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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夢緣此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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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見一隻成年灰熊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吼聲地動山搖,端木公逸也將自已的眼睛閉住,彷彿自已於塵世之外。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琴音自遠方微弱傳來,徐徐于山間,明月驟升,四下無雲,只留下一片清澈的月光。

“何人?”端木公逸心中詫異。

灰熊也驟然駐足,良久,面上所露凶煞之氣全然消除,隨著琴聲的悠揚高亢起來,灰熊瞬間散落於了林間,不知奔向了何方。

端木公逸本在緊張之中的面容也漸漸恢復於往日,他像今日的那些個人一樣,想一睹其美貌,無論男女。

“何人?”端木公逸終於高聲喧譁起來,全然不怕這林中的怪物。

單聽其琴聲便覺已在不遠之處。

“普世之下,可有所願?”端木公逸一聽,便覺不是道便是佛。

“無所願”端木公逸緊忙答道。

良久。

“可是無牽無掛?”聲音的傳來似乎越來越遠,好像要即將消失一樣。

端木公逸想著要牢牢抓住他,並不想讓他離開。

“有牽有掛!”他立馬改口。

“哦?何牽又何掛?”遠方聲音可知是一位老者,其聲音的好聽不亞於端木公逸那稜角分明的面龐。

“一牽黎明百姓不出隴,二掛天水之郡不知隴。”端木公逸將自已以前本有的抱負理想和盤托出,這是他及所有有識之士的共同想法。

可當自家人在一夜之間全部死去,他的內心有志卻無力,只想醉心於山林之中,晨修晚鐘,或許變成了他最大的願望。

“我且問你,黎明百姓為何不出隴?天水之郡為何不知隴?”

“於唐太宗時期,此地山高萬仞,水深百尺,倉廩貧,魚尚豐,卻不免困於此中,賊匪橫行,燒殺搶掠,官府有力卻無用,苛政似虎,路阻道不通,民有氣然無力,苟且偏安。”見於此,端木公逸臉上不禁染滿了愁怨。

“你可知你該如何?”

“小生無才無能,泯然於眾人。只想問道求仙?”

“問道求仙,非也,或可問道求賢?”老人說完,一隻白鶴于山間奔向彎月。

“何為求賢,先生教我?”端木公逸突然被這位老者的話觸心許久。

翩翩的樹葉撒落,晚風綿綿,溪水做琴,卻不聞老者潺潺話語。

良久。端木公逸才反應過來,老者已經乘鶴西去。

他慌亂之間一頭撞在了山洞上,摸摸頭,原來自已還在山洞之中,什麼都沒有變化,剛才的一切竟然是一場大夢而已。

但不覺自已的額頭上已經出現汗滴,他用手拂拭掉,洞口微微弱光,似乎天已經明朗起來,走出洞口,他伸了一個懶腰,隨手將洞口長勢正茂的茶葉抓了一把,一片一片的在衣服上輕輕擦拭掉泥土,拇指和食指輕輕的將一片青黃的茶葉芯緩緩放入嘴中,每一片,只咀嚼五下,就換了另一片。

端木公逸背起包袱,又繼續上路了,他一心要去的明月山還沒有到,但此時的他對昨晚的夢中遭遇卻是更加在意了,全然沒有看路,以至於一隻手掌般大小的蜘蛛落在了肩頭,他也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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