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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晚依似乎睡了很久,久到醒來時不知什麼時分。
雙眼微微睜開,入目的是一片灰暗,好像還有一絲光亮,循著光線,發現是梳妝檯上的小夜燈。
桑晚依揉了揉眼睛,不知道自已忘記了什麼,這裡,好像不是她的房間?她好像也沒來過這裡?
絲絨大床正上方的天花板上懸掛著一盞華麗榮貴的吊燈,即使沒有開燈,但在稀稀落落的夜燈光線下,垂下的水晶閃著異樣的光芒,透過棋盤格花紋的帳幔,影子不偏不倚正落在大床的方寸之間。
水晶灑下的影子,不再像流蘇的模樣,更像是一座牢籠?
似乎看到窗簾,那是由薄衫織成,想必那邊就是一扇窗戶,可惜一點光亮都沒有射進來,是到晚上了嗎?
左手處還有衣櫃,床櫃等,一個尋常可見的房間,但不知為何,桑晚依覺得有些窒息。
雙手支撐著,想要下床,目光所及到床尾的位置,驚訝發現,這竟是水晶做的?
黑色大理石鋪成的光滑地板,看著就很涼。
突然,聽到什麼聲音,電子房門鎖開啟,房門開啟,看到穿著家居服的池言笙,他正端著一道餐盤過來。
看到桑晚依已然坐在了床上,池言笙驚訝了一瞬,笑著喊了聲:
“寶寶?”
隨後,轉身,把門關上,又落了鎖才緩緩向桑晚依走來,
“你醒了?餓嗎?我給你帶了水晶膠,你嚐嚐?”
看到池言笙進來,整個身體驀地放鬆了些,她的記憶有些錯亂,還以為還在被綁架,可不知道為什麼,池言笙無聲無息笑著,她覺得有些奇怪。
張嘴咬了一口池言笙餵過來的水晶膠,問道:
“池言笙,這是哪裡?我好像是第一次來?”
池言笙笑著,用筷子噙著那一塊水晶膠,又蘸了蘸汁,耐心解釋道:
“對,這是寶寶第一次來,是我們的家。”
我們的家?
“你買的?我們不去公寓那邊住了嗎?”
話落,不出一瞬,桑晚依驚覺一道奇異偏執的視線困在自已身上,她顫著呼吸望過去,看見池言笙那張陌生的陰鷙暴戾的臉。
池言笙靜靜凝著她,沉沉捻出了一句,
“寶寶,我們一輩子生活在這裡不好嗎?”
森寒低沉的嗓音一落,桑晚依駭然被嚇了一跳,看著以往始終溫柔無害的池言笙,現在的他她有些不認識,急促張合的唇瓣卻支支吾吾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我……”
慌張的神情落入到池言笙的陰狹的桃花眼裡,唇線微勾,輕飄飄道,
“寶寶,總有很多人想要拆散我們……”
“我們就在這裡生活吧,這裡什麼都不缺,一輩子陪我在這裡吧!”
話落,不顧桑晚依退後害怕的神色,徑自用筷子又夾了塊水晶膠,想要餵給桑晚依,
“寶寶乖乖的,咱們吃飯?”
看著晶瑩誘人的水晶膠,桑晚依只覺得滲人,驀地,搖了搖頭,更是後退了幾分,雙腿掙扎,貌似觸碰到了什麼。
桑晚依連忙把被子掀開,柔軟的大床上,她的腳腕被拴上了金色的鏈條……
木訥地,桑晚依拼命想要掙脫掉那緊拴住她腳腕的枷鎖,看著上面的鎖,怔了怔。
抬眼望向仍平和笑著看著她的池言笙,桑晚依嚇得有些失聲,
“……池池言笙?為什麼……”
無辜笑著,池言笙假裝疑惑,
“我不懂寶寶什麼意思,寶寶不是愛我嗎?”
“……不!”
桑晚依看著眼前的池言笙,她不知道他怎麼了,只知道他現在很不對勁,平常他不會這樣!
見到桑晚依反駁,清沉的臉色更是暴戾,把餐盤放在一邊,用力將逐漸後退的桑晚依扯過來,眼眸緊緊鎖住她,好聽的嗓音摻雜著怒不可遏的火氣,
“寶寶不需要任何人,只需要我?不是嗎?難道不是嗎?”
反覆詰問中,桑晚依沒有回答,池言笙也不惱。
笑著,池言笙話鋒一轉,
“寶寶知道後來梁葉庭怎麼樣了嗎?”
猛地,桑晚依抬眼看向池言笙,怔怔等著他下一句話。
笑著,池言笙喜歡她滿眼都是他的樣子,可令他不爽的是,她現在心底裡想著的是別的男人!
“他親手殺害了自已的父親!”
倏爾,桑晚依晃了晃心神,搖著頭反駁,
“可,可那天他並沒有,他……”
“他自然沒有直接捅死他,只是搶救不及時,死了!”
池言笙把腦袋枕在桑晚依的脖頸旁,滲人的嗓音像惡魔來鎖魂一樣絲絲涼涼落入她的耳中,不禁讓她顫了顫。
自從知道梁葉庭小時候怎麼過來,他也救過她,無論如何,她沒法恨他!
池言笙的聲音還在繼續,
“可寶寶,為什麼你在替他說話?你不是最愛我嗎?”
話落,桑晚依便感受到肩膀上一陣巨疼,
“嗯哼,池池言笙!疼!”
發瘋的池言笙在桑晚依的顫音中驀地得回了幾分理智,看向眼眶通紅的桑晚依,不忍心地,便收了力道,溫馴地舔了舔那道漸漸發紫的傷口,嘴裡呢喃,
“我是寶寶的小狗,我隨叫隨到,”
乞憐的聲音緩緩道出,即使在桑晚依眼裡,他的任何舉動、溫馴都符合她對小狗的想象,但由池言笙本人說出來,味道則完全不同!
池言笙的自我承認,也就明示著,在這兩人的關係中他永遠出於下方……
可是,她不願意!
像是從一開始便駐紮在她心裡的那道少年的身影,那是桀驁不馴,難以馴服的,他是驕傲的!
心裡有些不好受,從他緊緊的懷抱裡伸出手,輕輕拍打到他的後背,
“寶寶不開心?”
寶寶?
寶寶……
怔了怔,池言笙反應過來,她叫他寶寶!
執意發瘋的狀態瞬間塌陷,拼命抱緊懷裡的嬌軀,聲音哀哀慼戚,悲慼乞憐,語無倫次,他只知道他好像又做錯了,可他忍不住,
“你但凡回頭看我一眼,我都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重頭來過?我不怪你,我不怪你,我怎麼捨得怪你……”
說完,眸間的淚還是沒忍住滾了下來,
“為什麼你能那麼輕易原諒別的男人,可我呢?一刻不等到你的答案,我便多一分煎熬,寶寶……”
此時此刻的桑晚依還有什麼不明白?
她是真的怕了,她知道是她的猶猶豫豫導致他控制不住發瘋的狀態,又想起那天玉空寺沒有梯度的小僧人說的話,
既然兩情相悅,為何不放手一搏?
對啊,雙向奔赴已難得可貴,更何況她的小哭包已經為她走了99步……
笑著,桑晚依也緊緊抱著身體微微顫的池言笙,似是回憶般,
“那天,我給你打過電話,接起電話的,是韓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