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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上的監控錄不上聲音，又因為天色太暗錄不清表情，只能看見張健的全部“作案過程”。
“警察叔叔，他是我閨蜜的前男友，碰見了我就跟他打了個招呼，結果沒想到……”
“放你孃的狗屁！”張健被這個從天而降屎盆子砸懵了，他氣急敗壞的站起身來，又被乘警按了下去。
“放什麼放，敢動手罪加一等！”
兩個人在下一站的站口被警察帶回了警局裡，張健之前因為偷錄商知鳶被抓著拘留了幾天的案底也翻了出來。
有之前的矛盾，犯罪動機明確；有錄影為證，犯罪過程清晰。張健當場就被扣下。
許瓊月則是神清氣爽的出了警局，她在手機上叫了一輛車，一路坐到了蔣麗麗家在的小鄉村。
山路泥濘崎嶇，司機不肯往下再送，許瓊月只好自己慢慢走，再又一次差點滑倒後，她無比感謝自己沒有穿高跟鞋。
好不容易找到了蔣麗麗的家，大門斑駁而破舊，一副年久失修的樣子，還沒等敲門，裡面便傳來了女人粗魯的叫罵聲。
“你這個賠錢貨，現在居然連學都上不了了，我還指望你掙什麼錢？”
“哎呦，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呀？你就不能爭一點兒氣嗎？”
許瓊月沒什麼同情心的微微勾唇，伸手敲響了門。
門裡面的叫罵聲戛然而止，不一會兒門就被開啟了，是蔣麗麗開的門，她的臉上滿是淚水，看起來非常委屈。
“你來幹什麼？”蔣麗麗看到門外的人後，瞬間像是見到天敵的動物，惡狠狠地瞪視著。
許瓊月不甚在意，輕輕地說道：“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你不害我就不錯了。”蔣麗麗死死的抵住門，壓根不打算讓人進去。
“林曉失去生育能力了你知道嗎？”許瓊月聲線有些顫抖，她曾也經歷過林曉的崩潰，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些狠意，“故意傷害致人殘疾判十年以上吧我記得。”
“跟…跟我有什麼關係？”蔣麗麗後退半步，臉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
“對呀，不僅林曉出事跟你沒關係，到時候蔡家撈人也會跟你沒關係的。”
許瓊月按照提前想過的臺詞步步緊逼，她不是什麼懂心理學的人，卻也能把蔣麗麗的反應猜個大概，不過是被貧困碾壓出來的墮落罷了。
這個小姑娘當初動手時就求過自己不要曝光，其心理承受能力可見一斑。
林曉又說，她曾跟蔣麗麗一起玩過，兩個人多多少少會有一點感情。
再加上現在，許瓊月抬頭環視了一圈破舊的房屋，又看了看面前人一身的破布麻衣。她無比肯定，蔣麗麗絕對不會願意拿她的前途，拿她走出這個地方的機會做賭注。
“你要完了，這一輩子。”
蔣麗麗一個沒站住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看著地面。
“你幹什麼，不嫌丟人嗎？”遲遲沒等到人進來的蔣母走了出來，她第一反應不是扶起蔣麗麗或是質問許瓊月，而是惡狠狠的啐了一口。
“阿姨，我是麗麗的同學，想跟她談談……”
“去屋裡說！”蔣麗麗打斷許瓊月，一把拉著她就往屋裡面跑，彷彿她身後的蔣母是什麼惡鬼一樣。
狂奔回屋內，她用背部死死地抵住門，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許瓊月不緊張，她用手拍了拍座位上的灰塵，翹著二郎腿坐下了，“當初的霸凌影片，我猜你有備份。”
“……”
“將功抵罪的機會都不要？”
蔣麗麗這才緩過來，她拿東西又抵了抵門，緩緩靠著門口坐下，“你以為我不懂法？”
你懂不懂我不知道，反正我不太懂。
法律知識全部靠評論區科普的許瓊月沒敢接這句話，另外找了話題。
“蔡家可沒閒心管你，甚至到時候他們可以把大頭栽倒你身上。”
許瓊月有意無意的把眼神往外瞟，蔣母正佝僂著身子站在窗戶處。
“到時候啊，蔡亦瑤依舊是眾星捧月的蔡家大小姐。你呢，在監獄裡十年，出來後有案底沒文憑，過跟你媽媽一樣的生活。”
蔣麗麗沉默良久，突然大笑出聲：“你以為我傻嗎許瓊月，我現在咬死了蔡亦瑤才能保我，拿出來了才是真的全完了。”
真是的，怎麼不能強行降智呢？
許瓊月頭疼的揉了揉額角，換個方向繼續誤導：“蔡亦瑤要是能保你，你會停課在家？”
當初在警局裡，蔣麗麗早早的被送去了醫院，不知道後面蘇衡突然出現的事情，她一時間也有些慌亂，沒再反駁。
許瓊月趁機繼續說：“忘了告訴你，你院長的那門課兩次逃課掛科了。才大二，一個掛科加一個處分，蔡亦瑤怎麼不幫幫你？”
“……”
她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麻的右腿，緩緩在蔣麗麗面前蹲下，用食指挑起了對方的下巴。
“你這麼聰明，自然能想到，你就算是咬死了。充其量只能不獲得報復，大二才開學，在這麼下去三年，你也沒什麼未來。”
許瓊月往右偏偏頭，蔣麗麗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蔣母因為聽不清，幾乎把整個耳朵都貼在了玻璃上，看起來醜陋又滑稽。
蔣麗麗一下子像個洩了氣的皮球，她雙眼含淚：“如果我給你影片，你能給我條出路嗎？”
“你出獄後，我願意給你一個與你能力相匹配的工作，”許瓊月衝她坦然笑了笑，“並且我能保證不會有蔡家的找你麻煩。”
畢竟蔡家已經自身難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