄弟尚且明算賬，更何況家族？”
“還是和香腸一樣，孔家負責人力方面，給一成分紅。”
孔卿從桌子左邊轉到右邊，急的都快給白皓跪下了。
“護國天神，您說要多少錢？”
白皓聳了聳肩：“什麼叫我說多少錢？本護國天神現在手裡攥著香腸生意，你覺得我還差錢嗎？”
孔卿抓耳撓腮，作為管家，以及直接和白皓接觸的族人，他肩負重任。
上次因為錯過香腸產業，哪怕是明知道彼此同宗同源，仍舊有不少族人問候孔卿的列祖列宗。
尤其是地方上族人，甚至揚言要回京揍他。
他一咬牙，豁出去了：“不如這樣！”
“這三個生意，孔家全佔，所有成本，孔家出七成，分紅只需五成！”
白皓聳了聳肩：“要不然，你出九成，佔利三成，如何？”
什麼！
孔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見過黑的，卻沒見過像白皓這麼黑的。
九成投資，三成佔股，天底下沒有這麼做生意的。
一旁的趙揚，也是目瞪口呆。
孔家可是白皓的母族，族內合作，竟然都如此“心黑手辣”，不念半點宗族情義。
白皓可不管那麼多，情分是情分，生意是生意。
若是有人膽敢欺負孔氏，白皓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但若是談到生意，母族怎麼了？照宰不誤！
見孔卿臉色漲紅，白皓輕哼一聲。
“這是你求著我合作，不是我求你。”
白皓開的價雖高，但都是一次性投資，後期只需要付出基本的運營成本即可。
沒有收孔氏一筆額外的加盟費，已經算是情深義重了。
孔卿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他一咬牙，豁出去了。
“好！就按照護國天神說的，九成本，三成利！”
孔卿連忙跑去賬房，擬寫好契約，準備和白皓直接立字據。
結果白皓卻直接把字據扔到一旁，沒好氣道：“你這個管家，口頭承諾就夠了，這麼大的事，你做不了主。”
說的也對！
孔卿心想，唯一能夠拍板的人，自然只有將軍！
“護國天神，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的關係還不錯吧？”
白皓咧嘴壞笑：“親情歸親情，生意歸生意，你可不要因為我和貴將軍是母子，就胡亂臆測。”
“畢竟，做生意講究的就是個誠信。”
孔卿點頭哈腰，心裡卻冷哼不止，好一個丁是丁卯是卯，等面對孔妃時，看你還能否如此硬氣！
孔卿拿起字據，直接去馬廄牽上馬，朝著京都而去。
“姐夫……”
“你要是有什麼好門道，可別忘了我們老趙家……”
自從紅顏公主和劉婉兒，全部被“軟禁”在宮裡，趙揚早已經沒有昔日尚書之子的豪氣了。
甚至現在連稱呼“姐夫”都透著心虛，生怕哪天，白皓一腳把他連帶著整個趙家踹開。
白皓已經吃撐，直接往椅子上一靠，語重心長道：“你現在可是有官身的人了，不可經商。”
“而且，陛下封你為良牧，雖然表面透著羞辱的意味，但暗中卻是在保護你。”
“畢竟你們老趙家，就你這一根乾淨的獨苗。”
聽到這話，趙揚不由長嘆了口氣。
父親被陛下嫌棄記恨，母親已故，大姐成了侍女，二姐被軟禁在冷宮……
可就算是這種局面，也已經是趙家積德了。
若無白皓這層關係，只怕是趙家早已經被滅門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趙揚大驚失色，連忙擦掉嘴角油漬，轉身而去。
吃肥腸，對於官宦子弟而言，無異於粗鄙至極，但是……吃不吃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被人發現。
趙揚趁人不注意，去伙房取了一掛肥腸，塞進布袋裡，飛似的跑掉了，臨走之前，還偷了白皓一把辣椒。
他已經把爆炒肥腸的烹飪方式，大差不差的記下了，只要回到官邸，讓自傢伙夫照本宣科，重新烹飪一次即可。
趙邸伙房，趙揚聞著空氣中瀰漫的香辣味，回憶著之前的奇異口感，嘴裡就開始不受控制的分泌唾液。
他端著一大盤爆炒肥腸，擺出一副滿臉嫌棄的架勢：“此等粗鄙汙穢之物，竟然也有人願意吃？”
“不過念在家丁趙三，這些時日不辭辛苦，就給他加個葷菜。”
趙揚把髒水潑到一個家丁身上，蹲著肥腸離開伙房，趁人不注意，轉身溜回了他自己的房間。
隨著大門關上，趙揚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夾著就往嘴裡送。
一旦接受了肥腸的口感，頃刻間荼毒極深，欲罷不能。
“也不知道姐夫的腦袋裡都裝了什麼，連肥腸這等粗鄙之物，都能發明出這麼美味的吃法……”
“此物，大抵與食蟲相當，雖觀之令人作嘔，但入口卻是風味極佳！”
“姐夫精通於飲食之道，想必是從中參悟出了很多道理，才能有今日這般成就。”
“這爆炒肥腸，猶如察人觀物，不可被眼前表象所矇蔽，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還需親自探明。”
趙揚嚼著肥腸，舉一反三，透過粗鄙汙穢的外表，細細探究隱藏在其中的道理。
殊不知，此時一道身影，正追尋著香辣味，來到了門外。
手一推，房門分開一條縫隙，站在門外的趙環，看到趙揚正在大啖圂腴，先是一愣，緊接著大驚失色。
此子，敗盡君子風範，怎能偷食此等粗鄙之……
這粗鄙，為何如此之香？
看著趙揚滿嘴油畫，大快朵頤的模樣，趙環竟不由吞了下口水。
見趙揚起身出門，趙環連忙轉身躲避，見桌子上還剩半盤肥腸，趙環眉頭微皺，猶豫再三，還是邁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