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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嬋休學回到家後,天氣也越來越冷。每到深夜,方嬋都感到無法呼吸,很多次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昏睡過去。
每次陰雨天,方嬋疼的連走路都很困難。
“下了一週的雨,終於晴了。小鳴推我出去曬曬太陽。”方嬋聲音很虛弱。
方鳴拿著厚毛毯蓋在方嬋身上,推著她在院子裡曬太陽。
只是短短几個月的時間,方嬋瘦成了皮包骨。走起路的時候,好像風一吹就倒了。
方家父母不甘心四處尋醫,抱著薄弱的希望為方嬋找到能治癒的辦法。
趙宇蘇也因為母親的病復發,而忙的焦頭爛額。一邊上課一邊打工賺錢補貼家用。
大三快結束了,大部分人都忙著準備就業的事情。孫秀秀是高塵酒吧裡的大股東,沒課的時候就會去酒吧幫忙。
陳優優的父母希望她畢業可以回老家考一個小學的教師資格證,在老家當一個小學老師。
陳優優不算是一個特別聽話的孩子但也很少違背父母的意願,關於未來她也沒有想好,只好暫時聽父母的話準備教師資格證的考試。
錢真真是雲覃市本地的人,家庭環境算是幾個人當中最好的。父母都是高中老師,家族裡也都是做生意的有錢人。
錢真真父母已經安排好,她一畢業就會被安排到親戚的公司裡混著。
錢真真上完課回到空蕩蕩的宿舍,一個人呆坐在椅子上。腦海裡浮現過去四個人打打鬧鬧的畫面……
很快就到年底,新年當天趙宇蘇的母親因為發病被送往醫院。
方嬋站在屋裡隔著玻璃抬頭看著天上綻放的煙火,張嘴輕聲呢喃:“新年快樂!”
趙宇蘇坐在病房裡,轉頭看著外面綻放的煙火倒映在玻璃上。
想起了大一的第一年,方嬋笑著打電話和自己說:新年快樂……
李雙兒睡醒後發現外面天都黑了,挨家挨戶都放起煙火,吃著團圓飯。
李雙兒在屋裡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虔誠的身影,走到管家面前:“虔誠,去哪兒了?”
“小姐,您怎麼在家?”管家一臉驚訝。
李雙兒滿臉疑問:“我不在家,還能在哪兒?”
“可是,剛才怎麼沒看見您在房間裡面啊?”
“我半個小時前才從外面回來,忘記跟你們說了。虔誠,到底去哪兒了?”
管家的表情開始變得難看:“剛才有一通電話打來,說您在他們手裡。點名要虔誠一個人過去,否則您就會有危險!”
李雙兒聽完就往停車場跑,跑到半路才想起來自己不會開車。又返回去:“管家,把我之前買的那輛機車的鑰匙拿過來!”
李雙兒戴上頭盔,在黑夜裡騎著機車往管家手指的方向騎去。
陳優優錯過了回家的最後一班車,一個人絕望的拉著行李箱往學校走去。
“最近忙著教師資格證考試,累的要命。我怎麼知道會訂不到票!我不想回去嗎?什麼都怪我。”
陳優優生氣結束通話家裡的電話,嘴裡嚼著沒吃完的麵包。一個人拉著行李箱站在大橋上抬頭看著天上絢麗的煙火,一股委屈從心底達到頂峰。
眼淚巴塔巴塔掉在大橋的鐵欄杆上,陳優優從口袋拿出紙巾擦眼淚。低頭的時候看見橋下不遠處,一群人圍在一起。
陳優優瞪大眼睛仔細看,竟然是一群人在打架。抱著遠離的想法,陳優優拉著行李箱趕緊往學校的方向跑。
跑著跑著卻聽見一聲慘叫,像極了自己日思夜想的聲音。陳優優嘴上一直叨叨:“不會吧!不會吧!”
身體卻非常實誠的躡手躡腳往橋下走,陳優優挑了一個既可以看清狀況也不會被那群人發現的草叢裡躲起來。
在月亮和大橋上面安裝的路燈照耀下,陳優優看見虔誠一個人拿著鐵棒滿臉是血的對抗三十個五大三粗的壯漢。
陳優優害怕的渾身都在顫抖,腿軟的動不了。但看著虔誠孤立無援,快要被人打死,陳優優拼命拍打自己顫抖的腿。
剛能站起來,陳優優立馬開啟手機:竟然沒訊號!!她行李箱都來不及拿,哭著拼命往有人的地方跑。
李雙兒大腦一片空白騎著機車四處尋找虔誠的身影,也許是老天眷顧。李雙兒發現虔誠的車,不顧橋下非常陡的小路加大速度往下衝。
虔誠已經精疲力盡拿著鐵棒的手都在抖,三十個人已經倒下一半。
李雙兒機車燈一亮,那群人連忙開車離開。李雙兒看清虔誠的那一刻,連車都還沒有停穩就丟下價值百萬的機車,踉踉蹌蹌的跑向虔誠。
“虔誠!!!”
