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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哪壺不開提哪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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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血緣神奇,兩個孩子竟然一點不認生,加加可能出牙正癢癢得想磨牙,爬到藍則軒肩頭,隔著襯衣就狠狠地咬住來回碾,顧媽媽忙抱過加加,拿了一根磨牙棒遞給加加,跟藍則軒解釋道:“加加這兩天剛出了兩顆新牙,逮住什麼都敢磨牙。”

藍則軒暈乎乎的,只知道傻笑。將可可舉過頭頂,又放下,一舉一入逗得可可格格笑不止。

加加看見了,不安於姥姥的懷抱了,扔掉抓在手裡的磨牙棒,伸開小胳膊探向藍則軒方向,咿咿呀呀地,那意思也要他爸爸舉他玩呢。

藍則軒放下可可,抱過加加,將他拋上去,然後又穩穩接住,加加笑得那叫一個開心。

陪孩子們玩了一會兒,倆孩子已跟藍則軒很粘乎了,貼在藍則軒身上都不肯下來。

顧心怡躲在自己房間裡,聽著客廳裡他跟孩子們玩鬧的聲音,心裡一時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恨他麼?似乎也不恨。可是他傷了她的心,她說過,她不會再理他,不會再跟他一起。

所以,他跟孩子玩得越開心,她其實越難過。

她躺在床上,雙眼望著天花板發呆,不知怎麼的,就想起與他初相識的時光,那晚,他收留了她,第二天早上,她在他的家裡醒來,也是一團亂麻地看著天花板發呆。

過了很久,客廳裡安靜了下來,她猜想可能是他跟爸爸去書房說話了,這才開啟門出來,出來的時候,見媽媽正在給兩個孩子喂水喝,媽媽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繼續給孩子喂水,孩子們一見她,開始哼哼唧唧,不好好喝水了。

顧心怡指了指門口,示意自己要出去,沒等媽媽說什麼,徑自走到門邊兒,拉開門出去了。

出了小區沒幾步,看到吳迪從一輛計程車下來,提了好多菜,看見她,眉開眼笑地奔過來,“嫂子,你去哪裡?”

“我出去買點東西。”顧心怡搪塞了一句。

“哦,你一個人啊,那你等我,我放下菜,陪你去。”

“不用。我一個就可以。”顧心怡說完,轉身打算走,頓了頓又回頭說,“你哥來了。”

“哦?在哪裡?你這是要去見他?”這倒讓吳迪很驚喜。

“在我家。你上去吧。”顧心怡說完,腳步匆匆,頭也不回地走了。

“還在生氣。”吳迪悄悄地吐了吐舌頭,提著菜奔顧心怡家去了。

顧心怡在外邊轉了大半天,一直等到吃過午飯,才回到家,藍則軒自然已經走了。吳迪也不在,安少傑倒是在,見她回來,笑笑地問一聲,“出去這麼久才回來,還以為你在家門口迷路了。”

顧心怡去看孩子,顧媽媽說,“去吃飯吧,還給你留著呢,孩子們剛睡著。”

顧心怡取了飯菜,坐在小餐廳裡一個人默默地吃,安少傑過來,拉開椅子坐在旁邊,低聲問,“不高興啦?”

顧心怡冷臉斥喝,“邊去。有你什麼事?”

安少傑一臉失魂落魄,有些期期艾艾地說,“我聽到叔叔跟你家孩他爸的說的話了……”

顧心怡停下筷子,鄙夷地狠盯了安少傑一眼,“你越來越沒樣了,竟然偷聽別人說話,你可能行啊,挺長進的。”

安少傑心煩地揮揮手,“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叔叔答應了你和藍則軒的婚事。從今以後,我連個念想都沒有了。”

“你少來。我跟藍則軒成不成都沒你什麼事兒。誰給你念想了?誰讓你念想了?”

“人家心情都這麼不好了,能不能不要再疾言厲色地訓斥,能不能說些安慰的話?”安少傑不是矯情,他是真的特別沮喪。

“吳迪天天眼巴巴地盼著你給些安慰的話呢,你給過麼?沒事兒找吳迪談心去,別在這裡煩我,煩著呢。”

“你別跟我提吳迪,一提我就心煩。”

“你心煩什麼?你心煩什麼?你說說,吳迪哪點配不上你?”顧心怡咄咄逼人,放下筷子,飯也不吃了。

安少傑忙起身,按按手,“別,別生氣哈,先吃飯。”說完,一溜煙跑了。

顧心怡索性也不吃了,跑回自己房間,生悶氣去了。

藍則軒此刻,正在趕回X城的路上,此來雖然只見了顧心怡一眼,甚至都沒說上句話,這實在讓他有些不滿足。

可是,他此時此刻還是挺高興的,就算和她沒有說話更談不上親熱,可是總算見到了,而且還看了倆可愛的小寶寶,並且跟倆寶寶互動得那麼好,他不曾給付出一點點,卻坐享如此天倫之樂,還有什麼可說的?更何況,在他的殷切懇求下,老師師母終於同意了他和顧心怡的婚事,此行不虛啊,這讓他倍感興奮。

