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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疼痛從心口處蔓延,周顧白痛苦的捂住胸口,臉色變得煞白。
“周白!”
鄭不悲連忙扶住他,無措的看向陸長鳴。
秦漢看看滿頭冷汗的周顧白,又扭頭去看被紅衣女鬼串起來的許劭,“怎麼會這樣?”
陸長鳴見周顧白這副模樣,頓時意識到他與許劭的換命並沒有解除。
視線掃過地上的灰燼,陸長鳴眼中閃過一絲戾氣。
“沒有用的哈哈哈,那道符只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換命早就完成了,你救不了他的哈哈哈。”
許劭瞪著雙眼放聲大笑,神情有些癲狂。
“許劭,你太過分了,周白沒有得罪過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他?”鄭不悲質問他。
“你問他這個幹嘛,我看他丫的就是欠抽。”
秦漢擼起衣袖,一副要動手打人的架勢,他對著紅衣女鬼喊:“喂,勞煩您殺人也看清楚嘛,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陸長鳴閃現在紅衣女鬼身旁。
陸長鳴握住女鬼手腕,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力度將她的手指拔出許劭體內。
“呃……”
周顧白髮出一聲痛呼,身體徹底軟了下去。
鄭不悲慌張地喊:“喂,秦子,你快過來看看,周白情況不對啊。”
秦漢看周顧白臉上越來越沒有血色,趴到他胸口聽心跳,卻發現他心跳頻率越來越慢。
“糟了。”
秦漢連忙起身給周顧白做心臟按壓,“快打120。”
鄭不悲舉著手機,焦急得出了一頭汗:“不行,沒訊號。”
秦漢:“靠,喂,那邊那個,我先不管你是誰,你到底能不能行啊,你再搞不定,周白就要死了。”
那邊紅衣女鬼的動作被阻攔,以為陸長鳴是要阻止他殺許劭,她張開烏黑的嘴唇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青紫的指甲瞬間變長,在宿舍微弱的燈光下閃著寒光。
陸長鳴閃過刺過來的指甲,一手掐住紅衣女鬼的脖子,他本想直接讓她魂飛魄散,但看到試圖偷溜的許劭,他改變了想法,只吸收了女鬼身上一部分鬼氣,使她虛弱,暫時不能動彈。
“你還想跑。”鄭不悲攔下許劭,直接給了他一拳,“你這個殺人犯。”
“你搞錯了吧,人可不是我殺的。”許劭吐掉被牙齒嗑出來的血,笑著說。
“要不是你,周白怎麼可能會死,你才是罪魁禍首。”鄭不悲揪起他的衣領,“我警告你,快把命給周白換回來。”
許劭:“換不回來了,就讓他自認倒黴吧,誰讓他命好呢。”
“周白!周顧白!你醒醒啊周顧白!”
聽見秦漢的叫喊,鄭不悲表情一怔,他猛地起身看的卻不是秦漢抱著的周顧白。
鄭不悲:“周白你……”
陸長鳴看著站在秦漢身旁的周顧白眼神閃了閃,輕抿著嘴唇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秦漢也發覺到不對,抬頭看到半透明的周顧白神情一駭。
靈魂狀態的周顧白苦笑道:“原來做鬼是這種感覺啊。”
了無聲息的周顧白正安靜的躺在地上,而另一個靈魂體的周顧白就站在旁邊,這樣一副神奇的畫面看呆了秦漢和鄭不悲。
“不是,周白,你就這麼死了嗎?”秦漢說著,一行熱淚奪眶而出。
“死了?”鄭不悲茫然的看了眼地上的屍體,“要不你現在躺回去,說不定還能再搶救一下呢。”
“應該……不能了吧。”
周顧白也覺得自己死得倉促,他下意識看向陸長鳴,陸長鳴卻避開了他的視線。
沉默了一會,他覺得他該向他的兩個好室友交代一些遺言了。
但,該從哪裡說起呢?
說他在老家的父母、他未完成的學業,還是他莫名消失的未來。
還未張口,宿舍門忽的被一陣寒風開啟,放眼望去,宿舍彷彿被黑暗孤立一般,白霧從無盡的黑暗中湧進。
周顧白回頭看到這場景覺得很眼熟,果然下一秒,一條鎖鏈飛到他眼前。
鏘——
另一條鎖鏈從周顧白身後飛出,將那條鎖鏈擊飛。
一道冰冷威嚴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何人膽敢妨礙地府公務!”
不消一刻,兩道黑白身影出現在宿舍門外。
白無常:“……”
陸長鳴:“……”
白無常與陸長鳴相顧無言。
白無常:怎麼又是他?怎麼又是我遇見他?看來他真該回去去去晦氣了。
心裡雖然已經開罵了,但是白無常表面上卻還是保持著禮貌微笑,職場禮儀十分。
“原來是陸大人。”
陸長鳴走過來,他已經從石明明的身體裡脫離出來,還是周顧白當初看到的那副打扮。
身後不遠處秦漢和鄭不悲兩個正常人看著地上兩具屍體、面前兩隻鬼和黑白無常,心情複雜,想說點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陸大人,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言外之意是沒事就不要耽誤他們幹活。
陸長鳴:“他陽壽未盡。”
黑無常板著一張臉說:“我們的任務名單上有他。”
白無常懟了搭檔一肘,說:“我們的任務名單上確實有他的名字,但不知是出了什麼差錯?”
