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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說流量，雲時嘉也不是比不上裴星野，但要是論代表作和國民度就差的太遠了。
裴星野穿著一件黑皮夾克，過短的白襯衣露出一截腰腹。
所有的燈驟然變亮，簇擁著舞臺中央的裴星野。
“各位練習生們大家好，我是發起人裴星野。”
現場無論是粉絲還是附合跟風的練習生都發出歡呼尖叫。
背景音樂緩緩響起，是一首舒緩的R&B歌曲，其實不太符合裴星野早年的風格，但這種不用唱跳的舞臺，不容易出錯。
裴星野也是能做到做一行精一行，早年在男團裡他的vocal並不出彩，但是如今全開麥現場非常穩。
那些對裴星野不太感冒的練習生都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他的歌聲裡了。
三分半的音樂結束的非常快，聚光燈全部開啟後，裴星野的臉就沐浴在燈光下，他緩緩開口，“七年前，我在一個小作坊裡出道，那個時候我們組合沒有名氣，也就沒有行程。為了給公司賺錢，我們什麼都接。”
“練習生本就是一段枯燥的過程，沒有粉絲加油打氣，沒有公司搭橋引路，每一步都是要自己走出來的。”
“……”
顧昭窈坐在最高的地方，俯視著裴星野。
劉一雯說，賣慘也是人設的一部分。
裴星野給所有練習生都營造了一種無人問津默默努力的人設。
“好了，我的廢話夠多了，接下來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其他三位導師。”
Vocal導師是一個家喻戶曉的王牌歌手，名字叫宋然，也是唯一的女性導師。
Rap導師是去年說唱節目的冠軍，是導師裡咖位最小的了。
Dance導師自然就是早就在傳的FPI前成員雲時嘉。
三個人分別表演了節目進行了預熱。
雲時嘉常年不在國內活動，中文水平還比不上上小學的孩子。
但因為是中韓混血，中文還是相當標準的只是詞彙量有限。
“各位練習生們好，我是雲時嘉。啊，好多青春活力的面孔啊。”
張知冠開口接話，“雲老師不是第一次擔任導師吧。”
“是的，所以我會比去年還要嚴厲哦。”
“想起來，去年我還在做學員。”
宋然笑著說，“張老師去年人氣可是不得了啊。”
四位導師活躍了一下氣氛，也讓現場練習生放鬆了不少。
“大家來之前都有了解過節目模式吧，應該也知道下個環節是什麼。”
“初舞臺是你們的第一次展示機會，能不能讓觀眾記住你們，也全靠這一次了。”
裴星野嚴肅地說。
“不論你是對自己有自信，可以做上C位，還是自謙選擇了末位，我們都不在乎，因為實力才是說話的唯一底氣。”
他從第一排掃到最後一排，然後問：“所以，你們準備好抓住我和三位老師的眼球了嗎？”
“準備好了！”
一張張富有朝氣的面孔大聲回應，不論是皇族還是草根練習生，今夜她們都是一樣的，只有一次舞臺，不用接受惡剪。
俞扶舟監製的節目裡不會出現惡意剪輯，只會根據熱度，權衡利弊下選擇最優的鏡頭。
“我這裡有節目的出場順序。”裴星野將臺本面對鏡頭，“但是我不想按照這個叫號，導演也說讓我自由發揮。”
“那現在，誰要第一個上來。”
演播廳裡突然一陣陣竊竊私語。
第一個上臺有利也有弊，給導師們的印象是最深的，但表演不好也是最容易受到嘲笑的。
“我。”在所有人還在猶豫時，一個女生站起來。
“好，請準備。”
第一個女生準備的空隙，韓汝月偷偷過來找顧昭窈。
“顧姐姐，我們什麼時候上啊。”
“不知道。”
習岑坐在一旁輕笑著說，“你不是選了C位就是要曝光度的嗎？顧昭窈，別人或許不清楚你的野心，但是我清楚。”
韓汝月想維護顧昭窈，但是被顧昭窈搶先回復，“對，我想要紅，小月你問問施華，如果能接受的話，我們組下個出。”
“越靠後越少人看。”習岑沒有意見。
“大家好，我叫蘇染，來自碎冰星球，我的特長是口播三十秒不喘氣。”
雲時嘉還挺感興趣的，開口問：“什麼意思啊。”
蘇染給他表演了一段，無非就是肺活量比較好。
她的表演人們看的都還算專注，蘇染長得屬於可愛那一掛的，扎著雙馬尾卻跳了一個很炸的舞。
“不好意思，你有準備演唱嗎，我剛才沒有看到你的vocal部分。”宋然開口詢問。
“我可以清唱一段嗎？”
“好。”
蘇染唱歌比跳舞要好，並且這兩點風格不同，造成很大的反差萌。
