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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小院子。
一間正房兩間耳房，廚房就位於東邊耳房。
院子角落有一口井，井邊栽了幾畦菜，另一邊角落則弄了個雞舍，養了幾隻雞。
滿滿的生活氣息。
住在這裡的只這一對老夫妻，男主人姓關，因為年紀大，邊上鄰居都喊他關老漢，老嫗則被喚作關婆婆。
關老漢一直在廚房忙著收尾，這會聽到聲音才探出身來，問：“家來人了？”
“一個小姑娘，叫——” 關婆婆才想起來沒問人名，偏頭朝歲蕪投來探尋目光。
“婆婆喚我阿蕪便好。”
“哦，阿蕪——這名字好。”關婆婆笑著將人迎進屋，“你在這坐著，婆婆給你盛吃的來。”
歲蕪哪裡還坐得住，她感覺自已是真的快餓死了。
正好關老漢要把物件搬上小推車，看起來挺費勁，歲蕪幾個大步就跨過去了。
“您歇著，我來幫您！”
說罷也不容人推讓，直接上手把那口沉重的大鍋端到了推車上。
兩老：“……”
關老漢整個人腦瓜子嗡嗡的。
這小姑娘力氣這麼大呢？
關婆婆也傻眼了……這真是餓壞了嗎。
歲蕪倒是想到了。
“您二位包我這頓飯，我給你們幫忙吧？我這也不好白吃白喝，正好我別的沒有，就是有把子力氣。”
“……”
真·有把子力氣·歲蕪
接下來夫婦倆就看著身材纖弱的小姑娘動作利索地搞完了他們平日裡最苦惱的體力活。
終於可以開飯了。
為了犒勞她，關婆婆還特意多打了一個雞蛋。
滿滿一大碗麵，撒上蔥花小米辣，鋪上青菜、肉末跟雞蛋，香濃的大骨湯往裡一倒——
那個香啊。
歲蕪埋頭哐哐就是一頓炫。
凌晨的風還有些微涼，一碗熱氣騰騰的骨湯麵直接把人心都吃熱乎了。
歲蕪連湯汁都沒剩下，吃完放碗一抹嘴，幹勁十足道“走！咱們去賣面！”
心裡想著：幫忙幹活的話，午餐也可以給她包了吧？
她可真是個聰明人！
老夫婦倆扭不過她，眼睜睜看著歲蕪推著小車往外走。
“……阿蕪啊，不是那邊——走這邊哎！”
“好嘞！”
歲蕪幫忙把小麵攤支起來的時候，清晨的第一縷光已經投落到行人的臉上。
寫著“面”字的大紅燈籠掛在車欄上，散發著暖洋洋的橘紅色光。
行色匆匆的旅人一聞味就挪不動步了。
“老闆，面怎麼賣？”
“素面3文一碗，加肉5文一碗。客官來份肉的嚐嚐？”一道悅耳女聲響起。
旅人一抬頭，才發現站在麵攤前的竟是一名面容秀麗的年輕姑娘。
“……好，那聽你的。”
等旅人回過神來，一大碗熱氣騰騰鋪了肉的大骨湯麵已經擺在他面前了。
算了……5文錢也不算多，吃肉頂飽。
本來只打算點一份素面的旅人在心裡默默安慰自已一番，拿起筷子開始吃麵。
第一口……他就被驚豔住了。
這面……真香啊……
旁觀全程的老夫妻倆：……連擺攤招呼客人都這麼嫻熟嗎？
一時分不清這個攤子究竟還是不是他們的……
有了第一個客人，很快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到了早市時間，麵攤的小板凳都不夠用了。
歲蕪還去隔壁賣甜湯的大哥那用一碗麵租借了兩把小凳子。
過了最繁忙的時間，歲蕪終於能停下來歇口氣了。
她坐在小板凳上揮著大蒲扇歇涼，關婆婆從隔壁端了碗綠豆湯過來。
“這一早上的辛苦你了，來，喝碗甜湯。”
“謝謝婆婆。”
甜滋滋的一碗綠豆湯，看得人心裡也泛起絲絲清甜涼意。
恰好這個時間攤子上客人不多，歲蕪有充足的時間來品味這一碗綠豆湯。
然而休閒時光總是會被打破，湯還沒喝完，一粒石子就打到了歲蕪腿上。
“……”
歲蕪不想理，繼續埋頭喝湯，然而。
又一粒石子被扔到了她腿上。
“……”
一口氣把綠豆湯炫完的歲蕪抬起頭來，一眼就鎖定了那個還想再扔一石子的幕後黑手——
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
小乞丐對上她的目光，身子微微抖了一下，眼中有濃濃的防備。
歲蕪懵逼……
不是到底咱倆誰扔的石子……你個小屁孩子現在這個眼神又是幾個意思……？
一大一小對視著，直白詮釋了什麼叫“敵不動我不動”。
“……”
歲蕪簡直懷疑這小屁孩能跟她對視到晚上。
於是她還了隔壁碗後直接快步走到路對面，打算給他一個愛的教育。
“喂——小朋友，你知不知道——”
拿石子扔別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歲蕪一句話都沒說完，小乞丐就刺溜一下竄進巷子裡跑了。
歲蕪“……”
看著寂靜幽長的小巷子，她不由想。
如果她不配合演出掉頭就走，裡面的人會不會很難收場？
但戲總不能唱一半就撤。
藝高人膽大的歲蕪選擇直接跟上去。
不出所料，巷子裡，兩個體型健壯的大乞丐正在等著她。
“……”
什麼意思？就這？
歲蕪一臉懵，思維還不合時宜地發散了一下……為什麼這兩個人有手有腳身體壯實的也出來做乞丐？真的能討到錢嗎……？
“臭豬崽子！掙到大錢了就不認你老大哥了是不！？”
其中一名乞丐的喝罵聲打斷了歲蕪的天馬行空。
歲蕪一臉：“？”
那名小乞丐躲在兩人身後，探出頭警惕地盯著她。
乞丐二扯了扯乞丐一的破衣袖，小聲：“大哥，她好像真不認得咱們了。“
乞丐一：“……”
歲蕪揚起天真笑臉：“他說得對。“
“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乞丐二：“老大，她好像在挑釁你。”
乞丐一：“……”
閉嘴，他知道！
乞丐一齜著牙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指著歲蕪道：“豬崽子，你記好了，老子是你刀大哥，他是你王二哥——當初要不是我們哥倆，你小命早就丟了！做人都要講究滴水之恩，那什麼——”
乞丐二小聲：“湧泉相報。”
“對！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現在我們日子過得艱難，你難道不應該接濟一點嗎？”
乞丐二附聲：“對！我們要接濟！”
“……”
……哪特麼來的倆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