等他忙過這陣子,他要籌備一個隆重的婚禮,給她一個圓圓滿滿的交待,讓她做他名正言順的幸福小女人。

從此以後,他保證再不會對她說一句重話,再不少傷害她一點點。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求得她的諒解。

“這個小傻妞,看來氣不小呢。”藍則軒自言自語著,唇邊是一抹寵愛的笑。他大老遠跑來,她竟然不肯跟他說一句話,更別說聽他一句解釋了。

當然說到底,也怪他,他上次那樣對她,確實有些太過分太絕情,無論因為什麼原因,他都不應該那樣對她。

尤其是他後來把他摔碎的那隻手機拿回去,把上面的資訊恢復出來,看到裡邊那些文字,他更是心疼。在那些他不在她身邊的日子,她對他的思念一點點也不少於他對他的思念。他卻用那樣粗暴的方式對待她,儘管動機是為她好,可是仍然是不應該的,想到這些,他腸子差不多都要悔青了。

其實,認真說起來,他那樣傷害她,他自己心裡是最難受的,只是,為了確保她和孩子的安全萬無一失,又不致驚嚇倒她,急切之間,只能出此下策。

“妞妞,彆氣了,以後,我會好好補償你的。我會讓你成為這個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藍則軒回到家裡時,藍宇軒正躺在他家沙發睡大覺,空調開到了20攝氏底,一進門,跟時了冰窟差不多。

藍則軒關掉空調,踢了藍宇軒一腳,藍宇軒睜開睡眼,慵懶而又不滿地說,“幹什麼關空調,開了,我再好好睡一會兒。”

“讓你跟那個方豆豆周旋!你倒好,躲在這裡睡大覺。誤事了看我怎麼收拾你!”藍則軒大為不滿,倒了杯冰水把藍宇軒擠開,坐在沙發上,邊喝邊表達不滿。

藍則軒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藍宇軒大倒苦水,“老五,不是我說你,你怎麼招惹上這種大神的?好傢伙,真夠難纏的,太強悍了,我中午在外邊吃個飯,都被那方豆豆騷擾到吃不成,直接撲上來抱住我就啃,我和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有木有?!”

藍則軒聞言,哈哈大笑,扭頭問胞兄,“老四一向流連花叢,從來都是好漢一個,幾時說過這種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的事?”

“哼,我流連的是花叢,可不是荊棘叢,你那個方豆豆那是刺兒頭裡面不要的刺兒頭。根本就不是女人,就是長了張女人的臉蛋而已。”

“老四,注意措辭!方豆豆跟我半毛錢關係沒有。我對付女人沒招,才叫你來的。不管怎麼樣,她總是個女人,如果是個男人,那倒好說,無須廢話,三拳兩腳就可以解決。”

“嘿嘿,我看你對顧心怡倒是挺有招兒嘛,怎麼樣,今日顧家一行,和解了沒有?”藍宇軒任何時候也不忘記調侃自己的老弟。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有。”說到顧心怡,藍則軒神色有些消沉。

這下輪到藍宇軒哈哈大笑了,他得意地拍拍胞弟的肩,很是貼心地說,“顧心怡其實是最單純的女子,你如果連顧心怡都搞不定,你可真是太失敗了。”

“你少陰陽怪氣幸災樂禍,我們只是暫時沒有和解!”藍則軒一把將藍宇軒的手撥開老遠,將剩下的半瓶冰水一口灌了下去。

“哦哦,是,暫時的。你怎麼著也是個軍長,定力要夠。不要著急上火。慢慢來。”藍宇軒嘻嘻哈哈揶揄藍則軒。

“什麼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就變味。看來,你還真需要方豆豆來收拾。”

“哎!你還真別這樣說,惹急了我,一拍屁股走了,看你找誰幫你的忙。”

“你不要拿大。我只是不想走險招。也沒有興趣跟女人鬥。”

藍宇軒站起身,伸伸懶腰,又調侃自己的老弟,“我知道,你以前只對於夢涵感興趣,現在,心裡眼裡又只有顧心怡,別的女人,你理都懶得理。不過,這個方豆豆不是你執行任務結下的樑子麼?那她一出現,爬上來就啃,這是演得哪出啊?”

藍則軒皺皺眉,跟老兄開玩笑,“或者是你的魅力太大了?大到有了超能力,可以瞬間化敵為友?”

“屁!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了。你知道她不是衝著我,而是衝著你!”

藍則軒將手中的空水瓶對中幾步外的垃圾筒投了過去,一個漂亮地命中,水瓶穩穩落中垃圾筒中,他拍拍手,看住老四認真的說,“你說的爬上來就啃這種情形以前真的沒有發生過,我跟她說的話總共超不過三句,你信不信?”

“你肯定有什麼內幕隱瞞了我。”

“我能隱瞞你什麼。”藍則軒想了想,又說道,“那個孫書俊你還有印象吧?方豆豆是他的女友。”

“哦……你等等……我怎麼覺得有什麼不對。”藍宇軒若有所思地伸手製止了藍則軒。

“有什麼不對?”

