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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嗓音極具侵略性的鑽入耳膜，撩撥著心尖。
黎淼唇抿了抿，問出一個從沒問過的問題。
“你喜歡我什麼？”
閆則身形僵了僵，手慢慢滑下，撐在她身旁，把她包裹在自已懷裡，低頭注視著她。
久久，才答出三個字：“不知道。”
黎淼等到這樣的結果，眸光明顯閃爍了下。
“不知道？你還不如說見色起意來的直白點。”
說完想要推開他，卻被重新摁著雙手不得動彈。
閆則語氣多了幾分認真：“我不知道具體喜歡你什麼，但你的所有我都喜歡，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閆則自已已經記不起來第一次對她動心是什麼時候。
或許是她的勇敢；或許是她的惡作劇；更或許是她的囂張跋扈……
太多太多，好像每個階段都喜歡過她。
黎淼仰著臉，姿態高傲，嘴角勾著笑意：“我優秀我知道，並沒有驚喜。”
閆則樂了：“我配你剛剛好，也沒有意外。”
黎淼垂眸掃過他：“但請管好你的下半身，我不喜歡縱慾的男人。”
閆則凝了凝眉。
“老子禁慾那麼多年，你把閘門開了，現在說不喜歡了？”
“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
“你確定是我開的？”黎淼挑眉反問。
閆則：“第一次你都能演的淋漓盡致，我就不能天賦異稟？”
黎淼從沒想過那晚是他的第一次，哪怕不算上黎晚馨，他又不是沒有過女朋友。
懶得跟他多糾纏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語氣淡了下去。
“不管等會兒去哪，能不能先放開我？”
閆則每次看到她若即若離的樣子，就恨不得狠狠抽她一頓，低頭帶著股狠勁吻亂她的呼吸。
黎淼捏皺了他肩頭的襯衫，好不容易推開他。
美目帶怒：“瘋狗。”
閆則撤開身位，惡劣的扯出一抹笑：“自已跟上來。”
黎淼等他背過身離開，才抬手整理錯位的貼身衣物，踩著有些發軟的步伐離開工作室，鎖好門。
街邊，黎淼把他當空氣，偏開他等待和停車的方向，準備自已離開。
手機介面還沒開啟叫車介面，掌心一空，下一秒整個人失重。
再看清的時候，眼裡只有地面。
黎淼被扛在肩頭，又羞又惱的捶著他的後背：“有病啊你！”
閆則不留情面的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不打不長記性。”
黎淼吃痛的咬著唇。
突然想到十三四歲的時候，那時候自已鬧離家出走，被他抓到也是這樣被扛回去的，那時候還是大白天，他也是這麼不把自已當人的當街打屁股。
奇恥大辱！！！！
不過也是自那以後，怕再丟臉，除了嘴上跟他兇兇，倒是很少跟他對著幹了。
……
“混蛋，早晚弄死你。”黎淼在他肩頭放狠話的氣勢倒是一點不弱。
閆則哼笑著調侃。
“那就嫁給我，報復性的給我生幾個兒子。”
黎淼向後順了把垂下的長髮：“你夢裡看牡丹，想的美你！”
閆則笑著：“夢裡想的是你，牡丹姐。”
說完開門把人塞進副駕駛，順著坐進去，語調輕鬆：“開車。”
……
回到他的別墅。
黎淼也認命了，坐在沙發上接過一根菸：“約法三章。”
閆則領帶還沒解開，笑著坐在她側方：“約什麼？我聽聽。”
黎淼點燃香菸，自在的比他更像別墅的主人。
“第一，分房睡。”
“第二，別耽誤我的任何時間。”
“第三……”黎淼話音頓了頓。
閆則丟開領帶，襯衫領口敞開些，背懶懶的靠著沙發，壓在襯衫下的鎖骨和線條若隱若現。
覺得好笑的抬眉問她：“第三什麼？”
黎淼彈下菸灰，補充道：“第三，我在的時候，你要衣著得體。”
“嗯。”閆則點點頭：“聽你意思，你是要著我在房間外面衣冠楚楚的跟你交流感情？”
他說交流感情的語調讓人想入非非，黎淼見有傭人過來，沒有接話，伸手滅了煙。
站起身：“我今天累了，我的房間在哪？”
閆則抬了抬指尖：“二樓，左邊第三間。”
黎淼離開，到了房間謹慎的反鎖房門，還沒走進裡面手機就收到一條提醒，沒點開就看到鎖屏上的一行文字。
閆則：【換洗衣物在衣帽間，晚安。】
黎淼找到房間衣帽間，櫥櫃亮著頂燈和柔色燈帶，衣物都分類好，睡衣、職業裙、休閒裝、長裙、套裝、禮服……
首飾包包也都按照風格和顏色排滿壁櫥。
甚至抽屜裡都擺放好整齊的貼身衣物。
黎淼站在衣帽間中間，內心頗有觸動，上次來，他家好像什麼都沒有。
剛想回復一句‘謝謝’，又點選刪除鎖屏。
找好衣物去洗漱。
心裡明白，這些，不過因為他有的是錢，又不一定是愛。
夜裡。
黎淼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安穩的有些讓她意外，房間越安靜，黎淼腦子裡冒出來的事情越多。
側了側身。
想甩開雜念好好睡覺，可是記憶裡的聲音卻愈發清晰。
‘她又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一個不知道哪來的野丫頭罷了。’
‘品性不端，不知廉恥……’
“呼——”黎淼躺平重重吐出一口氣。
掀開被子，總感覺胸口悶的有些燥的慌。
不知道過了多久。
淅淅瀝瀝的雨聲洗刷著別墅外的綠植，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愜意。
黎淼身上沒有被子，蜷縮成一團，聽著並不真實的雨聲，脊背發寒。
‘兇手！你全家都是殺人兇手！’
夢裡，女人撕心裂肺的吼著，用力把黎淼推撞在牆上。
黎淼後腦勺伴隨劇痛一股滾燙流過脖頸，疼的掉出眼淚，沒有力氣的癱坐在牆邊，看著眼前五官扭曲近乎瘋魔的女人，恐懼的哭出聲。
忽的。
哭聲停止，黎淼眼神空洞，渾身血液倒流。
眼前的場景變幻，沒有玻璃遮擋的鐵窗邊灌進來風，閃電映在她的瞳孔也照亮房間。
女人歪頭死死盯著她，隨風輕晃。
震耳恐怖的雷聲徹底劈開黎晚的心理防線。
……
黎淼猛的睜開眼。
窗簾關著，只能聽到外面雨水拍打窗戶的細小聲響。
感覺到手腳冰涼的想扯過被子，一陣轟隆隆的雷聲毫無預兆的鑽入耳裡。
黎淼指尖像是被燙到般迅速收回，緊緊捂著耳朵，縮坐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