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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戲到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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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優優走出警察局,站在路邊抬頭看天,眼淚順著眼角流下:“對不起啊!你到死都沒開口的事情,我擅自做主幫你告訴她了。”

方嬋知道虔誠的事情後,不顧身體安危的從床上爬起來。開啟衣櫃拿出那件掛了很久的白色外套穿上後就和方鳴往雲覃市趕。

李雙兒聽見是方嬋的那一刻,立馬答應探視。看見方嬋病態的樣子,李雙兒心裡的愧疚又加重了。

“我相信你,無論是我受傷還是關於虔誠。”方嬋開口的第一句話,讓李雙兒忍了很久的眼淚再也憋不住。

李雙兒隔著玻璃在方嬋面前痛哭著:“你是除了虔誠,第一個願意相信我的人。”

“一個願意資助沒有任何商業價值的村子,一個總是偷偷幫助別人、心軟的小女孩。能壞到哪裡去呢?”

方嬋溫柔的看著李雙兒輕聲說。

“所有人都說我是因為趙宇蘇,所以傷害你。”李雙兒臉上掛著淚痕。

“其實你根本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喜歡趙宇蘇,對嗎?”方嬋歪頭笑了笑。

“因為小時候的相遇,你很依賴他。你只是佔有慾比較強,真正喜歡一個人是瘋狂的、是不擇手段的。而你對我更像是小朋友友誼之間的嫉妒,並不是情敵間廝殺。”

方嬋輕飄飄的幾句話讓李雙兒不知所措,她仔細想了想。自己好像並不是非趙宇蘇不可,即使很久不見也不會很思念。

“我不知道……”李雙兒低著頭。

“我清楚,虔誠的死給你的打擊很大。但你不能這樣頹廢下去,讓真正的惡人逍遙法外。”

方嬋說完劇烈的咳嗽起來,李雙兒在裡面焦急不安:“你怎麼了?”

方嬋笑著擺擺手:“沒關係,小感冒而已。”

“我會在外面幫你查清楚真相,你在裡面也不能放棄!”

李雙兒終於露出笑容,眼含淚水點頭:“嗯!”

方嬋的話給了李雙兒重新活下去的希望,她開始吃飯努力讓自己活下去。

喬未恩跟著貴族私人莊園的下人走進去,室內游泳池裡吳玥在水裡遊著。

喬未恩站在一旁手裡拿著毛巾等著,吳玥從水裡探出頭走上去接過毛巾。

“吳小姐,李雙兒身邊的那個已經保鏢死了,她也進了警察局。”喬未恩冷著臉說。

吳玥聽完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幹得漂亮。她終於要滾出我的視線了!”

醫院裡,趙宇蘇拿著開水瓶打完水回到病房,窗戶開著病床上卻空空如也。

病房樓下圍滿了人,趙宇蘇大步跑到樓下擠進人群。卻發現母親躺在地上血泊裡,緊閉雙眼。

趙宇蘇一下子跪在地上,痛哭到失聲。

每當太陽昇起,方嬋都會躺在院子的躺椅上曬太陽。方鳴會搬個小板凳緊緊挨著方嬋坐,兩個人一坐就是一天。

最近幾天方嬋總是會問方鳴還有幾天就到春天,方鳴雖然不理解但還是會幫姐姐計算日子。

“小鳴,還有幾天春天才來?”

方嬋現在虛弱的說句話都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出。

“還有一個星期,春天就來了。”

“怎麼還有這麼久呢?”