“你沒有對我說實話。”

“哦?!這個我覺得無關緊要,所以沒對你說。怎麼就是沒有對你說實話?”

“我指的不是這個。看來這個方豆豆不是衝著你來的,她應該是衝著顧心怡來的吧?”

“這有什麼區別麼?”

“總的來說。沒有區別,仔細分析的話,還是有區別的。”

“別扯了。總說分說都一樣。”

“那怎麼能一樣。你一直說是你執行任務得罪的人,如果她是衝著顧心怡才找到你這兒來,那就不是你執行任務得罪的,那我以後再應對的時候,就要換個方式方法了。”

“你還真別自以為是自作主張。她老子原來是毒梟,去年年初被端掉老窩了,盤根錯節還帶出很多人。她以前視顧心怡為情敵,但顧心怡最終又沒有跟孫書俊在一起,這一頁早掀過了。她就是衝著我來的。而且多半是置之死地而後快的那種。你可別掉以輕心傷了自己。這事兒要是很簡單,我也不會要你出馬了。”

“哦。背景這麼複雜啊。這麼說還挺有挑戰性。可是,我有一種直覺,這個毒梟的女兒似乎是喜歡上你了。她的眼神應該不會撒謊。”

“她既然是毒梟的女兒,自然不會那麼單純,扮個深情款款有什麼難的?”

“算了算了。”藍宇軒對藍則軒的警鐘不以為然,堅持自己的看法,“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說法沒錯。不過,她要真喜歡你也挺煩心的。我對於多情的女子,不管她什麼來歷,都有些憐惜。這個……”

“我沒有要你扮心慈手軟的角色,只要把握好分寸就好。”藍則軒打斷胞兄,“你更加不能演什麼兒女情長,給我製造麻煩!我是找你幫忙的,你可別越幫越忙。”

“嘿嘿,不放心你親自上陣吧。你不是分身乏術?我就這水平,發揮到哪裡算哪裡,不要對我期待值太高。高了我也做不到。”

藍則軒突然笑了笑,計上心來,“老四,要不你出國住一段時間去?”

“幹什麼?堅決不行!”藍宇軒想都不必想,一口回絕,“做人不能太自私吧?敢情從此我的人生意義就是給你收拾爛攤子了。我就這麼捎帶著幹,哪一天不想捎帶了我立馬就撤。”

“別。幹什麼要沉住氣。靜待時機。你經商多年,難道還不明白這點?搞不好很快就會有轉機。你就權當是一次身心愉快的出國遊。”

“轉機在哪裡?莫非你已洞察到先機?”

“那倒是沒有。不過,我在查詢孫書俊的下落,等我查到孫書俊的下落,你不動聲色地指給方豆豆,你不就解脫了?我有可靠訊息,她這次回來,主要是孫書俊失蹤了,而她懷疑孫書俊是回國來找顧心怡了。”

“老五,我怕你是白費心機。你儘可以找孫書俊,不過,我想也許沒什麼用。你如果不信,我可以放出手段,給你試探一下。對於女人,我比你瞭解得多。”

“隨你怎麼試。不過,這個孫書俊必須找到。如果他老老實實待在這個女人身邊,這個女人應該就會安靜許多。她當初用栽贓陷害把顧心怡送進監獄這樣的狠毒手段對付顧心怡,就是為了把孫書俊留在身邊。你放心,只要我找到了孫書俊,你就解放了。我自有辦法把他們兩個打發的遠遠的。”

“你最好快點。別等我把老命都搭上了孫書俊仍然杳如黃鶴,不知所蹤。你要知道,如今的我,可憐兮兮的連個後都還沒有留下呢。”

藍則軒朗聲大笑,“我只說叫你幫忙!幫忙之餘,你照樣可以抓你的革命促你的生產。你以前經商的時候,難道都是不吃飯不睡覺不找女友的?”

“你說得美!你怕你媳婦兒受傷害,怕我推到前面對付方豆豆,我就不怕我女友受傷害?這風險性高,我怎麼會讓我女友冒險。”

“有道理。那你就委屈一段時間,我會加快行動。”藍則軒拍拍胞兄的肩,以示鼓勵。

藍則軒跟胞兄在家裡談論這件事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事情的轉機已經很快來臨。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藍則軒因為有一個重要會議,晚上九點多了才下班,老胡邀他一起走,他便搭上了老胡的順車,半路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是胞兄藍宇軒打過來的,胞兄告訴他,那個方豆豆出事了,藍則軒一聽,忙示意老胡停車,“老胡,你先走,我就在這裡下車了。”

老胡靠路邊停好車,問,“發生什麼事了?”

藍則軒推開車門,一邊下車一邊說,“前段時間,你也知道的,我收到不少恐嚇信,小王為此事也受過傷,那個寫恐嚇信的今天出事了。被一群人打得不省人事。太詳細的情況目前還不知道。我去了解一下情況。”

“那你幹什麼下車,我送你過去就得了。上車!”

