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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答應爸爸,我們去檢查一下,如果沒有問題,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真的有問題……”
樓父握住樓亦熙的肩膀,眼神中帶著祈求。
樓亦熙吸了吸鼻子,主動道。
“我知道,我會好好接受治療的。”
樓父這才鬆了一口氣。
……
“熙熙,你先在這兒休息一下,爸爸去去就回。”
做完檢查,父女二人坐在長椅上,不一會兒,就有護士過來叫樓父去商討病情與治療方案。
樓父溫聲囑咐著樓亦熙,得到對方肯定的點頭後才放心離去。
這家醫院樓父是最大股東,樓母也在這裡治療,不過是在頂層,除了主治醫生,平常沒有人可以出入。
樓亦熙知道樓父肯定要去很久,於是起身開始打量著這裡的裝修與結構。
走著走著,發現一個護士推著推車去了一個單獨的電梯。
不知道為什麼,樓亦熙鬼使神差的上去攔住詢問。
“姐姐,這個是送給頂層那個病人的嗎?”
護士奇怪的看她一眼:“你怎麼知道?你是她的……”
“我是她的女兒。”
樓亦熙自報家門。
護士瞭然的點點頭:“噢,我就說呢,您今天是來看她的嗎?”
樓亦熙抿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轉而道看著托盤裡的藥道。
“我媽媽,平時吃藥很難嗎?”
護士腹誹:何止是很難,簡直是地獄級副本!!!
但是當著家屬的面,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委婉道。
“其實這裡的病人吃藥都不乖,但是,您媽媽吃藥確實不容易。”
樓亦熙看著護士勉強的笑容,便什麼都知道了。
“麻煩你了,姐姐。”
“啊?”護士一愣,隨即心中一暖,連忙擺手,“不麻煩不麻煩,這都是我們的本職工作嘛。”
樓亦熙一笑,沒接話。
護士想了想,主動提議:“要不然,您和我一塊上去吧,正好你也見見你媽媽。”
樓亦熙哽住,目光下意識看向那邊緊閉的房門,掙扎了下,最終點頭。
“好。”
有些事情,她還是想當面問清楚。
“滴”
即便已經來過一回,樓亦熙還是對這裡很陌生,一路上眼睛就沒停。
頂層靜悄悄的,哦不,整個精神病院都很安靜,只不過這裡很大,所以尤其顯得靜。
“為什麼要把我媽媽安排到這兒啊?是我爸爸的意思嗎?”
樓亦熙還是忍不住問道。
護士笑了笑:“是您媽媽主動要求的。”
“她主動要求的?”
樓亦熙有點不相信,這裡這麼靜,又這麼空,一個人不會害怕嗎?
護士眼眸中劃過無奈:“對啊,這頂層一開始不是病房,是行政辦公室,但是你媽媽住不慣下面的單人病房,說嫌吵,這不,就把這兒改成病房了。”
樓亦熙皺眉,好像也是她能辦出來的事。
走廊盡頭,房門緊閉,裡面隱約有歌聲傳出來。
“樓女士?我來給您送藥了,可以進來嗎?”
護士戴上口罩,屈起手指,輕輕敲著門。
歌聲戛然而止,腳步聲一點點靠近。
樓亦熙莫名有些緊張,眼神帶著戒備。
“幹什麼?怎麼又要吃藥?放門口吧,我自已會吃的。”
樓母不耐煩的開啟門,斜靠在門框,居高臨下的吩咐。
護士為難的笑:“樓女士,這不行啊,您的主治醫生專門叮囑過了,一定要親眼看到您把藥吃下去。”
樓亦熙站在後面,所以樓母沒能第一時間發現她,她看著自已的媽媽,有一段時間不見,她好像瘦了,不過臉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一點不見歲月的痕跡。
反觀樓父,才四十的年紀,白髮多到已經需要經常染髮了,皺紋也是日益增多,肉眼可見的憔悴。
樓母翻了個白眼,想著該如何搪塞過去,就看見了藏在後面的樓亦熙,眼睛一亮。
“誒誒,我女兒不是在這兒嗎?她來看我的是吧?那就讓她監督吧,你走吧。”
“啊?這……”
護士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樓亦熙,不知道該怎麼辦,畢竟主治醫生來之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說是一定要讓樓母把藥吃下去。
樓亦熙接過推車。
“姐姐,你下樓吧,我來盯著我媽。”
護士沒辦法,只好點頭。
“那行吧。”
等到護士離開,樓母笑著,看著略顯僵硬的樓亦熙。
“怎麼了我的寶貝女兒?看見媽媽不開心嗎?那麼緊張幹嘛?”
樓亦熙垂眸,並不是很想接這個話茬。
樓母也不生氣,挑眉,轉身走進房間。
“還愣在門口乾嘛?不進來就走吧。”
看著樓母穿著睡衣婀娜多姿的背影,樓亦熙深吸一口氣,推著推車進去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沒有關門,如果有意外情況,好及時跑路。
樓母坐在沙發上,對面就是落地窗,雖然這裡是郊區,全是一望無際的綠,但是還是能窺見一點城市的繁華的。
她站在那裡,萬千疑問湧在心頭,卻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樓母奇怪的看她一眼:“怎麼?回家一趟,被你爸毒啞了?打算在那兒傻站一天嗎?”
樓亦熙抿唇,坐在就近的沙發上,低聲道。
“我在學校闖禍了。”
“闖禍了又怎麼了?誰學生時代還不犯點錯啊?怎麼,想退學?還是想轉學?”
樓母毫不在乎,專注的盯著自已剛染的鮮紅似血的指甲。
樓亦熙被她這副無所謂的態度氣到了,咬牙:“你知道我今天來這裡幹什麼嗎?”
樓母這才捨得給她分一點注意力,上下打量她一眼。
“你來幹什麼?”
“做檢查。”
樓亦熙死死盯著她,想看看她什麼反應。
結果,樓母眼神蹭一下就亮了,神情興奮起來。
“你們終於發現了?!”
樓亦熙皺眉,滿是不理解。
“真的是你一直在給我下藥?”
到現在了,即便已經看到了證據,她還是有點不相信,執著的想要樓母的答案。
樓母滿不在乎的聳肩,大大方方的承認。
“對啊,就是我,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就不怕弄死我嗎!”
樓亦熙“騰”的一下站起來,大聲質問著。
樓母身子不由自主的後傾,皺眉道:“這麼激動幹什麼?你不知道醫院要保持安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