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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133、你來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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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海見之大怒,暗想:“這賊道士分明是在侮辱自己,把我當成人間鬼怪,欲要降服來了。這等作死,卻怪不得和尚。”想罷,立掌於胸,手臂攬杖,右手食指連敲,比作木魚,口中卻念起“送亡魂咒”來,操法度咒他。

只聽了海默默咒念道:“大大冥冥,渺渺空空。陰府十王案拜,弟子虔誦死人經。阿密多來聽誦,阿修羅索他莫生,兩間罷棄,地獄接容。念畜生、餓鬼張牙舞爪,斷其三界,此賊無四生,為魔象;將子化膿化血,化煙化氣。念彼大士眾尊勐法,旨布永珍千變之間,遍灰塵氤氳迷他孤靈,難尋主所,斥戒毛、倮、羽、鱗、介諸聽,不得讓他投胎超生。般若無量力阿彌陀佛……”

眾人見他倆情狀詭異,皆放聲大笑,笑罵道:“去你孃的!弄啥鳥名堂,還不去死?”

真機子見他竟給自己提前超度亡靈,心想這賊禿倒是狠毒,自己不過想降服他,無傷害之意,對方卻有傷害之心。心中甚怒,喝罵一聲:“禿驢尋死!”立即一招“聖君插令”,當胸疾刺。了海早有防備,右臂一捲,來招“須彌罩頂”,迎頭便砸。

那真機子第一劍本是虛招,見了海窺破前招為虛,心中不由暗戒道:“這和尚倒真有兩下子,不可輕敵。”然後向左迅閃,手中長劍斜而向上,去反削對方手指。了海禪杖一撤,身子帶杖一轉,一招“就地旋風”,攔腰打至。這一僧一道盡其功法,你一惡招,他一狠式,貪慾諸戒,早拋腦後。直殺得佛祖捶胸,老君跌足。這一節有分教:太上老君力鬥如來佛祖;鍊汞道大戰佛門僧。

兩人惡戰五六十招,竟難分高低。了海手中禪杖舞得如狂風怒吼,神駭鬼服;真機子寶劍使得若霹雷斷空,寒光怯魔。又拼了十多招,依是難分上下。

這真機子雖是身肥體腫,但身子卻甚為敏捷,手中劍使得輕靈之極,毫無拙滯之象。了海看似體瘦無神,禪杖笨重,可耍弄起來,卻是招招密不透風,氣力源源不絕。真機子見久戰不下,心中急躁,氣得張口胡罵,怨手中劍輕用不習慣,否則早將和尚拿下。過有片刻,又大罵自己的師弟,罵他前幾日不該和自己換劍使,以致今日久戰難決。

了海見他出言亂罵,認為是罵自己。也還聲罵道:“煉卵丸的臭牛鼻子,看你能罵到幾何時,佛爺不把道兒你擂成肉餅,算是驢養的!”

真機子聞罵更火,哪還顧忌什麼口諱,狠地切齒罵道:“你奶奶的熊,道爺又沒罵你,你答甚腔?這劍雖輕,要你這狗孃養的禿驢剁成肉泥,卻非難事!不然,我是豬下的,你配的!”

兩人咬牙瞪眼,相互大罵,手中兵器卻絲毫不緩,戾氣陡增。

對罵一陣,了海突悟:“糊塗,糊塗,糟之糕也。這臭道士與那副考官有來往,我這一罵還他,豈不連人家也帶罵了?人家此時不便同我生事,就恐過後與我小鞋穿。至時,豈不白費力氣何為?”念及茲,便不敢再罵,凝神對戰。

真機子見他不再還罵,便又威嚇道:“若膽怯,趕緊棄杖認輸,跪喊三聲老爹,莫再來趟這灘混水,道爺絕讓你落個全身開脫。否則,門外我有兩個師弟在等,他倆可不似我這般慈軟,不將你閹了才怪,讓你今後無法娶婆娘受用。”

了海道:“閹也不懼,老子乃出家修行之人,留著也是個聾人之耳,累贅罷了,不如騸除,免得無處出火,急得心癢。”

真機子怒道:“子既為僧人,至此何為?豈非此地無銀三百兩!你成天念得是甚麼熊經?”

了海冷罵道:“你呢?你是甚麼東西?若褪了這身賊皮還尚可訓我。”

真機子怫然怒罵道:“不識時務的賊東西,留你有何屁用!”言罷,刷刷刷,連續快攻三劍。

了海見這三劍甚是疾狠,也不由怒恨充臆,大罵一聲道:“敢莫佛爺我怕你不成?”隨後亦緊揮禪杖,上擋下擊,戰得比剛才更為兇猛。

又拼鬥四五招,了海見他一臉怒色,招勢雖是疾狠,而破綻處甚多,知對方光想一味蠻攻,卻忽略了對敵的大忌之處。當下禪杖一撤,使了記虛招,佯裝退身去逃。真機子不知是計,還道對方已被自己的勇猛懾服,立即舞劍窮追。