裴星野緩緩開口，“我還是覺得一個舞臺風格統一最重要了，風格多變確實是好事，但不要太割裂。”
顧昭窈笑著倚在座椅上，裴星野也是個毒舌，他在暗示蘇染什麼都想要，只會因為平衡不了翻車。
最後導師商議的結果也是B。
【啊，我覺得她表演的很好啊，怎麼只是B。】
【啊啊，你別說了，我開始緊張了。】
“下一個是誰。”裴星野懶散地倚在座椅上，轉頭。
習岑站起來舉手。
“啊，我知道你。”張知冠看了眼資料開口說，“去年我的決賽上你模仿我的影片上過熱搜。”
習岑淺淺鞠了個躬。
【好像是炸蝦的主播，社交賬號上好多粉絲。】
【有粉絲基礎的來，屬不屬於作弊啊。】
顧昭窈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站上正規舞臺了，她好像第一次被騙去參加節目，去的是個商場的開幕路演，沒有人認識她，那也是她的唯一一個舞臺。
網際網路能搜到她的影片也只有這個。
那天太陽很曬，商場剪彩儀式結束後，她可以上去唱一首歌，正值週末，商場很吵嚷，在一個沒充滿電的麥克風下，她的歌聲沒有幾個人聽到。
有個小姑娘在她下來之後問她：“姐姐你知道洗手間怎麼走嗎。”
指完路後，那個小姑娘轉身說，“你唱的很好聽啊，是我愛豆的歌曲。”
顧昭窈依稀記得她那天唱的是裴星野的歌曲。
“大家好，我們來自無憂娛樂。”
“我叫顧昭窈。”
剩下三個人也是分別介紹了自己。
裴星野看了眼資料，“你們組合沒有名字？”
習岑解釋說：“是臨時組的，沒有名字。”
“顧昭窈。”宋然不確定地問，“你的介紹有些簡短啊，你在隊伍裡的定位是什麼。”
韓汝月開口有些驕傲地說，“顧姐姐是全能。”
“可能是rap吧，因為另外三個人rap比較薄弱，我就補齊短板。”
“雲老師也是全能ace吧。”
雲時嘉有些臉紅，拿紙張擋著臉，害羞地說：“宋老師別打趣我了。”
“你剛才是坐在c位對吧，但你們的組合c位貌似是習岑？”
“初舞臺的C位選擇的是對歌曲理解度更好的人，我覺得習岑比我理解到位。”
裴星野看著顧昭窈波瀾不驚的臉，饒有興趣地前傾身子，雙手支著下巴問：“你認為自己有做C的能力嗎？”
顧昭窈稍微偏頭，用裴星野之前打量她時那種令人不舒服的眼神打量他，頓了兩秒說，“我有，不然我不會坐在那裡。”
範施華其實有些吃驚，因為一起訓練這麼久，她一直都以為顧昭窈是個很溫吞的人，不爭不搶。
“那好，期待你的表演。”
《left right》也是一首比較偏R&B的女團曲，她們推翻了原創的舞蹈，劉一雯給她們重新編了一套動作，可以將每個人的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
顧昭窈音域比較廣，主動分擔了幾句韓汝月的歌詞，範施華在韓訓練過幾年，對鏡頭的敏感度很強，是四個人裡舞臺完成度最高的。
顧昭窈像是天生為舞臺而生，她臉上的妝有些化了，但沒有破壞整體美感，反而給臉增加了一分靡麗。
Ending pose的時候，她雙手放在胸前，衣服上的亮片彷彿在閃光燈下跳舞，柔光憐愛地停留在她側臉，她偏頭留給攝像頭一個高高在上的眼神。
俞扶舟看得有些發熱，他又想起了那晚顧昭窈看他時高高在上的樣子，明明沒有勾引人的經驗，偏偏還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表演結束，四個人或多或少有些緊張地看著導師。
“怎麼都那麼安靜啊。”雲時嘉突然抬頭，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四個人，主要看著顧昭窈。
他帶頭鼓起了掌，“啊，很了不起，我會以為節目每個練習生都這麼強的。”
“韓汝月，你是不太擅長vocal嗎？”宋然詢問。
韓汝月摸了摸後腦勺，不太自然地承認了。
“rap部分很少啊，我不好點評，裴老師怎麼看。”
“你們組合舞臺完成度很高，尤其是範施華，我發現你剛才精準地找到了攝像的鏡頭調整。”
“習岑，你讓我有些意外，我之前在某檔節目做過飛行嘉賓，對你有印象，你進步很大。”
“韓汝月短板比較嚴重，但很會規避這種短板。”
“至於顧昭窈，我認為你是有資格做那個C位的。”
“但是總體來說，舞臺的出彩一部分取決於這首歌的難度並不是很大，另一部分就是你們的表現了。”
商議後，除了韓汝月，三個人都是A。