陸長鳴:“有人與他換了命數。”
白無常:“原來如此,小的可將此事稟報秦廣王,待秦廣王查清後自會將一切迴歸原位,只是這位小兄弟需要和我們走一趟。”
周顧白:“啊?”
這個意思是他還有機會活過來?
陸長鳴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同他一起。”
白無常:“那再好不過了。”
他側過身體:“陸大人請。”
陸長鳴掃了周顧白一眼,示意他跟上。
周顧白回頭看了眼秦漢和鄭不悲,秦漢:“快去快回,我們會幫你,幫你們保管好身體的。”
“嗯。”
黑白無常來去匆匆,他們走過,整間宿舍似乎又恢復了正常,秦漢長長出了一口氣,掐了自己一下。
“嘶,真疼,不是做夢啊。”
鄭不悲目光呆滯:“第一次感覺這個世界如此魔幻。”
“砰砰砰——”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震得兩人一激靈。
“開門,石明明,許劭,裡面的人能聽見嗎,開門。”
鄭不悲仔細一聽:“是導員的聲音。”
面對地上兩具屍體,秦漢立即慌了:“這怎麼整?”
是隔壁宿舍的人見“石明明”把許劭拉進屋裡,他們敲門也不開,怕出事所以叫來了導員。
秦漢他們沒聽見敲門聲,就算聽見了也不可能給他們開門,這就導致導員過來之後敲半天門沒人開,還以為真出什麼事了,差點就掏出手機報警了。
好在最後一刻門開啟了。
“誒。”
張無極被衝出宿舍的許劭撞了一下:“許劭你跑什麼?”
叫了兩聲也不見他停下來,他只好放棄,回過頭看秦漢和鄭不悲乖巧的對著他笑。
“你們在宿舍裡幹什麼呢,我剛才敲了那麼長時間的門也沒聽見?”
秦漢:“沒幹什麼啊,我們剛才睡覺呢,沒聽見敲門。”
“睡覺?”張無極用懷疑的目光掃視兩人,“你們宿舍睡覺還拉上許劭?”
“是啊,我們感情好嘛。”
張無極才不信,他一把推開兩人,走進宿舍。
“剛才是不是在宿舍裡打架?”
“天地為鑑,絕對沒有。”秦漢舉手發誓。
張無極環視一圈,宿舍裡安安靜靜確實沒有打鬥的痕跡,但他奇怪的是這大中午的,周顧白和“石明明”還躺在床上,被子蓋過頭頂。
鄭不悲見導員注意到了床上的兩人,擠過來說:“他們兩個身體不舒服,吃了點藥睡了。”
“哪裡不舒服?”
張無極一聽這個理由就來精神了,來都來了,正好關心一下同學們。
他伸手要去摸周顧白的頭,“不舒服得去醫務室看看,不能自己隨便吃藥。”
鄭不悲攔下來:“導員說得對,等他們醒了我們就帶他們去。”
“嗯。”
張無極點點頭,轉身走到“石明明”的床鋪旁,不放棄的伸手,又被秦漢攔下。
秦漢:“也沒什麼大事,導員還是先出去吧,別傳染了你。”
張無極推開秦漢:“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身體好著呢。”
秦漢和鄭不悲緊張的看著他摸上石明明的額頭。
張無極眉頭一皺:“怎麼這麼涼啊?”
他掀開被子,見石明明面無血色,唇色也是慘白,“這麼嚴重,我就說得去醫務室看,自己亂吃藥怎麼能行。”
“你們兩個,快過來幫忙。”
“不用,真不用。”
“導員,真的,他們一會就好了。”
兩人極力阻止。
“好什麼好,這都昏厥了。”
張無極踩上樓梯要抱石明明去醫務室,他摸到了胸口,突然瞪大了雙眼,連退兩步,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指著床鋪。
“他……他沒心跳。”
秦漢摸了摸鼻子,心虛道:“那什麼,怎麼可能沒心跳,導員你一定是出現錯覺了,人怎麼可能沒心跳呢,沒心跳不就死了嘛,是不是。”
鄭不悲:“是啊是啊。”
張無極:“不,我剛才真的摸到了。”
“真的是你摸錯了。”
張無極不信邪,動作極快的轉身去摸周顧白,手一伸進被子都是涼的,手下的胸膛毫無起伏,他甚至還給周顧白把了個脈。
“啊——”
張無極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秦漢還想再搶救一下,說:“我說他們是在練龜息功,您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