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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章 宿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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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端妃與華妃的對話,我的思緒被拉回到了過去。我在大腦裡快速搜尋兩人之間的恩怨情仇,那些塵封的往事像放電影般在我的大腦裡浮現。

當年,雍正帝還是親王的時候,他需要依附年羹堯的支援,才能在九子奪嫡中勝出。為了防止年羹堯的勢力過大,危及皇權,雍正帝讓端妃給華妃端了一碗墮胎藥。

當時的端妃賢良淑德,與世無爭,她從未想過要傷害任何人,卻被雍正帝利用,成了他手中的一把刀。華妃失去了孩子,她悲痛欲絕,認為是端妃害死了她的孩子。她對端妃恨之入骨,從此兩人之間結下了不解之仇。

其後,華妃為了報復端妃,讓手下人給端妃灌下大量的紅花,從此斷了端妃的子嗣。端妃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她的內心充滿了痛苦和絕望。這些年來,華妃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來羞辱端妃,她想讓端妃生不如死,想讓她為自己的孩子償命。

端妃雖然是一個善良而堅強的女人,但她華妃折磨得死去活來,這也讓端妃對華妃恨之入骨。其實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宮廷鬥爭的結果,她們都只是無辜的犧牲品。

此時的華妃像個瘋子,她站在床前,對著端妃拳打腳踢,恨不能剝其皮食其肉,頌芝在一旁說,“娘娘,時間不早了,還是早點回去吧!”

“本宮不回去,我要打死這個毒婦!”華妃還在哭訴端妃。

我在外面聽著,好像端妃已經沒了氣息,過了許久,華妃一行人才從延慶殿出去,我悄悄躲進旁邊的枯樹叢裡。

等人走遠了,我才悄悄出來,聽著吉祥痛苦的喊著,“娘娘,你挺住啊,奴婢去宣太醫!”

“不用了,我還死不了,華妃這個賤人一天不死,我就會活得好好的!”端妃堅定地說。

這時候我進去,看到端妃的狼狽樣子,恐怕她會生氣,誰願意讓別人看見自己的狼狽樣呢。我悄悄離開了延慶殿,沿著來時的路回去。

這是一個寒氣襲人的雪夜。抬頭望天,雲遮星月。灰濛濛的天空,大地銀裝素裹,白茫茫的一片。猛然間發現,我竟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到處是皚皚白雪,如何分辨具體的方向。

我只覺得自己越走越偏僻的感覺,好像殿宇也越來越少了,我想著往回走,而來時的路又被大雪覆蓋了。

完了,這要是找不到回去的路,紫禁城的冬季是零下幾十度,穿多厚的衣服也會被活活凍死。如今才後悔,大半夜不好好在暖閣待著為什麼要到處亂跑。真是好奇害死貓,如今我也要被自己的好奇心給害死了。

正走著,突然聽見有人在哭,我仔細聽哭聲,覺得是個太監的聲音,這大半夜的誰好好的不在屋裡待著,跑外面幹啥。

於是我大著膽子向著有哭聲的地方走去,仔細一看,竟然是個小太監。

我小聲說,“你是哪個宮的?為何在此哭泣?”

那人一聽我的聲音,嚇得跪在地上,不停的喊,“主子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我走近了仔細一看,才發現正在哭泣的是一個年輕小太監,看樣子不過十幾歲。

“你為什麼要哭?”我打量著太監。

小太監跪下磕頭,他看見我的裝飾服裝,才忙改口說,“給小主請安,奴才是因為想家了才在這偷偷哭泣,還請小主不要說出去,不然總管會打斷奴才的腿。”

我笑著點頭,“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誰還沒有父母,其實馬上要過年了,我也挺想家的。”

小太監一聽我也想家,立馬又哭了起來,“小主,有所不知,我家裡太窮了,為了不被餓死,我才到宮裡當太監,只想多掙點銀子給父母和弟弟,只要他們不餓死,奴才也心滿意足了。”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世間都覺得苦,我出身低微,也不受寵,但還是要開開心心活著。”說完,我在自己的衣袖中找了一顆糖,對小太監說,“生活再苦,也要學會苦中一點甜,來,送你一顆糖,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小太監愣住了,我的手伸出了半天,他也不敢接,而是跪下磕頭,“奴才哪敢收小主的糖?”

我拉他起來,把糖放在他的手裡,笑著說,“拿著吧,苦中一點甜!”

小太監雙手捧著糖果,態度恭謹,讓我一時間覺得不適應,我告訴他,“你嚐嚐,可好吃了!不要怕,我位份也不高!”

我看了看天色,夜越來越深了,突然我惆悵了起來。小太監見我嘆氣,他忙說,“小主是不是迷路了?找不到回去的路?”

“是啊?我是住在延禧宮,出來賞雪,走著走著就迷了路,越想找到回去的路,越是找不到!”我有些著急地說。

“小主放心,這宮裡的路奴才特別熟,因為我是敬事房跑腿的,各宮娘娘那裡,奴才經常去,小主,奴才送您回去!”小太監一說到自己擅長的活,他聲音也高了起來。

“謝謝你!你叫什麼名字?”我問。

“奴才叫小德子,師傅給奴才起的名字!”小太監回答。

我又說了一句,“謝德公公!”

話音剛落,小德子忙跪下磕頭,“小主,折煞奴才了,還是喊小德子!”

我呵呵一笑,“好了,不要總是跪,這大雪天怪冷的,凍壞了膝蓋,以後會很麻煩的!”

“謝小主關心!”小德子忙答謝。

邊走邊說,不一會還真找到了回延禧宮的路,快到宮門口了,我說,“謝小德子,我已經知道路了,你還是快點回去!”

小德子一溜煙的跑了,果然是個熟門熟路的人。

我加快了步伐往前走,遠遠看見寶娟和菊青站在宮門口等我,心裡一陣歡喜。

“小主,讓奴婢好找,外面這麼冷,凍壞了吧?”寶娟忙拉開簾子,讓我先進了暖閣。

菊青倒了一杯溫開水遞給我,“小主,先暖暖,奴婢還準備了一些點心,可要吃一點?”

我搖搖頭,“不用了,今天太累了,我想早點休息!”

菊青拿來漱口水,寶娟幫我梳理頭髮,兩人一頓忙乎。剛開始我特別不習慣被人伺候,在現代從小接受的教育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我反抗過幾次,想自己穿衣服漱口梳頭睡覺,菊青與寶娟嚇得以為自己侍奉的不好,連連請罪。無奈之下,我也只能入鄉隨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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