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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強,完全打不過。
項秦被鑲嵌到了一塊石頭上,現在已經氣若游絲,大腦也不是那麼的清明,只剩下一片混沌,感覺隨時都可能踏入閻王殿。
就這樣吧。反正打不死也是要死的,現在還能痛快點。
他這樣想著,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只覺得昏昏欲睡,他一瞬間也覺得這樣不錯,至少也算安樂死。
說起來我好像從來沒反抗過。第一次反抗是什麼時候的事?
他開始走馬燈,回憶起自已過去的事。
啊!對!沒錯!
他回憶起來了。
那時自已還不聰明去,整天考倒數。照慣例每次考砸是要挨一次打,那時正好是期末月,自已每天都要被打、捱罵。
熬一熬就會過去,明天會是更。。。。。。。至少會好一點。。。。。。。
他曾這樣一次次的安慰自已逆來順受,他已經習慣了,強迫自已無所謂,到最後甚至漠視封閉自已的情感來維持自已心理不會崩潰。
外界的劍一把把刺向自已,而他從沒想過把自已的劍刺出去,而是不斷的捅向自已。
是我的不對。
為什麼我會這麼笨?難道我還不夠努力嗎?該怎麼辦?該怎麼辦?我不想捱打!我也不想這樣!為什麼!為什麼!
他不止一次的抱怨自已。
你難道只會打人嗎!?
他一如既往的考的不好,內心惶恐的他面對既定事實,或許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一向軟弱順從的他,慌不擇路的情況下,破天荒的把積壓在心裡已久的話喊了出來。
反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它可能會招致更猛烈的報復,正是如此很多人都害怕,項秦也一樣。
他隨即後悔了,捱打事小,如果自已的反抗害的自已不能上學了怎麼辦?他的學費可是全靠自已父母,決定權也在他們手裡。
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
他還是能繼續上學,這點倒是不那麼意外。
因為父母總是說學習是最好的出路,這對那個時代的農村人來說是難得可貴的,後來甚至因為成績一直不濟,花費每年一萬的學費讓他上了全縣升學率最高的學校。
那是他蛻變的開始。
但更令他欣喜的是自那之後他的父母從來沒有因為成績輕易打過他,更多的時候只是捱罵、說教,除非自已實在不爭氣。
後來呢,我還抗爭過什麼?
他實在是記不清了,也可能確實沒有。因為除此之外,他的腦海裡只恍惚過自已順從和嘲笑別人反抗的場景,而後還美其名曰的解釋為成熟。
你的反抗精神去哪了?賤人!賤貨!
項秦有氣無力的噗嗤笑了出來,自嘲自已的軟弱和愚蠢。
真正的成熟在於和生活妥協後又有能力不斷與生活抗爭。真正的成長是你能有一次成功的反抗了生活。
這是他在那一次反抗後總結出來的,後來被他嗤之以鼻,而後拋之腦後,不知怎麼回事又記起來了。
反正都是要死了!不能死的這麼窩囊!反正都要死了!不如盡情反抗一次!
項秦突然萌生出一種想法,心中也起了異樣,像是投入水中的石子,泛起一絲漣漪,最後卻不合常理的變得越來越波濤洶湧。
名為反抗的意識出現後,激起了項秦抗爭的念頭,也撞爛了壓制情緒的牢籠。
情緒不會憑空消失,被壓抑的情緒無論好壞,總有一天會以一種更具破壞力,永續性的方式反噬。
被壓制多年的各類情緒化作念頭,裹挾著反抗的意識,最終混合出以反抗為核心的畸形情感,並不斷的失控性膨大。
煩死了!煩死了!什麼東西也配搞我?你算老幾!我難道不懂嗎?啊!煩死了!信不信我弄死你!弄死你!
項秦嘴裡喃喃自語,戾氣十分的重,腦海也漸漸清明起來,而後又被一種極為亢奮和暴戾的情緒佔領,以另一種形式又失了智。
劍身純正的黑氣也逐漸消散,內部逐漸膨脹起一種極度鮮豔而又晦暗的紅橙色。
這股散發著黑色氣息的紅橙色拒絕延伸出劍身,反而開始侵襲了項秦,最後直接把他吞噬。
而另一邊的女巫也一時間被自已的力量驚住,而後忽然意識到什麼,說道:“是她感覺到我的危險,所以把巫女的許可權全部給我了嗎?什麼時候的事?”
說完這句話,神婆忽然想到什麼,然後把手對準躲在樹後的崇言兩人,想要試驗一下。
“瘟疫!”
“快跑。”白露率先察覺到不對勁,直接拽著崇言躲開。
還好兩人躲得及時,而剛才那棵樹已經不斷的枯萎糜爛,散發出陣陣的惡臭。
“瘟疫。”
白露躲開後,立刻拔出手槍射擊,子彈呼嘯而去,而神婆只是手指憑空輕輕一點,這些便停在空中,而後也同樣腐蝕腐爛。
“該死。那個混蛋害慘了我們。”白露不由得怨恨起項秦,她當時就不同意這麼魯莽,雖然最後還是投了贊成票。
“你知道我是誰嗎?”
白露和崇言沒有回答,招架起防禦,戒備的盯著神婆。
“我就是第一隻被獵殺的女巫。瘟疫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要被看作災星,殺我也就算了,為什麼他們連我的家人也不放過,明明答應過我放過我家人的。”
“那你為什麼要裝成神婆?為了掩蓋你巫女的身份?”
“哈哈。我需要掩蓋我的身份?我只是單純想要報復那群畜生。”
“你看過那些人和我當初一樣被當做巫女殺死時,他們家人是怎麼哭的了嗎?還有那些待宰的豬慶幸自已僥倖熬過去,結果下一年也被送上了十字架,被嚇得屁滾尿流。”
“所有人都在恐懼害怕當年獵巫運動的反噬,哈哈,真是痛快,潘多拉魔盒開啟後可由不得他們結束,那群畜牲當初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是他們自作自受。”
神婆臉色愈加猙獰,看得出來他對村子裡的人恨之入骨。
“那你和害你的人有什麼不同?”白露想要對神婆話療,但顯然她不是很懂說話的藝術。
“你懂什麼?我這是正當的報復,你根本不理解我的心情!你知道。。。。。。。”
神婆被白露進一步激怒,咬牙切齒的怨恨村子,然而話還沒說完,忽然間一陣涼風從背後拂過。
“比我又如何?嘁!”
耳旁傳來一陣喑啞的聲音和讓人背後發涼的笑聲,嚇得她一驚。
神婆想要後撤的時候,餘光本能的瞥過去,然而還沒看清什麼東西,一個巨大的陰影蓋住了自已整張臉。
然後耳邊傳來呼嘯聲,自已也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