藍則軒揮手,“這麼晚了,你先回吧,別讓嫂子等太久。我打車過去。”

藍則軒說完,伸手招停一輛出租,去跟胞兄會合。

在車上,他又接到胞兄一個電話,告訴他打的直接去他別墅,在那裡會合,方豆豆出事的那個地方,已全面戒嚴,人車根本過不去。

藍則軒趕到胞兄那裡,藍宇軒正悠閒自在地在那裡喝酒,令藍則軒有些意外的是,王晨竟然也在這裡,見到他來,不自然地笑笑,“我爸爸過來複查,四哥說住這裡不用付房租,我們就又來打擾了。”

藍則軒笑,“這是老四的房子,老四都這麼說,你不用跟我解釋。”

王晨像是被人說中了什麼心事,臉就有些紅了,不過,她也很機靈,話鋒一轉,把話頭引到藍則軒身上,“藍軍長,聽說心怡給你生了一對龍鳳胎,祝你升級當爸爸,還一次性兒女雙全哈。”

藍則軒聞言,喜上眉梢,連聲說,“謝謝謝謝。”

“不用謝。我的話還沒說完呢。這個我就想請問藍軍長一下,你和我們心怡的婚禮什麼時候舉行?我們上大學時曾經約定過,互為彼此的伴娘。”王晨當面將了藍則軒一軍。

藍宇軒怕胞弟面上難看,忙出來打圓場,“王老師,你不能這樣啊,這是替你閨密逼婚呢?”

藍則軒卻無所謂地揮揮手,哈哈笑,“準備好賀禮!婚禮隨時都有可能舉行。”

藍宇軒和王晨很是意外,同時“哦”了一聲,藍則軒如此回答,看來非同一般。

藍宇軒把胞弟請到沙發旁坐下,極是關切地問:“老五,這事敲定了?”

藍則軒點頭。

王晨大喜,也湊了過來,“什麼時候?”

“大致是國慶節吧。國慶節之前事多,抽不出時間來。”

“你老師師母那一關透過了?”

“透過了。”

“心怡怎麼說?為什麼我打她電話一直打不通,我今天還打來著,說是停機。什麼情況?”王晨連珠炮似的發問。

藍宇軒知道內情,怕胞弟為難,忙支開王晨,“我們兄弟還有要緊事要說,這麼雞毛蒜皮以後有時間再說。”

王晨翻了個白眼,“不說拉倒,等我爸複查完,我馬上去Y城,什麼高階機密探不出來。”說完悻悻走了。

藍則軒但笑不語,他倒也不為難,但也確實不想說。

等王晨走遠,藍則軒調侃胞兄,“老四,我覺得你對王晨有點過分熱心吧,去年把人家爸接來檢查,今年又接來複查……很不尋常。”

“你哥我一向樂善好施樂於助人。對路人都如此,何況王晨現在是我同事。”

藍則軒壞笑著點頭,“原來如此。說實話,我也不想你們成,你們成了,這個王晨年齡應該跟我家心怡差不多,我可不想叫她嫂子。”

“這可是你的不對。咱倆同年同月同日生,興你娶個小媳婦,就不興我娶,我怎麼聽著這麼不愛聽?”

“那能一樣麼?我娶的媳婦無論大小,你都叫弟妹,你娶得媳婦我得叫嫂子。這能一樣?”

“你連哥都不好好叫。誰指望你叫嫂子了?”

“總是彆扭。”

“你越彆扭我越要娶,就讓你彆扭。”

兄弟倆扯了半天嘴,方才說起方豆豆的事。藍宇軒搖頭感嘆,不知道她得罪了什麼人,竟然被打得那樣慘,起初我還以為你派人教訓她一下,後來我看那陣勢,分明是要她的命。我想著不太可能是你。看來,方豆豆這次凶多吉少。

第三天,藍則軒從小王那裡收到訊息,那個蔡三公子帶上依舊昏迷不醒的方豆豆赴國外治療了。而且,還有小道訊息說,那個蔡三公子原來是個女子,而且喜歡方豆豆。只是方豆豆取向正常,不肯理她。這次,終於給蔡三公子逮到在一起的機會。

藍則軒聽聞,恍然大悟,心裡的一些迷團也解開了。就他目前掌握的資訊分析,孫書俊的去向成迷定與這個蔡三公子脫不了干係,那麼,這次的方豆豆受傷事件,據他分析,中間也少不了蔡三公子的因素。

愛一個人愛到得不到便不惜毀了她的程度,確實令人瞠目結舌,在這一點上,方豆豆與蔡三公子有驚人的相似。

煩心的事告一段落。

結婚的事馬上提上了議事日程。當務之急,是趕快跟顧心怡回覆到往昔的甜蜜。

藍則軒忙中偷閒去那款紅色手機的專買店又買一個同款升級版的,給顧心怡重新換了一個手機號,試用沒有一點問題後,週六的下午,他找工夫再次來到了Y城。

這次,他沒有去她家,他讓吳迪約了顧心怡出來見面。說是要談談孩子以後跟誰的問題。

顧心怡雖然氣怒,卻還是來了。

藍則軒知道,以上次見面的情形判斷,他要說跟她談談婚事,尋求和好,她恐怕來都不肯來。

等待是一件很難熬的事,尤其是等自己心愛的女人,而且還是在完全沒有把握她會不會來的情形下。

藍則軒耐著性子,目光在包裝盒裡的手機和窗外的不斷重新整理的過路人之間來回移動。基本難以淡定。

還好,顧心怡來了。

瞥見她倩影的那一刻,他竟然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一樣,心跳不可抑制地加速跳動起來。

