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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就到了放榜的時候了。
這十幾天裡,陸北陽沒有再去過書院,除了認真備考就是以原本的身份去了趟朱雀間,記住了所有參加拍賣的官員和權貴,不過也有不少人為了掩飾身份帶上了面具,他不知道里面有沒有姬家人,他的直覺告訴他,是有的,還有,就是他做了一個決定。
北棠書院。
時音本躺在書院裡曬著太陽,看著書,誰知外面就傳來了噼裡啪啦的聲音。
“白荷,這是怎麼了?”
是的,白荷回來了,這才二十多天,本想讓她多休息幾日,可她偏說自己已經大好了,孩子交給婆婆帶,她閒不住,只想回來找點事做,於是自己就同意了。
“夫子,你忘了?今日秋闈放榜了,書院每年都會為考上的學子放上鞭炮討個吉利,這不就到時候了!”
時音這才想起來,今日是放榜的時候,日子過得好快,這些時日,男孩竟真的未再來過,連書院都不曾進,還真是,聽話。
“夫子,咱們要不要去湊湊熱鬧?”
時音搖頭道:“我就算了,你若想去就去,反正現在也無事.”
“哎!那夫子,我去了?”
“去吧.”
等阿容端了一盤米糕來時,她問:“夫子,白荷呢?”
時音:“放榜了,書院在放紅鞭,白荷去湊熱鬧了.”
阿容笑道:“都是當母親的人了,怎還如此不穩重?”
“這樣也好,我就喜歡她這活潑的性子.”
“夫子喜歡就好,不過,今日放榜,也不知北陽公子考的如何?”
是啊!也不知他考的如何?定是極好的吧。
約半個時辰後,白荷回來了。
“夫子你猜今年的榜首是誰?”
“是誰?”
“就是北陽公子.”
……書院外。
“恭喜陸學子今得鄉試榜首,真是前途無量啊!”
“是啊是啊!”
陸北陽剛到學院門口就被一堆認識的和不認識的人圍在了中間,寸步難行。
“多謝諸位厚愛,不過學生還想先去拜訪夫子,就先行告辭了.”
一眾人聽了一邊讓開,一邊又誇讚男孩,尊師重道,克己復禮,少年風姿,言行一致,反正什麼好詞都堆砌上了。
宣閣。
時音:“不錯,他的第一步也算完成的圓滿.”
白荷:“啊?夫子,什麼第一步?”
“不是什麼重要的.”
“哦,不過,也不知北陽公子會不會來,我都好久沒見過他了.”
白荷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這些日子陸北陽沒來,時音隨口說了句,自己讓他好好準備春闈,白荷就信了,信到了現在。
時音:“應該……來了.”
“嗯?夫子,你怎麼知道的?”
“白荷,去搬個椅子過來.”
女子反應過來,看向門口,原來是男孩真的來了,她連忙欣喜的去搬椅子了。
陸北陽走到時音面前,距離兩步之遙。
“學生見過夫子.”
時音:“你還是來了.”
陸北陽:“學生知道夫子還未原諒學生,學生不該來讓您心煩,只是,這次來,我是有件事想告知夫子.”
這時,白荷已經搬著椅子放下了。
“北陽公子快坐!好些日子不見了,你還是這般的俊俏!”
陸北陽沒有坐下,只道:“白荷姐姐亦是如從前一般光彩照人.”
“嘻嘻,夫子也是這麼說我的,對了,這次秋闈你得了第一,我也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這個香囊就送給你了,裡面是曬乾的桂花,北陽公子可別嫌棄啊?”
陸北陽接過道:“不會的,我很喜歡,多謝白荷姐姐了.”
“那就好.”
時音:“白荷,我想和北陽單獨聊一會兒.”
北陽,好久沒聽到女子這樣叫自己了。
白荷:“哦,好的,夫子,那我先下去了.”
人走後。
時音目光留在手中的書上,道:“坐下聊.”
男孩坐下了。
“你有什麼事要告知?”
陸北陽溫柔道:“夫子,學生打算去上京備考了.”
水鄉鎮隸屬上京城,所以秋闈是在上京考的,當然,因為皇宮也在上京城,所以殿試也是在上京考的。
時音手中的書合上了。
“自己一人去?”
“和另外一個考生.”
“什麼時候決定的?”
“好幾日了.”
“都準備好了?”
“嗯,都準備好了.”
“到上京住哪裡?”
“學生已經託人在上京買了個房子.”
“是了,想起來了,我的學生不缺銀兩.”
這話一出,時音後悔了,陸北陽瞭然,她果然還未原諒自己。
時音:“所以,你來就是跟我說一聲你要去上京?”
陸北陽:“是的,夫子.”
果然孩子大了,事情都自己決定了,都不需要與人商榷一下。
“那考完秋闈還回來嗎?”
“學生打算殿試之後再回來.”
要去這麼長時間嗎?這一番話下來,時音覺得自己好像又氣著了。
她故意冷淡道:“行了,知道了,你去吧.”
陸北陽依舊如以前一般的笑道:“是,夫子,學生走了.”
看著逐漸遠去的背影,時音覺得這一刻自己的心好難受,好複雜,她摸著自己的胸口,為什麼呢?不過是走的時間長了些而已。
只見那背影忽然轉過身來。
陸北陽:“夫子,不管是公子還是陸北陽,還請您相信,他們都是真的敬你,愛你的,且會一直如此.”
那一瞬間,時音似乎清楚了所有的一切,男孩眼中的情感,自己心中的抑鬱,可是她卻不敢相信了。
陸北陽離開了,離開了書院,離開了水鄉鎮,他沒有告訴女子自己離開的日期,還是有一日,時音沒忍住派白荷去了他的住處看了一眼,才知道已經人去樓空了。
“宿主,我們的支線任務目標跑了,怎麼辦?”
時音:“叮噹想讓我怎麼辦?”
“自然是一騎絕塵,追上去了!怎麼樣怎麼樣?宿主,咱們走嗎?”
時音搖頭道:“算了,不過是近半年的分隔,就等等吧,而且,這段時間,我也想讓自己冷靜沉澱一下.”
“你為什麼要冷靜沉澱啊?宿主.”
“因為……我想明白自己心裡的感情是真的,還是依靠時間就能抹去的錯覺.”
“宿主心裡的情感,是什麼感情啊?.”
“叮噹,別問了.”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