了海見他追至身後不足四尺,當下突停腳步,身子向左一側,猛一招“浪子回頭”,持杖向後直搗。直機子挺劍欲刺對方背後的“命門穴”,驀見對方禪杖突然回擊,這時想收住腳步已然不及。在這電光石火的一剎那,迅來一招“橫臥板橋”,只聽“哧啦”一聲,寬大的道服竟被禪杖戳個窟窿。若非他平日臨戰頻多,躲得及時,或是對方招式再快一點,當要難免這透胸之禍。

了海見他竟能閃過這記突招,心亦暗是驚讚,於是不容他再反開身去,右手順杖一滑,已握住禪杖的後端,緊接兵刃向右平揮,使對方在倉卒間難以應付,必中杖而敗。

真機子本想繼續來招“空中大擺尾”躲開險境,念還未止,對方的禪杖已迅速橫掃而來。他身在半空,難以閃避,只有揮劍去擋,“噹啷”一聲,長劍被擊成兩截,隨後右臂亦跟著中杖,痛入骨徹。

他若不及時揮劍去擋,這條右臂非被擊殘不可,幸虧用劍招架,卸去了對方大多半力道,才保住這條右臂沒受甚大重創。真機子見自己敗局已定,不由心灰意冷,反臥地上,一時竟不爬起。

了海此時獲勝,心中大喜,又恐副考官會挾制自己,忙地棄杖於地,獻好地前去攙扶。真機子見他假心假意前來攙扶,暗罵道這賊和尚剛才欲要我命,這又獻好於我,誠為可惡。身子一翻,猛一口濃痰噴出,全吐在了海的臉上,然後破聲大罵。

了海猝不得防,兩眼也被痰液黏住,打得滿臉隱隱生痛,伸袖去擦,但見絲絲縷縷,發人欲嘔,也忍不住大罵:“他媽的臭賊!竟狗咬呂洞賓來了,還算人麼!”

群生見他倆這般模樣,哈哈猛笑。

但見副考官趨步走來,向他二人喝斥道:“不得再口語!”

兩人聞言,方不敢再聲張。慌得了海忙向那副考官作揖合什,連連躬身行禮,若遇菩薩似的。副考官待真機子爬起,問道:“可否有傷?”

真機子忍恨道:“回稟大人,這禿驢……這和尚一時僥倖,落個便宜,他怎可傷得了我?那劍若不輕飄,我早……”

副考官不等他把話說完,便道:“別再說了,沒傷著就好。”

了海見考官去問他是否受傷,心裡大驚,暗道:“完了,算白勝一場。”

真機子剛才死要面子,這時突然醒悟,暗悔不已,忙又補了一句道:“回大人話,小道右臂受傷,現已難抬起,也許膀骨折了。”

副考官道:“剛才你不是說沒受傷麼?受些輕傷,也是難免之事,拳腳相試也難免除小的磨擦,更何況兵器比試,只要不是重傷就可。”

真機子暗生恚憤,但又不敢說出。了海心裡可是樂極,感動得欲去叫那副考官親爹。

副考官高聲宣道:“第二場比試,應安寺的了海勝,大青觀的真機子敗!”

真機子面色難堪,如喪考妣。了海激動得心跳加劇,連向眾人合什唸佛。心中得意之甚,自是不在話下。

他倆下場之後,緊接出場應試的乃為四個考場中的第一名武生。眾人皆大聲歡動,掌聲迭起。

鑼聲響過,場後的角門各出兩名宋兵,這兩名宋兵身後分領一人登場。但見左邊那人,年約三十三四歲,生得短小精悍,步履輕靈,腰懸單刀,其勢悠悠幽幽,好似目空一切。右首那人身蠻塊壯,年有二十四五,肌體黝黑,兩眼懸光,背後也插把單刀,抬足生風,威勢凜人。

這二人也隨前者一般,向虞允文和韓元吉行過禮後分立副考官兩側。

副考官仍先引左邊那人道:“這位是第二考場的首名武生,來自東明府的鄧傑超壯士。”眾人掌聲雷動,大力歡呼。鄧傑超微微一笑,向四下各抱一拳。副考官又引右首那青年道:“這位是第三考場的頭名武生,來自河南汝南的馬亮馬壯士!”

介紹完畢,賽鑼響起,副考官隨之退下。二人皆解下身後兵刃,出鞘亮刀。

鄧傑超的那柄單刀,其狀無特。但馬亮的那把刀,刀背沉厚寬大,唯刀口閃亮,其餘處皆是通黑,反正兩面各有一個虎頭,張口吐牙,若吼若嘯,這把沉重通黑的單刀與他相配,甚顯威風凜凜,態勢奪人。眾人一瞧馬亮這副勁頭,均想這場比試他多半會贏。

這馬亮不是別人,乃汝南虎頭幫幫主馬祖琪的次子。馬亮自幼習武成癖,深得馬祖琪寵溺,一身功夫盡數傾授於他。雖無其父名萬響亮,但他身蠻力巨,刀法欲追其父之快,方圓百里亦有“小三刀”之美稱。在馬祖琪四個兒子和眾多弟子中,是武功最出色的一個。在考場上,力託千斤石鼓,刀敗數十名英豪,的是春風得意,年輕有為。

兩人抱刀一禮,鄧傑超微微點頭一笑:“請閣下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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