他激動地站起身來,離開座位,迎了過去,目光中滿是熱烈的情意。

顧心怡進了門,停住腳步,淡淡的目光一掃,藍則軒已迎到面前,他向她伸出了手,想牽她的手一同到座位上,卻被顧心怡不著痕跡地避開了。

藍則軒有些尷尬地變牽手的姿勢為指路的姿勢,“在這邊。”

顧心怡過來坐定,藍則軒忙跟服務生說,“可以上菜了。”服務生微笑著離開去安排上菜的事了。

藍則軒才坐回座位,給顧心怡倒了一杯茶,殷勤地捧到她面前,又把選單遞上請顧心怡過目,“我先點了兩個,來,你再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再加上。”

顧心怡冷冷從窗外收回目光,落在他臉上,冷冷淡淡地說:“我來之前剛吃過東西。我來這裡是聽你談孩子的問題的,不是吃東西的。”

“那就算陪我吃一點。咱們邊吃邊談。來,點一個。”藍則軒把選單又往顧心怡面前推了推,熱切地懇求著。

顧心怡把選單放到一邊,“你邊吃邊談,我聽著就是。”

就是顧心怡推選單的這個動作,藍則軒注意到,他之前親手戴在她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對戒不見了,他的面色馬上變了,迅速一把按住她的手,有些氣怒地問,“戒指呢?為什麼不戴?”

顧心怡用力地想伸回手,卻沒能如願,她也有些火了,“藍則軒上,請你放開手,戒指在包裡,我馬上還給你!”

因為抽不回自己的手,顧心怡索性只用右手費力地去拉手包上的拉鍊。

藍則軒起身,一步跨到她身旁,摁住了她右手,霸道地說:“不許還!”

便在這時,服務生送菜過來了,藍則軒只得鬆開顧心怡的手,卻順手拿走了她手中的包。

顧心怡耐著性子,不想在這眾目睽睽之處起爭執。藍則軒真的很餓了,飯菜一上來,邀顧心怡一起吃,顧心怡重把目光轉向窗外,不理他的茬,藍則軒等不及了,便先狼吞虎嚥吃起來。

顧心怡心裡挺惱火,是他約她出來談孩子的事,現在孩子的事隻字不提,一個人埋頭大吃。

不過,她雖然視線在窗外,注意力卻大部分在藍則軒這裡,看他那餓極撲食的樣子,心裡不自覺地有點軟。

但想想他之前摔她手機的絕情模樣,心腸又冷硬起來。

藍則軒秋風掃落葉般吃過飯,叫服務生收拾掉杯盤,重新換了茶,又問顧心怡,“妞妞,你真的不要吃點什麼?”

“吃飽了趕緊說事。我還得回去看孩子。”他不叫“妞妞”還好,他一叫“妞妞”,她心裡更來氣,語氣比先前更衝了許多。

“嗯!馬上說。”藍則軒又給顧心怡倒了一杯茶,親手捧至她面前,這才端起自己的杯子大大喝了一口,清清嗓子,“妞妞……”

顧心怡馬上很不客氣地打斷他,“你直接說事兒,能不能不要叫妞妞?”

藍則軒哈哈笑,“妞妞都不讓叫了?這麼絕情?”

顧心怡“哼”了一聲,冷冷地說,“誰絕情誰知道!”

藍則軒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認錯,“妞妞……上次的事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好吧,我保證以後再不犯行不行?”

“別跟我提上次下次。我懶得聽。你就說孩子的事要怎麼著吧。”顧心怡一句話把藍則軒給堵了回去。

“孩子的事。孩子的事就是你是孩子媽,我是孩子爸。咱們之間還缺一個隆重的婚禮。這也是我答應你的。現在,想跟你商量一下,咱們什麼時候舉辦婚禮的事。”

顧心怡不耐煩地站起身,把手伸向藍則軒,“包拿來!”

看來他根本就不是談什麼孩子的事,這只是一個藉口而已,顧心怡不想再跟他磨嘴。

藍則軒也站起了身,拿過飯桌上新買給顧心怡的手機,不過,他並沒有將包交回到顧心怡手上,而是順勢牽過她的手,就往外走。顧心怡使勁掙扎,卻哪裡掙得脫他的掌控。

服務員追了上來,“先生,您還沒有結賬呢。”

“哦,抱歉!”藍則軒只得鬆開顧心怡的手,不過,他也不見外,直接拉開顧心怡的手包,問服務生是多少錢,服務生報“268元。”

藍則軒抽出三百元,遞給服務生,趕緊轉身就追,就在他取錢的瞬間,顧心怡已快步離開了。

服務生叫,“先生,還找您32元。”話音未落,藍則軒的身影早不見了。

顧心怡跑得再快,哪裡快得過藍則軒,她剛伸手要搭計程車,藍則軒正好趕到,一把拉住她,笑著對計程車司機說,“師傅不好意思,先不搭了。”

說完,強行拉著顧心怡走,邊走邊訓她,“跑那麼快乾什麼,我也不會吃了你。放著我的車不坐,便要去打的。你包還在我手裡,你有錢?你怎麼能矇騙人家司機師傅?”