方嬋的呼吸在慢慢變弱,方鳴緊緊握住方嬋的手低頭小聲哭泣。

方嬋看著太陽,眼皮變得越來越重,她努力睜開眼睛,但還是堅持不住,永遠閉了起來。

方鳴看著緊閉雙眼的方嬋,小聲的哭泣變成嚎啕大哭。

方鳴輕鬆抱起只有七十多斤的方嬋,艱難的走進屋。方鳴把方嬋輕輕放在床上,一轉頭眼睛不經意間看見書桌上面的一封信。

信上的內容是:

親愛的家人們,當你們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這個不孝的女兒應該已經離開這個美麗的人世間,對不起,我這短暫的一生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

小鳴,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合格的好姐姐。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女兒,高中三年因為生病,我把對命運不公的怒火全都發洩在愛我的家人身上。

我很幸運有這麼愛我的家人們,但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命運。以前的我很倔強,不信命,但慢慢的我相信了。

這是屬於我方單的命運,我認了。小鳴,不要難過,要好好生活。要快樂,帶著我的那份遺憾,好好活下去。

父母就要靠你照顧,姐姐會在另一個世界保佑你們。

——方單

方鳴看完的時候,信封已經被淚水浸溼。

趙宇蘇處理完母親的葬禮後,接到陳優優的電話,趙宇蘇瘋了一般跑到方家。

方嬋的葬禮上來了很多人,陳優優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方爸爸滿頭白髮站在門口接待弔唁的客人,方媽媽因為情緒激動暈倒躺在屋裡掛點滴。

方鳴面無表情的跪在靈堂前燒紙錢,趙宇蘇跑到方家的時候。看見滿屋白色幡布,腳像被定住一般站在原地。

趙宇蘇在外面站了很久,久到腿都麻了。才邁步走進去,方鳴抬眼瞥見趙宇蘇的時候從口袋拿出一支錄音筆遞給他。

趙宇蘇在方嬋的葬禮上全程沒有一滴眼淚,原來人悲傷到極致是哭不出來的。

趙宇蘇走到兩個人第一次相遇的天台上,坐在天台邊低頭看著手中的錄音筆摩挲著。

猶豫了很久還是點開:

趙宇蘇,你最近過得還好嗎?我很想你,抱歉,還是向你隱瞞了我的病情。我只是希望在沒有我的世界裡,你依然快樂。

明明有好多話想對你說,但現在卻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其實說再多話都不如見一面來的實在。

趙宇蘇,你說如果我沒有生病,你媽媽也沒有生病,爸爸依然陪在你身邊。

那現在的我們是不是都會生活的很快樂呢?那我一定會成為最厲害的作家,你也成為了最厲害的物理學家。

我們可以站在高處相遇,談一場正常的戀愛。多年後,我拿著你給的海豚戒指找你換結婚戒指……

方嬋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說著的人哭起來,聽著的人卻也早已淚流滿面。

錢真真從葬禮上開始跟著趙宇蘇,一路跟到已經放假的高中學校裡。

錢真真一進校園就找不到趙宇蘇的身影,天台上的趙宇蘇坐在欄杆上面。

“方嬋,你騙我,根本就沒有變得越來越好……”

趙宇蘇看了眼下面,沒有絲毫猶豫的往下跳。這一次,再也沒有一雙手會緊緊拉住自己。

一聲巨大的響聲,趙宇蘇摔死在地面上。摔死在錢真真的面前,鮮血濺的到處都是。

錢真真一屁股坐在地上,臉上還沾著趙宇蘇的血。

“啊!!!”

錢真真捂住耳朵崩潰大喊,聲音迴盪在整個校園……

警察局裡,喬未恩不懷好意的探視李雙兒。

“你怎麼會來?”喬未恩的到來讓李雙兒有些意外。

喬未恩笑了笑:“怎麼?我不能來?”

李雙兒沒有說話,喬未恩上下打量著李雙兒突然放聲大笑起來:“這身囚服很適合你!”

李雙兒瞪著喬未恩:“如果你是來看熱鬧的,那你可以滾了!”

李雙兒起身準備離開,卻被喬未恩接下來的話愣住。

“這出為你量身定做的戲,要演到結尾了。”

“什麼意思?”

