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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理工大學兵工實驗室。
“成了!”
臣鏘記下了最後一組觀測資料後,兩日兩夜無休的嗓音低沉卻有力的宣告著。
金寶兒和李小椿一起擁抱跳躍,小許連翻了兩個跟斗,鐵頭一手一個大鐵錘高高的舉起,戈子攤開兩手仰頭四十五度激情喊著家裡祖宗來看看他們出息的子孫。
老馮和老莫相視一笑,這回老莫倒是激動到說不出話來了。
反而是老馮打趣他:“怎麼樣,激動壞了吧,你又為人類留下了這麼一件好東西!史書上你的功勞又多了一筆了!”
“不求有大功,我只求對得住自己啊!上了年紀以後很少有這麼有成就感的時候了,我們還是一起並肩作戰的,實在難得啊!
大家癲狂的興奮了近十分鐘,才慢慢平靜下來,由兩位教授分配收尾工作,即便是熬了兩個大夜,但大家依舊精神亢奮,大腦線上手腳麻利的幹活。
終於在一個萬里無雲的豔陽天,由數位重量級專家組成的考察團來驗收了他們的成果,論文也送到了知名期刊去稽核發表,他們也算是徹底完結了這個專案。
這時候已經是暑假了,近一年的時間研發了一個除了兵工還對各類重工業起到了推動性作用的工具,可謂是相當值得的事了。
金寶兒在回鵬城的火車上暗自惋惜的是,大家沒能一起聚個餐,好好說聲珍重。
緣由是老莫生病了,在他們在宿舍休息好了以後,正準備熱熱鬧鬧下館子去搓一頓時,他暈倒在了家裡,被去交資料的臣鏘發現送往醫院了。
她回程時特地去探望了一下,老莫蒼白著躺著病床上,周圍被各種檢測儀包裹著,整個人虛弱的不成樣子,金寶兒甚至都沒辦法將他與往日那個精神抖擻愛說愛鬧的老頑童聯絡在一起了。
師兄們都說老莫會好的,可她心裡還是不踏實,想著這趟回家一定要去給老莫去寺廟裡求個平安符。
看著火車外似光怪陸離的景色,她終於承認,自己已經真正變成一個普通的大人了。
帝都火車站外。
也有一個在看著形形色色步履匆匆的行人的人。
炮子丟下了第六個菸頭,很不解的問:“哥,幹嘛呢,你哪也不去,一大早的跑著來看著,都看一個上午了,有啥好看的?要不回我檯球室裡,裡面要啥都有得看!”
臣鏘沒說話,靠在車窗旁,眼睛還是直盯著入站口的方向,左手中指在車窗玻璃處輕輕叩著,嘴唇微動的喃喃道:“按路程算的話,現在應該到石莊了吧,祝你……一路順風……”
他開啟副駕駛座的車門上車,炮子小跑著回到駕駛座上,嘴上還叼著新點著的煙,依舊攔不住他這張抱怨的嘴,“哥,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了,一大早把我從被窩裡拉起來就為了看著人來人往的,我這一整夜也沒睡兩個小時,我母親我以前總說這樣容易突然死掉的!”
“不會死的。”臣鏘調了一下座椅,閉著眼靠在椅背上養神。
“你別糊弄我,我聽新聞也這樣說!”炮子信誓旦旦。
“我四天沒睡了,還活著。”
炮子扭頭看了他一下,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抖了一下,“哥,你累了就好好睡一覺,我送你到醫院就喊你。”他心裡還有一句話不敢說,我看你現在就快死掉了。
過了十多分鐘,他又補了一句話:“哥,以後開車這種事還是適合我來,我就是您的司機,以後您只管吩咐我就行,千萬別自己來,我上刀山下火海都義不容辭!”
臣鏘還是閉著眼“嗯”了一聲,他就是太累了不敢開車,現在他哪裡不知道炮子心裡想什麼。
“送我回醫院後,沒事最近不要來找我了,有空就幫我去陪陪外婆,我沒時間回去。”
“哥,這事不用你說,我曉得!”
“嗯。”臣鏘摸到了一副墨鏡,摸索著戴上,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著。
“哥,我能不能問問咱來這裡……”
“不能。”
……
金寶兒這次回家覺得金阿爸有些怪,具體哪裡怪吧,也說不上來,總之就是有種成功人士的感覺,就像是被刻意養出來的一樣。
她將之歸結為,金錢帶來的蛻變。
小白的變化更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幾個月沒見他的緣故,他說話利索了不少了,慢慢的能講出完整的一句話了,但是大部分時間他還是更願意待在自己的世界裡。
最大的一個變化就是,小白變得更大隻了,這要是說他是八歲的小孩都有人信。
金寶兒提議要帶小白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金阿爸覺得有點小題大做了,小孩子長得快就是伙食太好了,他們也沒看出來長得有多快。
而且他帶小白看過心理醫生,小白對醫院以及白大褂會驚恐到又摔又打,所以他還是主張沒有大的問題就不要去醫院了。
金寶兒便也只得作罷。
她就化身十好姐姐,每天陪吃陪玩。
假期剩下最後一週多的時候,她又帶小白來工人文化宮遊樂園玩了,她冥冥之中總想再來一次這裡。
他們是上午來的,玩了沒多久就隨意買了點小吃當午飯,剛吃完小白就喊困了,小白的小身板跟個小熊貓似的憨胖,又大隻又惹蚊子。
剛好碰到林鈴下班路過,她家就住在這裡附近,便把小白帶回去午休了,金寶兒知道她住的是小單間不好再去叨擾就拒絕了同行,林鈴便說等小白醒了再送過來給她。
金寶兒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呆,放空自己。
如夢似幻般,眼前出現了那個她想見的人。
他不知道從哪裡來,衣服鞋子都昭示著他的風塵僕僕,他慢慢蹲在她面前,不出一言的看著她。
金寶兒不由的問出聲:“為什麼來到我面前也不說話?”
他搖搖頭,溫聲道:“只是想確定一下。”
“確定什麼?”
“確定……我是不是真的……那麼想見你。”
“那你……”
“確定了,我喜歡你。”
金寶兒瞬間笑了,一剎那璨若星河。
“你也有這一天啊。”
臣鏘也笑,眼眸低垂,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是啊,我也有這一天,真是該!”
“我就說,我看上的人怎麼那麼沒眼光!”
“那,這麼有眼光的人,能跟我試試嗎?”
他蹲在的左腳慢慢下移,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正好單膝跪地,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了一株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