藍則軒一直把顧心怡帶著自己車上,落了鎖,這才放了心,坐好了,身側著臉,將買給她的手機遞給她,說,“妞妞,給你道歉了。你不行。賠給你一個新手機,總行了吧?”

顧心怡的頭扭向一邊,看都不看一眼。

藍則軒拉過她的手,將手機放她手中,笑著說,“來,體驗一下,感覺如何。”

顧心怡像燙了手一般,她一聲不吭,直接將手機扔回了他懷中,收回了手,攥成了拳。

“妞妞,別生氣了。累不累。想打想罵全由著你,你怎麼解氣怎麼來。就是別這樣悶不作聲。”

藍則軒見她把手攥成了小拳頭,便拉過她的小拳頭,說,“來,往胸口砸,砸碎這個沒良心的男人。”

顧心怡仍是不說話,她拼命想扯回自己的手,他卻只管拉了她的手往他的心口摁,她怎麼可能砸得碎他鋼澆鐵鑄一般的胸膛,她的手被他摁在胸口,她倒是可以感覺到他猛烈的心跳。

不過,她始終一付無動於衷的冷淡模樣。

“好了。不要拉著臉一付苦大仇深的樣子。不如這樣,你告訴我你怎麼才能消氣,我照你說做怎麼樣?”藍則軒好言相哄。

“藍軍長,這樣一點意思也沒有。你既然不是談孩子的事,那就請放我下車,我出來好一陣子了,我得回家看孩子。”顧心怡心裡有些亂,不想跟他糾纏,只想回家。

藍則軒哪裡肯放她走,千言萬語只要哄她開心。

顧心怡後來煩到不行,坦率地跟藍則軒說,“藍軍長,我就跟你說實話吧,從你把我的手機摔碎在地的那一刻起,你我之間的一切就結束了。現在,你我之間如果還有什麼必要不得不坐在一起的話,那肯定是孩子。除此以外。其他的都不要談,談了也是白談。”

顧心怡說完這句話,眼望窗外,無論藍則軒再說什麼,她聽而不聞。說到最後,藍則軒再也沒招兒了,只得先送她回去。

他從來不知道,他心愛的小女人還有如此倔強的一面,看來,他上次真的傷她太深了。

送她到樓下,他跟她一起下車,又送她上樓,顧心怡冷著臉下了車,藍則軒也忙跟在她身後上樓。

顧心怡等在電梯旁,藍則軒也等在電梯旁,顧心怡見他等在那裡,氣哼哼地去爬樓梯,他也跟在她身後一步一個臺階地往上走。

邊走還邊問,“妞妞,你累不累,累的話我可以抱著你走。”他不說還好,他一說顧心怡更加快腳步,試圖將他甩開,省得聽他羅嗦。

可是,直到奔到自家門外,她累到氣喘吁吁,他卻始終如影隨形跟在她身後氣定神閒。

顧心怡恨得牙癢癢,故意站在那裡大口喘氣,就是不開門。

藍則軒倒也不急,耐心地陪在那裡等。

顧心怡正想著怎麼把他打發走,忽然聽得屋裡傳來加加可可的哭聲。似乎哭鬧得很厲害,再想顧不上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回頭,一把從他手裡搶過包,取出鑰匙開了門。

一開門,便看到加加可可哭得小臉上滿是淚,一付小可憐的模樣,顧爸爸和顧媽媽還有吳迪安少傑全在,哄孩子的哄孩子,衝奶的衝奶,遞玩具地遞玩具,全都手忙腳亂,沒一個得閒。

“哦哦哦……不哭了,寶貝們,媽媽回來羅!”

倆寶貝雖然還不會說話,但已聽得懂大人們說的話,聽到開門聲,眼淚花花地轉過來,向雛燕等著回巢的媽媽那樣,使勁向媽媽這邊伸胳膊張嘴兒。

“乖,寶貝兒,不哭不哭哈。”顧心怡撲過來,拿出手絹一邊幫孩子們擦眼淚,一邊先抱起了可可。

她的及時回來成功地安撫了倆寶貝的情緒,他們開始乖乖地喝水的喝水,喝奶的喝奶,乖得讓人心疼。

藍則軒站在那裡,看著大家忙碌,看著倆乖寶兒,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是孩子的爸爸,可是卻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力。看著兩個孩子讓這麼多人手忙腳亂地忙活著,他感覺到自己就是個局外人。

顧媽媽和顧爸爸騰出手來,招呼藍則軒坐,藍則軒不好意思地致歉,“老師師母,辛苦你們了,我很慚愧。”

