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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96、誤入獸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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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氏聽了,嘎嘎一笑,道:“見危相助,是應該的,何況你又是魯大哥的朋友,又給了我們銀……又給了我們藥方,呆會我抓些藥來與你煎服,病能早愈,好生走路。”

葛氏高興得發昏,險些說走嘴,見厲之華並沒在意,才放下心來。

只見於連水和那童僕每人搬一摞土坯過來,葛氏罵道:“野牛種,誰讓你搬的土坯,給你爹砌墳不成?”罵著,趨將過去,照著於連水腫脹的臉上又啪啪兩記耳光,邊打邊暗遞眼色道:“那位相公已經醒來,你搬這勞什子做甚,還不趕快去架床讓那位相公躺。”

於連水這次被打得莫名其妙,呆愣當場。

葛氏罵道:“野雜種,愣著做甚,還不快去。”

於連水捂著腮氣道:“你,你幹麼打我?”

葛氏罵道:“不打勤,不打懶,就打你這野雜種的沒心眼,還要吃老孃兩記耳光才去架床麼!”說完,合牙狠切,黃眼珠瞪得溜圓。

於連水見狀甚恐,暗異這婆娘怎又發了慈善心腸,當即吐了兩口血涎,同那童僕進屋去搬床。

厲之華是他倆情狀,即知是對夫妻。暗道:“這漢子長相雖是平庸,但較起這婦人來,可英俊十足,怎會娶這醜婦為妻,而又蠻橫兇狠?人說蘿蔔青菜,各有所愛。那漢子定是癖愛醜女人。否則,被打得如此之狀,怎不動怒?這婦人心狠,對待別人倒為不壞。

不多久,兩人已把那張半舊不堪的木床架入另間小房裡,鋪整完畢,將厲之華抬到床上躺下。

這間小房距正房不過七八步遠,牆壁被煙火燻得烏黑,唯後壁留著一窗,牖木敗裂,外用一些土坯摞上堵住,床上鋪張半舊竹蓆,放著一團汙舊的巾毯。風從坯縫呼呼而入,幸好是在盛夏,若是嚴冬季節,當是涼爽妙極。

見這間小房乃是棄用的廚房,但也可將就住下,自己落泊成這般模樣,有人能救助自己,已是大幸特幸之極,即使將自己架入馬房養傷,也同樣是恩至義盡。

這葛氏雖刁鑽蠻橫,不通人情,但得了厲之華的銀子後,對他也並不怎樣的刻薄。於連水每天幫他煎藥,偶時魯德的妻子也送藥而來。如此住了十來天,也相濟無事,身體亦已康復了許多。

厲之華見於連水來照顧自己左右,感到過意不去,便想掏些銀兩作謝。這天,見他又端藥進房,厲之華道:“小弟命逢不幸,得魯大哥救助,現今他還沒回莊,卻託累了於大哥全家,小弟這一生永難忘卻二位大恩。小弟無以為謝,這有五十兩銀票,請於大哥收下。”說罷,伸手向懷裡去掏。

於連水忙道:“厲兄弟千萬不可。魯大哥臨走時,也給了我銀子。誰在外沒有困難?若都想行善圖報,那還有什麼意思。”

厲之華把衣內翻了個遍,別說那張銀票,連衣內僅存的幾兩碎銀也無了蹤影。見沒了銀子,直是尷尬之極,窘得難堪,囁嚅道:“自從……自從我受傷以後,好長……時常也沒花過銀子,卻不料身上帶銀兩,在受傷時均被丟失,這……這……”越說越感窘迫,暗想這張銀票前幾日在魯德家換衣衫時還在,自己又沒動用,怎地不見了。

於連水見他難堪,說道:“我於連水並非愛財之人,日子過得也不算清淡,今後厲兄弟若成了大財主,老兄我也許會向你借它幾兩。別再客氣,趁熱喝藥,趁熱喝藥,呵呵呵呵……”隨後,帶上了房門離去。

於連水離後,厲之華暗暗詫異,突地想到自己那天昏迷乍醒時,葛氏曾說自己為何不多帶幾張銀票,當時自己初醒,不知其言之意,定是她趁我昏迷時偷走了銀票和那幾兩碎銀。“別說區區五十兩銀子,就是五百、五千兩,也不能說得,何況人家對己有救助之恩。”雖作此想,但妻葛氏卻心存厭惡,暗自悲嘆於連水命舛如斯。

這日,又不容易地下了一場陣雨,陣雨過後,烈日依然。午飯畢,厲之華出房去外呼吸幾口新鮮空氣。走到魯德房前,見房門上鎖,又向南順著柳蔭信步小行。行不多遠,前面出現一個月亮門,四周彩牆護繞,翠藤盤附。入得門去,但見山石泉池,奇花秀圃,不遠處嵩閣巍峨,層樓高起。厲之華心裡大讚,如此巧思傑構的莊園,實為始見,這裡定是此莊莊主所居之地,與僕居相隔,景色卻如此美如畫卷。這等巨紳豪宅,無怪魯德他們做僕人的也身著綾羅綢緞,氣派實為非凡。

