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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玉心塔內的喻清歡和傲氣已被眾人團團圍住。
雖說她速度極快,但塔內畢竟太小,人數又太多。儘管她殺了不少人,卻大都是煉氣後期以下的。
她雙眼無神,揮月掃蕩,每收割一個人頭,彎月更紅一絲。
但圍攻的眾人法術、法器不斷砸來,彎月擋住傷害,又弱了一分。
傲氣見情況越來越危急,它噴出紅火,嚇退一部分修士。
危機時刻,塔上方傳來了一聲威嚴又憤怒之聲:“是哪個小賊燒了我的玉心塔?”
“師父,您終於來了!燒塔之人便在此處,我們已快將人抓住了。”朱謀道咬牙切齒道。
破戒真人的到來,給他增加了十足的底氣。
“哼,敢毀我法寶,拿命……來者何人?”那破戒真人只說了一半,語氣突轉驚愕,隨後空中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
結丹修士戰鬥的餘波掃了過來,塔內眾人只覺全身就要被撕裂了,再顧不得喻清歡,慌亂地到處躲避。
突然,一道威猛的冰寒之氣襲來,整個塔身霎時被削掉了一半,結丹之威隨即消失。
喻清歡微微抬頭,便看見了漫天的繁星與明月。
她額間的紅月沐浴在月光之下,如沐春風。
“給我力量吧,來吧。”
這聲音好似來自他人,又好似來自她自己。
額間紅色彎月突然更加妖豔深紅。
她無神一笑,好似那身披紅裝的鬼魅。身披紅色的光圈,她又繼續收割人頭。
傲氣身上掛滿了儲物袋,跟在她身後,一邊噴火,一邊拾儲物袋。
眾人也回過神來,抄起法器與喻清歡對殺。喻清歡眼眸深紅,手中彎月每出手一次便取走一條人命。
好似她殺的不是人,甚至也不是妖,只是路邊的野草罷了。
但煉氣修士也發了狠,若不使出全力,他們就要命喪她手了。
再猛的攻勢終究還是架不住多人圍攻,半晌之後,她又被圍在塔中央。
朱謀道嘴角一斜,暗道:“該我出手了。”
他舉起手中的劍,向著正與眾人糾纏的喻清歡狠狠劈去。
突然,從那已被斬斷的玉心塔上空,降下一道人影來。
來人身穿淺灰色長袍,神色凌厲,左手輕輕一揮,便削斷了朱謀道手中的劍。再一揮,朱謀道便被甩到了塔壁上,沒了生機。
見此,圍攻喻清歡的眾人魂驚膽落,立馬丟盔棄甲,四處逃竄。
神志不清的喻清歡好似有了感知,她微微抬起紅眸,看向來人。待她看清眼前那張冰冷的臉時,猛地一怔,隨後嘴角突然上揚。
她笑了。
只見她通身的紅色褪盡,雙手上的彎月雙刀消失,眉間的紅月即刻隱去。
她恢復了常態。
看著眼前此人,喻清歡心中感慨無限。
他又來了!
看來,她此生終究是逃不過他的追殺了。
來人見到喻清歡,亦微微一愣。
只見她從容走了過來,站到了他面前,眼神堅定地對他說道:“你殺了我之後,一定要殺了他們!”
死在黑衣人手中,總是比被這群齷齪之流折磨致死強。
說完,喻清歡粲然一笑。
臉上還掛著笑容,她緩緩往地上倒去,漸漸閉上了雙眼,失去了意識。
……
又是夢,光怪陸離的夢。
不知過了多久,喻清歡終於睜開了雙眼,她微微起身,拍了拍沉重的腦袋,強撐起身體,打量四周。
這不是我在宗門的洞府嗎?
“咦?我怎麼回到宗門了?”
聽到她的聲音,悠閒自在的傲氣從芥子境域中閃了出來,雙眼不停地上下左右打量著她,看得喻清歡渾身發毛。
喻清歡朝它腦袋猛地一捶,大聲嚷道:“你幹嘛,沒見過本仙女啊?”
傲氣難得被她揍,卻不發怒,反而笑道:“看來沒入魔,小爺我總算不用做魔獸了!”
“你瞎扯什麼?你才入魔,我有金蓮子在身,它能清除一切魔障,我怎會入魔?”
“也對,那你當日為何那樣?怪嚇獸的!”它做了一個驚嚇的表情,好一副可憐模樣。
“我哪樣了?”
“你記不清了?”
喻清歡搖搖頭,她只記得那日見傲氣被勒暈,她氣急攻心,一直不停地在殺人,直至黑衣人出現,她腦子犯渾地邀請他一定要殺了自己。
如今清醒過來,她並不後悔那日造下的殺孽,只恨自己未來得及將他們殺光。
只是叫黑衣人殺自己,還是算了。再來一次,她必定撲通跪地,雙眼含淚,求他高抬貴手。
不對,黑衣人為何沒殺她?
這不太真實啊!
“傲氣,你跟我說說,我昏睡了幾日?還有,那日你被勒住後,具體發生了何事?還有還有,為何我好像見到了之前殺過我的那黑衣人?可我如今卻好端端地站在此處?”
“吵死了,本小爺什麼都不知道,你去問蘇懷柔她們吧,她們知道你出事後,可急死了,一直守在院中。”
“……”
喻清歡起身,給自己裡裡外外施展了三次清潔術,換了新的一身弟子服,才出門去。
她之前穿的那身早已被妖獸咬得破破爛爛,即便法衣完好,她也不打算再留了。
“喻師妹,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你已經睡了三個月了你知道嗎?我和蘇師妹都準備去請醫仙了。”見她門口開啟,坐在院中的仲穎姿迅速快步走來,雙手抓住她的胳膊,不停地上下打量她。
“仲師姐,蘇師姐,好久不見,嘿嘿。”
“你還笑得出來,我和仲師姐可擔心死了。你怎會將自己陷入如此境地?實在駭人。”
見她倆站在自己面前,又如此關心她,喻清歡一時把持不住,熱淚盈眶。
原本她以為自己再也回不到宗門,再也見不到她們了,好在老天開眼,放過了她這隻小螞蟻。
見她如此,仲蘇二人也隨著有些心酸,拉著她在院中的椅子上坐下,又沏了一壺茶,三人才一邊品茗一邊聊著。
喻清歡將事情從頭到尾與她們說了一遍,包括塔內的那群男修,以及那天夜裡聽到一切。
二人聽了,久久沉默不語。
她們兩人自出生起,便有家人守護,入了宗門,又有宗門守護。從不知曉,這外面的世界竟是如此黑暗殘酷,一個不小心便是萬丈深淵。
其實她們也並不是未出門歷練過,只是沒喻清歡這般倒黴,偏偏遇上了這事。
過了許久,仲穎姿才緩緩開口道:“那日是沈石俊師叔將你帶回來的,我正好在院中練劍,那時你滿臉血漬,全身衣物也均是乾巴的血塊,都染成了黑色,我嚇得半死。好在師叔說你只是太過勞累,又已吃過小還丹,我才放心下來。”
“沈石俊師叔?”不就是那闖歸元塔的榜一嗎?
“正是,他如今是築基初期修為,內門弟子。說是去執行任務,結果見你也困在了塔內,便順便帶回來了。”
“他怎會認識我,我都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