安少傑在一旁撇嘴,嘀咕道:“哼。就會說好聽的。”

吳迪假裝不小心踩了安少傑一腳,安少傑惡狠狠地瞪了吳迪兩眼。

顧媽媽笑,“傻孩子,說什麼呢。我們閒著也是閒著,有倆孩子在,日子忙碌充實。”

顧媽媽如此說,藍則軒更覺得無地自容。直到吳迪把吃完奶的加加送到他跟前,“加加,你看誰來了,快,找爸爸去。”

加加好象是對上次的與爸爸的短暫相會還有印象,竟然咧開嘴笑著向藍則軒伸出小胳膊,藍則軒忙接過,在兒子粉嫩的肉嘟嘟的滿是奶味兒的小臉蛋上狠狠親了一口。加加更大聲地笑起來。

藍則軒方才的尷尬這才得以消解,血緣是一種很神秘的東西,竟然可以如此化解陌生感於無形。

吳迪湊到五哥身邊逗加加,“加加乖,來,跟爸爸親親……”

被藍則軒抱在懷中的加加卻扭頭看安少傑,安少傑馬上把臉湊了過去,加加馬上毫不吝嗇地把小嘴貼到安少傑臉上,給了安少傑一堆口水。

安少傑美得哈哈大笑,捧住加加的臉一頓猛親,邊親邊誇張地大叫,“加加乖,真是爸爸的乖兒子。”

藍則軒怒氣衝衝地狠掃了安少傑兩眼,恨不得一腳將這沒眼色的東西送到樓下去,但是礙於這裡是顧家,自己的處境尚不大妙,不好太放肆。

想來這個混蛋安少傑平時沒少沾他寶貝兒子閨女的口水,只是這麼一想,藍則軒都覺得很是不爽。

不行!他一定得想辦法儘快跟顧心怡和解,儘快把她娶回去,他可不想她在待在孃家。然後自己的寶貝兒子和女兒認安少傑作爸爸,還被他天天沾口水便宜。

安少傑當然接收到藍則軒滿是殺氣的目光,不過,他才不在乎,藍則軒越氣,他越高興,哈哈大笑著,心裡別提多美氣了。

吳迪白了一眼在一旁高興得手舞足蹈的安少傑,引導加加,“加加乖,剛才那個是叔叔,不是爸爸哈,這才是爸爸,來,給爸爸一個口水親親……”

加加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他還是很願意聽姑姑的話,他也喜歡這個上次把他扔得老高老高又穩穩接住的這個爸爸,當下也不客氣,很是大方地把自己的口水送上去,糊了藍則軒一臉。

藍則軒這才消了氣,高興得什麼似的,大張著嘴哈哈笑,合都合不上,好象加加剛剛糊了他一臉的不是口水,而是蜜糖一樣。

藍則軒跟兒子加加女兒可可親熱了一會兒,跟老師師母道過別,十分不捨地離開顧家。

臨別時,他把那隻新手機交給吳迪,託吳迪轉交給顧心怡。回到X城的家裡後,藍則軒衝了個澡,躲在沙發上抽起煙來,門鈴響了半天后,他才察覺,開啟門後,進來的竟然是老胡老周還有自己的胞兄藍宇軒。

“今天是什麼情況?”藍則軒皺皺眉,有些意外。

“哈哈,看來今天來的不是時候,人家根本不歡迎啊……”老周打哈哈。

老胡接過話,“咱們愛來就來了,管他歡迎不歡迎,他歡迎咱還不來呢!”

“不要吹鬍子瞪眼了,老五。我們三個人在饕餮人家吃飯,正好碰上了。說到你的婚事,大家都替你著急,過來看看你在家不,一同商量個對策,這一開門,看你臉色,我就知道沒來錯。沒猜錯的話,你今天保準又碰了一鼻子灰。”

“老四!你是不是上輩子跟我有仇?!”藍則軒今天很不爽,見誰想揍誰。

“看,我沒說錯吧?急了。”

藍宇軒閃到廚房,燒了開水,提過來,翻出了上好的普洱茶,釅釅衝了一壺,稍過片刻,給每位各斟一杯,坐下來開始討論藍則軒的婚事。

“要想盡快達成自己的心願,我看你得用些計謀。”老周丟擲高論。

“什麼計?”老胡不以為然,卻還是願意聽聽。

“苦肉計應該好使,現在的問題在於你小子惹惱了顧心怡,顧心怡跟她姐姐顧寶怡的性子不同,顧寶怡性子躁,用一用激將法比較有效,但得用得十分高明。顧心怡不同,正如她姐姐顧寶怡說的,顧心怡心地善良卻又十分倔強。那你得使苦肉計。”

“有些道理。”藍宇軒點頭,“老周,這苦肉計具體怎麼個使法,總不能先打我家老五五十軍棍吧?”

“我只是提供策略哈,具體怎麼實施,這個由老胡操辦。”

老胡沉吟,“你說這個雖然有幾分可行,但是如果被顧心怡識破,恐怕弄巧成拙。”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識什麼破啊。”

“行了!打住!收起你們那些餿主意。我光棍打到底也不會用你們那些爛計策。”

“怎麼,你有更好的計策?”