賞得心馳,便順著各景蹀躞遊賞,莊中不少僕人見他隻身任遊,也不阻問,只道是莊主的親戚或朋友。因他亦是身著華服,雖有幾處補丁,但誰也不會加以細看。

穿過一片花圃,步至一條細流前,兩處軟柳垂波,小橋越溪。行得橋去,三間秀軒臨水而建,軒右又一處矮牆遮目,牆內諸景,不可暢睹。

延著內牆向西行去,一條蔭道西南而劃,兩側高木列伍,二十丈處,一座假山峙立,高約數丈,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瀉於石隙之中。地下則怪石凸起,黃花遍地,置身於中,似乎入了天然的畫卷。

正自遊賞,突從左側林間步出一個人來,那人怒聲斥道:“喂,你是幹甚麼的?誰讓你進來的?還不快出去!”

厲之華突聞來言,嚇了一跳,回頭一瞧說活之人,是個十六七的少女,那少女手託一個銀盤,盤內放些糕品果點。此女雖暴眼戟眉,但容貌亦甚秀麗,身形搖搖嫋嫋,羅綺穿林,也添韻致。當下忙道:“在下見園中景色脫俗,信步遊此,一時流連忘返,驚動了姑娘,還望勿怪,在下這就離開。”

那女子見他相貌醜惡,綢袍多補,況汙跡斑斑,迎風而立,一股汗餿氣味貫鼻而入,令人慾嘔欲暈。掩鼻道:“又髒又臭、又醜又惡,還裝什麼斯文來遊逛美景,也不忖忖這副德行,配來此處嗎?真讓人瞧著噁心。趕快離開,沒的玷汙了獸園!”

厲之華自到於連水家中養傷以來,那身錦袍一直穿在身上,自己四肢乏軟,也無法去洗衣裳,況且久不逢雨,住處少水,隨身又無可替換衣衫,若光著膀子被些女眷見到定然不雅,再加上體弱多病,也不敢下水洗澡。這幾日天氣又熱,那間小屋直如蒸籠,越到晌午,越是熱得出奇,平時於連水只端半盆水與他洗漱。厲之華體弱多汗,時間一長,自是難免那汗餿的惡氣味。

他聽這少女出言蔑辱自己,心裡大怒,暗道我只不過穿得汙髒,但也不能就將園子給汙了,這女子出言怎這般乏教。乃道:“這位姑娘怎麼出言卻這等粗俗,於此豪門闊第,應多習些禮儀,少些噁心造作。”

那女子頓時粉面羞得通紅,氣道:“你……你……你竟敢罵我!”

厲之華道:“在下不敢,只是你如此而已。”說罷,轉身離去。

那少女氣怒,罵道:“你這醜鬼,令人噁心,還敢出口不遜,何方的惡徒,有膽別走!”

厲之華笑道:“在下生得雖是醜陋,但你這副形狀亦不比我強,省得瞧著噁心。”

那女子被羞得吶然無語,臉色氣得發青,咬牙怒道:“你、你這惡人醜鬼,卻敢辱罵本姑娘,待會瞧你如何死法!”說完,悻悻地掩面奔去。

厲之華見她哭著離開,突也後悔,一個女子不應與她計較才對,何況在人家這莊裡養傷。可又一想這女子忒地蠻橫可惡,不還她幾句,心裡也的確氣憤。恐她去叫人來,自己隨便溜入人家園內,本就犯忌不對,到時自己更無理由。想畢,便快步返回。

走出十餘丈,忽聞身後一聲獸吼,震得四處回應,樹葉紛落,緊接又聞陣陣犬吠,此聲由遠而近,迅速傳來。回頭一看,不由大駭,只見身後二十丈處奔來一頭金錢豹,那豹子身後又有七八條獵獒追來。厲之華驚駭之極,知道逃也沒用,豹的奔跑速度,任何猛獸亦難比及。無暇細想,見身邊有棵大樹,忙地去攀,無奈越是心驚,越無氣力,見豹犬欲近,情急力生,拼命向樹上攀去。攀至半丈來高,那頭金錢豹已如狂風般捲到,隨後七八條獵獒也已奔至。

厲之華哪敢停下,向樹端上攀。豹子見他上樹,一聲吼叫,也縱身上樹追來。眾獵獒不會爬樹,只圍著樹下亂轉,齜牙怪叫。厲之華轉頭見那豹子前爪如鉤,身長尾粗,張著血盆大口,欲要逼近,越瞧越加恐駭,便向細的枝幹攀去,攀至一個叉枝處,已無法再上,若再攀上,枝不受力,身子要落下樹去,縱不摔個死傷,也會被樹下幾頭兇猛的惡獒撕成碎片。

那頭金錢豹雖是兇猛,但身大體重,不若雲豹狸貓身小靈敏,攀至腿粗的樹幹時,身子已開始搖晃,即使攀近厲之華身邊,也無了威勢。

豹子至他三尺處便不再上攀,只齜牙猛吼,前爪在樹幹上亂抓,抓得木屑紛落。暗道若被它抓中,必將為撕胸劃腹之禍,只消兩三抓,輒沒了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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