【一上來就三個A，有點假吧。】
【畢竟人家表演確實很好啊，而且要給大公司面子吧。】
第一期節目的錄製從八點持續到凌晨一點，後面還有三十多位練習生沒有上場。
韓汝月乾脆坐上來和顧昭窈一起看節目，她盤腿坐在她腿側，依偎在顧昭窈的小腿上。
坐在第二名位置上的是一個短頭髮的女生，初評級也是A。
她笑著開口：“你們關係好好啊。”
“顧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韓汝月抱著顧昭窈的小腿。
“那施華吶？”顧昭窈問韓汝月。
韓汝月犯了難，乾脆不說話了。
“好睏啊，估計還要錄到三點多。”
“為什麼不能白天錄製啊。”顧昭窈問那個女生。
“好像是說張老師白天有另一個節目要錄製，檔期沒協商好。不過下一期的時間應該就能比較陽間了。”
雲時嘉時差沒倒過來，節目停錄了半個小時，給導師們休息。
雲時嘉離開鏡頭，就不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樣了。
這三個同行一點不意外，宋然還能笑著打趣：“愛豆都要這麼敬業嗎？”
意思是每天在鏡頭前維持人設。
“哎，沒辦法啊宋姐，不能辜負喜歡我的粉絲們啊。”
雲時嘉當初出道時，隊內比自己火的隊友和自己撞人設了，說是人設其實是雲時嘉本身的性格。
公司為了打造“性格各異”的愛豆的標籤，強行給雲時嘉打了一個人設。
說到底，粉絲喜歡的都是公司打造出來的雲時嘉。
助理給他遞了一杯速溶咖啡，他拿了後問，“有多的嘛？給宋姐和張老師也拿一杯。”
“不必了，裴老師助理剛才給所有人都送了咖啡。”
雲時嘉有些疲憊地揉著太陽穴，“誒呀呀，我還是不如裴老師有情商啊。”
“說起來，這些練習生實力比去年那批男生要強不少啊，但這也就導致了很難有人透過對比出彩了。”
雲時嘉擰開咖啡蓋子，喝了一口，頓時苦的吐舌頭，腦子裡聽完宋然的話卻是浮現出了顧昭窈的臉。
不過他沒記住顧昭窈的名字，雲時嘉也算半個小文盲。
“也不是吧，有幾個印象特別深的。”
張知冠：“哦？雲老師有青睞的了？”
雲時嘉假裝思考，又喝了一口咖啡，“不記得名字了，啊好痛苦。”
不知道說的是咖啡還是記名字。
裴星野出去打電話了，經紀人給他籤的廣告在後天開拍，他今晚錄製結束後就要去趕飛機。
監視器那邊俞扶舟剛給工作人員訂完夜宵，就不經意看到了打哈欠的顧昭窈。
和平時反差很大，和舞臺上自信的她，洗手間裡媚眼如絲的她都不一樣。
“給練習生們都送一杯咖啡。”他吩咐場務，“你去便利店買熱的。”
但由於數量龐大，到了顧昭窈手裡已經變成溫的了。
最終因為要照顧裴星野的時間，練習生都結束了初舞臺，四位導師就離開了。
規則宣佈環節在下一次補錄。
我們錄製一下單採，各位根據自己的標號進不同的房間。
一到十號，一號房間。
……
顧昭窈看著坐滿工作人員的房間罕見地有些侷促。
“不用緊張，坐就好。”
“一開始就有想好要坐在第一的位置上嗎？”
顧昭窈：對，我的機會很少，如果有我就會抓住。
她知道，她一個沒有背景，沒有粉絲基礎的人選擇第一會遭受各種討論，但這比沒有任何討論要好得多。
“四個導師，有哪個印象比較深嗎？”
顧昭窈：雲老師吧，因為感覺他蠻累的。
“蠻累的是什麼意思。”
顧昭窈：就是倒時差，很辛苦吧。
顧昭窈顧左右而言他。
“對哪個練習生比較印象深刻？”
顧昭窈：DC唱片的周持池，她唱歌很好聽。
工作人員又問了很多問題，但沒有挖掘到勁爆的點，就讓顧昭窈出去了。
“他們居然問對哪個導師印象最深。”範施華也剛好出來。
“那怎麼了嗎？”
“炒作啊，我們不像男團選秀，他們可以成員間綁cp。但現在可沒多少人吃女女cp，所以三個男導師就是最好的炒作渠道了啊。”
顧昭窈想起了杜荷臨走前囑咐的，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我以為俞扶舟監製的節目會不一樣吶。”
範施華不意外地說：“資本嘛，又不是藝術家，清高沒錢賺的。”
“你怎麼想的。”範施華問顧昭窈。
“我不會，我不會去倒貼。”
“誒呀，算了，我們昭窈有實力又漂亮，不需要這樣就能出道。”範施華揉了揉她的臉，胸貼在她肩膀上，“要不要和我炒cp？我們內部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