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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災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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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的維繫者最終凋亡,但天空島的墜落帶來的不僅是自由——還有毀滅。

天理永存。

這是提瓦特難逃的詛咒。

世界坍塌之際,外界的旅者為了被囚禁於此方天地的血親,甘願被縛,成為了天理的繼任者。

隨著天理重現,提瓦特的星空重被修補,沒有神之眼的人們忘卻了一切,繼續在虛假的星空下忙忙碌碌。

但曾與旅者並肩作戰的同伴們,卻將一切記在心中。或許是因為他的眷戀,又或許是因為擁有成神潛力之人有資格知道真相……

他們被封存於一個鐵屋子,屋子裡只有有限的氧氣。於是他們叫醒所有人共同打破了鐵屋,卻發現屋外是置人於死地的毒氣。

所幸,一切得以挽回。現在他們重新回到了鐵屋,清醒的人變多了,而氧氣仍舊有限,可他們已知道不可以打破鐵屋。

不知道到底是醒著的人更幸福,還是沉睡的人更幸福。但人類的壽數終有極限,在鐵屋氧氣耗盡前就會死去,那麼何必糾結太多?

……

“原來,這就是真相麼?”鍾離舉起一杯茶,氤氳的白霧遮擋了他的神情。

這是長生種們的會面,不侷限於神明。

“我們重複了那麼多次,最終卻發現我們想打破的虛假也是我們生存的土壤……”納西妲低落地開口。

“吟遊詩人從不介意吟唱重複的詩篇,因為我們切實存在於這個重複的世界上啊~”溫迪手在琴上一掃,奏出段悠揚的音符。

“無所謂,重複亦是永恆的另一形式。”影面色如霜,簡短的開口。

靜默瀰漫,剩下幾位神明似乎不打算開口。接著,像是宣誓一般,神明外的長生種一人一句地開口。

“帝君在哪,我便在哪。”這是魈。

“我們已經保護璃月多年了,再保護下去又有何妨呢?”這是仙人們。

“八重堂的輕小說可是不會完結的~”這是八重宮司。

“正義永遠需要審判。”這是那維萊特。

……

集會的中心熱鬧非凡,角落卻冷冷清清。

流浪者厭厭地抬眸望向他們,繼續半靠在牆壁上。

真是群愛自我感動的傢伙。

他閉上了雙眼。

“拋磚引玉”,然後讓這些不得不永生而被囚於此方的好友、眷屬們自我感動的同時感動別人,使他們甘心於這無窮無盡的磨損。

他不想參與進去——有的時候無法被洗腦,或說不願被洗腦,何嘗不是一種痛苦。

好一會,吵鬧聲散去,流浪者感覺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了扯。他低頭看去。

是納西妲,她有些擔憂地看向他。

流浪者嘆了口氣,與她一同離開。

“生命是很珍貴的寶物,我想,每個人都應該重視它。”現在她重新變回了那隻籠中幼雀。世界樹所改變的一切,依憑旅者的記憶迴歸原樣。她仍舊愛護子民,充滿智慧,只是相較之前更加敏感。

“我會的,我會揹負一切,代替那些我所在意的人活下去。”流浪者輕聲說“我改變不了過去,但至少能記住過去。”

流浪者目送著小吉樣草王離去。

他們所遺憾的,或許不是真相如此,而是這次也沒能成功。

在這千百年中,還會有無數無意義的紛爭與無謂的犧牲,為了讓無意義的困獸自以為有意義的活著。

或許多年之後,天理將再次步入黃昏,天空島會重新升起,而世界樹繼續生長,新的降臨者也要開始旅途……

這便是我們這些籠中人重複的世界。

人偶輕輕地笑了。

在磨損尚未襲來之前,讓我記錄下我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想、與所愛所念吧。

一如那位旅者為他定下的名字:流浪者。他開始了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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