“我沒有計策。只有一顆真誠的心。”

“行啊,你小子。還挺文藝。”老周哈哈笑,另兩位也被帶笑了,藍則軒卻沒有笑,有什麼好笑。

到了晚上,藍宇軒張羅著,讓附近一家飯店送了幾個菜過來,又開了兩瓶酒,海吃海喝一番,吃飯聊天之間,又出了餿主意若干,統統被藍則軒拒絕。

聊天大半夜,也沒聊出什麼佳策來,關鍵是再上上策藍則軒根本不為所動他們也沒有辦法,最後只得無可奈何地離開。

客走主安,藍則軒再度衝了個澡,躺在沙發上發呆,心裡卻惦記著不知道吳迪有沒有把手機交給顧心怡,不知道她是不是仍然不肯收,再後來又想到倆小寶貝,嘴角不由自主便有了笑容。

吳迪拿了五哥讓給嫂子的手機,萬分為難。五哥是約了嫂子出去並且一起回來的,卻讓她轉交手機,這指定是五哥自己要送給嫂子卻沒有送出去。

她很想幫五哥這個忙,可是想想五哥摔了嫂子的手機,嫂子傷心的那模樣及回到Y城時說給她的那番話,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樣送出手。

第二天,瞅了個孩子們睡覺,只有兩人在的機會,吳邊百般為難地拿出那個手機,期期艾艾地說,“嫂子,這個……手機,是五哥要我務必交給你的。我知道之前五哥摔了你的手機是他不對,可是,請你看在他是事有因的份上,原諒他吧。”

吳迪說著,也不敢直接放到顧心怡手中,只是放在了她身邊的床頭櫃上。

顧心怡直言不諱,“你哥昨天給過我了,我不要。你拿回去給他吧,你也知道,我如今都不用手機。”

“嫂子……”吳迪都快要哭了,她輕聲求著顧心怡,“嫂子,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就原諒五哥吧,不要再生他氣了好不好?五哥其他不是衝著你的,你可能不知道,那段時間,五哥那邊常會收到一些恐嚇信,裡面的內容都是直指你,五哥擔心你和孩子的安全,不想讓你用手機,他又怕你知道這事擔心,所以沒有告訴你真相……當然,不管怎麼樣,五哥摔你手機那肯定是他不對。請嫂子看在五哥也是出於無奈才那樣做的……你就原諒他好不好?如今受恐嚇威脅這件事解決了,五哥第一時間趕去給你買了手機……”

吳迪一邊說,一邊注意觀察嫂子的反應。

顧心怡只是無言地聽著,既沒有打斷她,也沒有要原諒藍則軒的表示。

吳迪關於恐嚇信的說法讓顧心怡想起了自己的手機裡曾經收到了幾條恐嚇簡訊。幾份恐嚇信就讓他那樣失態?事情怕是沒有那麼簡單吧,就算是,說給她就好了。為什麼要用那樣激烈的手段傷害她?

他對她的傷害也不止一次了,或者他真的有苦衷,可是,她不想再這樣了。受不了這種非人的折磨。

顧心怡陷入了沉思,等顧心怡醒過神來,手機仍放在那裡,吳迪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告辭了。

顧心怡盯著那個紅色的手機,心中的絞痛一陣痛過一陣,因了他那一摔,她看見手機便下意識地想躲開,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因此有了心理障礙。

想想過往,何世寶卷走她的全部積蓄,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甩掉她,帶著他的新歡溜之大吉。她氣過恨過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一棍子敲破他的頭。

可是,她沒有這樣的心痛,而且一點也恨不起來,所有看起來的似乎恨其實都是虛弱的掩飾。她脆弱的內心其實只是不想再給藍則軒傷害她的機會。

準備跟孫書俊遠走歐洲那次,其實就是在逃避他,所以,即便她在機場莫明其妙出了那樣的事,而孫書俊自始至終不曾露過一面,她卻連恨都不恨他,更談不上心痛。

不過,那個時候,她幻想過,或者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她可能會愛孫書俊一點點。至少可以親親熱熱地一起過日子。

今日想來,那都是傻想。跟藍則軒在一起相處的日子越久,她慢慢體味出了愛一個人到底如何一種滋味,那種一日不見食不知味,三日不見失魂落魄的感覺,那種刻骨銘心的滋味,為她生平第一次經歷。

這樣的感情,這一生有一次已是足夠,她不貪太多。因為,她已明白,這種感情固然美好,但真的需要緣分,不單單是想培養就可以培養的,一定是得遇見對的那個人。

藍則軒,便是她對的那個人。

可是,如今,她卻不要再跟他在一起。

比起被他傷的痛,她寧可忍受蝕骨的思念。起碼這裡面有甜蜜,她再也不想經歷被他那樣絕情傷害後絕望的痛。

自從藍家坡回來以後,她不能深入想他與她之間過往的一切,尤其不能深想最後一次的相見。夜深人靜,只要念頭往那裡一轉頃刻間便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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