“趙璐璐是我殺的,方嬋也是我派人去的,那個破村子裡的老太婆本來也打算弄死的,沒想到老天先收了她,還有那個整天待在你身邊的死保鏢也是我找人弄死的。”

喬未恩輕描淡寫的說出。

李雙兒聽到這些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喬未恩意料之中的歇斯底里,但眼底的神情卻變得越來越冰冷。

“為什麼?”

李雙兒的一句為什麼讓喬未恩像個瘋子一樣笑起來:“哈!什麼!你竟然問我為什麼?”

“從你接近我的那一刻開始,就開始計劃這一切了是嗎?”

“是的,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我就計劃著怎麼才能讓你痛不欲生的被我毀了!!”

“在英國你為了接近我,不惜替我擋下趙璐璐的那一刀。”

“你怎麼知道那一刀不在我的計劃之中呢!!”

李雙兒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難看,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來。

“那你可真夠狠的!”

“只要能毀了你,所有人的犧牲都是值得的,包括我自己。”

“你的目標是我,那你就衝我來啊!!為什麼要傷害那些無辜的人!!”李雙兒再也忍不住了,站起來大聲吼道。

喬未恩泰然自若的坐著:“殺了你,那不是太便宜你了嗎?我也要讓你嚐嚐失去至親摯愛的人是一種什麼感覺。”

“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恨我?”

“顧君呈,這個人你還記得嗎?”

李雙兒短暫思考了一下:“沒印象。”

喬未恩站起身來,揪著李雙兒的衣領。一臉暴怒:“你沒印象!你有什麼資格沒印象!!你憑什麼不記得他!!”

喬未恩暴怒的樣子讓李雙兒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一把推開她:“噗嗤,我為什麼要記得他。什麼阿貓阿狗都值得我去記住嗎?”

“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李家仗著權勢,覬覦顧家的人脈非要你和君呈聯姻。顧家也不會家道中落,君呈也不會變成那樣!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喬未恩喊的音都破了。

“顧家自己經營不善,關我什麼事?你是不是有病,什麼鍋都往我身上蓋!”

李雙兒指著喬未恩罵。

“你閉嘴!要不是你那一對混蛋父母,一直壓著顧家,他們怎麼會落敗!!”

李雙兒笑著點點頭認同喬未恩說的那句:混蛋父母。

“君呈,那麼好的一個人。現在卻只能躺在那個冰涼的病房裡!”

喬未恩的眼淚一顆顆往下掉。

“他家不是破產了嗎?怎麼還躺在病床上了?”李雙兒心平氣和的問。

“你還有臉說!!但凡你有點良心幫一下君呈,他也不會在去阻止顧父顧母輕生的路上出車禍!”

李雙兒白眼都快翻到天花板上:“喬未恩,你是真的有病!顧君呈死不死,活不活,管我屁事!”

李雙兒的話像刀一樣一下一下插在喬未恩的心裡,她用衣袖擦了下眼淚,表情又冷起來。

“金錢和權力是真的好啊!讓人在做起惡事來都能後顧無憂。我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幹這些事,還都要感謝你的好弟弟和好妹妹!”

李雙兒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喬未恩:“你腦子進水了!!”

喬未恩從口袋拿出兩張照片放在李雙兒面前。

“這兩個都是你同父異母的親人!女的叫吳玥,男的叫鄭柏。你還沒見過吧!”

李雙兒冷漠的看了一眼照片,沒有說話。

喬未恩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又開口:“哦!對了,還有兩個好訊息忘記告訴你了。你的父母現在紛紛召開新聞釋出會,說你是他們兩個對方的私生子!還有一個好訊息就是,你的那個情敵方嬋昨天下午死了,你的愛人趙宇蘇也跳樓殉情了。”

喬未恩說完走出探視屋,三四個獄警都差點拉不住情緒奔潰想要衝出監獄找喬未恩問清楚的李雙兒。

喬未恩走出監獄,突然蹲在門口小聲抽泣。原來看見李雙兒痛不欲生的那一刻,喬未恩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開心,反而是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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