李雙兒聲音在顫抖,虔誠轉頭看見機車燈光照耀下跑向自己的李雙兒。
虔誠黯淡無光的眼睛立刻變得明亮起來,笑了起來,像清泉的波紋從嘴角的梨渦裡溢了出來,漾及滿臉。
虔誠直直的倒下去,李雙兒潔白的鞋子踩在佈滿泥濘的地面上。
李雙兒雙手緊緊抱住虔誠,強壓著哭音,喉嚨哽的生疼。
李雙兒一隻手緊緊捂住,虔誠胸口四十多厘米長深口處一直冒出的鮮血。
“怎麼辦?怎麼辦?為什麼一直在流血?虔誠,怎麼辦啊!”李雙兒滿臉淚水,聲音嘶啞,身上沾滿鮮血。
虔誠虛弱的從脖子上摘下一條掛著平安兩個字,用木頭做成的小牌子遞給李雙兒。
“我生下來就被父母拋棄在孤兒院,孤兒院的日子很苦。但做了小姐的保鏢後,這十年來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虔誠聲音在一點點變弱,李雙兒大哭著手掌依然緊緊捂住虔誠傷口流血的位置。
“小姐,您今晨問我……新年願望是什麼,我的……新年願望是。希望每年的新年,都能陪在……您身邊……”
李雙兒瞳孔震大,虔誠眼睛慢慢閉上,呼吸停止。
李雙兒髮絲散亂,眼眸猩紅,哭聲尖厲嘶啞。頭緊緊靠在虔誠的臉龐輕聲:“我的新年願望是,你永遠不準離開我身邊……”
陳優優坐著警車來到現場,一下車就看見李雙兒雙目呆滯緊緊抱住虔誠在血泊中。
警察們看見這一幕,一下車就掏出手槍對準李雙兒大聲呵斥:“把手舉起來!放開那個人!”
李雙兒仍然抱著虔誠無動於衷,警察們慢慢靠近李雙兒。硬生生把李雙兒從虔誠的身邊拽開。
停屍間裡,陳優優站在門口遲遲不敢走進去。
“請問你是受害者的什麼人?”警察站在一旁問陳優優。
陳優優愣了一下,支支吾吾開口:“……朋友。”
陳優優走進停屍間,來到蓋著白布的虔誠面前。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掀開白布,看見失去血色已經冰冷的虔誠。
突然,陳優優雙手捂住臉蹲下去。瘦弱的背脊,猛烈抽搐起來,淚水順著指縫無聲的流下去。
“我什麼時候可以讓他入土為安?”
陳優優從停屍間走出來,問負責的警察。
“這個要等案件查清楚才可以,那個在現場的女生你認識嗎?”
陳優優點點頭:“認識。”
“她與被害人是什麼關係?”
“虔誠是她的貼身保鏢。”
“那她為什麼要殺了虔誠?”
陳優優眼睛都在瞪大:“什麼?您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已經承認自己就是殺害虔誠的兇手。”
警察的話讓陳優優徹底懵掉。
“這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陳優優回答不上來是為什麼,但她心裡很肯定,絕對不是李雙兒。
“我能見見她嗎?”
“現在恐怕不行,要等我們這邊詢問清楚。”
陳優優悄悄從虔誠的遺物裡拿走一塊黑色手錶,其他的都被警察拿走調查。
陳優優做完筆錄從警察局出來,天已經快要亮了,太陽慢慢從地平線升上來。
“這真是漫長的一夜……”陳優優一個人小聲說著。
陳優優留在學校,每天都去警察局要求探視李雙兒。去了一個星期,她都沒有出現。
第七天,陳優優終於見到李雙兒。她整個人瘦的不像話,臉色蒼白渾身無力。
“你為什麼要撒謊?”陳優優單刀直入的問。
李雙兒低著頭眼皮動了動,啞著嗓子:“什麼意思?”
“虔誠,明明是被一群人傷害的。根本就不是你,你為什麼要承認是自己殺了虔誠?”
李雙兒露出絕望的笑:“有什麼區別嗎?他還是死了,不是嗎?”
“……可他一定不希望,你這樣頹廢下去。”
李雙兒沒有再說話,只是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我真的很羨慕你,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能輕易擁有別人做夢都得不到的東西。”
“什麼東西?我這風雲集團大小姐的軀殼?”
“我說的是虔誠。”
李雙兒抬頭看著陳優優:“什麼意思?”
“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陳優優嚴肅的神情。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李雙兒佈滿血絲的眼神慌了。
“你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是不相信虔誠已經死了,還是不相信他一直……”
“閉嘴!!!”
李雙兒突然站起身,大聲呵斥陳優優。
陳優優表情冷漠的轉身往外走,身後傳來李雙兒一聲高過一聲的: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