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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乘市交警大隊,坐在大廳等候的白智雯一遍又一遍地檢視影片,彷彿她多看幾遍就能把自己女兒從影片中救出來一樣。
影片裡的所有一切都被她銘記於心,那個綁架她女兒的人,他的妝容,他的打扮,他的身高,他的體型……
“雯姐。”
女交警的呼喊聲讓白智雯匆匆關上影片,她抬頭露出職業微笑,起身走了過去。
女交警拉著白智雯來到一邊,小聲道:“姐,你讓我找的車是個假牌照,找不到任何資訊,我懷疑是被盜車改裝的。”
白智雯臉色一僵,又問道:“那能看看監控嗎?看看它開去哪兒了。”
女交警面露得意之色,開啟自己的手機說:“早給你備好了,只是這車子……”
說著話,女交警開啟手機裡的影片,然後快速拉到最後一段,“這車子往城南去了,那邊最近在翻修道路,很多監控都用不了。就只能到這。”
白智雯眼巴巴地看著麵包車消失在鏡頭之外,還沒來及問,女交警先一步開口說:“下一個探頭我也去看過,那一天沒有這輛麵包車出現。”
“謝了,你把影片發我吧。我改天請你吃飯。”白智雯原本還想讓女交警幫忙查查後兩天的監控,看看那輛麵包車是否有出現。可她想了想,還是讓警方出面來得更穩妥些。
女交警點頭道:“哎,沒事兒,雯姐。你太客氣了,要不是你,我爹的賠償款還不知道在哪兒呢。有什麼事你說話,我能幫的一定幫。”
……
邢澤沒有選擇和白智雯一起,他不喜歡這個害他女兒離開自己的女律師,此外他單打獨鬥慣了,和人一起追蹤調查總覺得彆扭。
他向女律師借了些錢,好給自己置辦一些行頭,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顯眼。
另外他還得要一部手機,沒有手機實在太不方便,至於他一個死人如何得到電話號碼,他自然有他的辦法。
做事之前,他先去附近的一家超市買了不少零食,都是小孩子愛吃的薯片,糖果,餅乾這一類的。
他把東西放在那棵樹下,又重新點起香火蠟燭,好讓東西送到那個小鬼那頭。
在等了一會兒不見小鬼後,他也沒逗留,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他離開沒多久,被風吹得飄動的香火開始直直往上,一個黑色的朦朧影子出現在燃燒的蠟燭後頭。
……
邢澤先去衣服店買了一套合身的衣物,接著又趕到老城區那兒的一家手機維修店,順道還帶了不少吃食。
他總覺得餓和渴,吃再多,喝再多也是一樣。這份飢餓感如同那揮之不去的夢魘,攪得他心煩意亂。
櫃檯後頭的男人伸手抓過一張梅乾菜餅往嘴裡送去,頭也不抬的問道:“你原來的手機呢?”
“摔碎了。都成一片一片了,你還要啊?”
男人抬起頭來,仔細打量著邢澤,皺眉問道:“我們多久沒見了?”
“五個月左右。”
“五個月?我怎麼感覺像是十來年沒見過你一樣。”
“怎麼?看我變高變壯,心裡不平衡?”
男人朝邢澤豎起一根中指,笑道:“只是沒見過那麼離譜的,五個月能有那麼大的變化。”
邢澤繼續往嘴裡塞著食物,這是他吃下的第三張餅,他側頭瞧了眼男人的頭髮,回敬道:“你的頭髮不是變得比我更快嗎?我上次在朋友圈看的時候,你還是寸頭,現在都紮上小辮子了。你一年要換多少個髮型?”
男人丟出一部手機,邢澤一把接住。
“搞定了。”他說,“預存了一百塊,最基本的套餐,流量不多。夠用了吧。”
“謝了,多少錢,烈烈?”
“用不著。”烈烈晃晃手裡的餅,“這就夠了。”
邢澤也不多話,拿起手機和剩下的餅準備離開。
“嘿,老邢。”
他止住腳步看向烈烈,後者欲言又止,最後只是淡淡一句,“一切小心。”
……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被人接通, 對方的第一句便是,“有訊息我們會通知你的,白律師。”
白智雯能聽出對方語氣中的不耐煩,因為她今早已經給負責她女兒案子的警察打過電話了。
“李隊,我找到一些新線索,發你手機了。”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隨即響起細微的聲音來,這聲音白智雯太熟悉了,正是來自那段綁匪帶走她女兒的影片。
她不由自主地開始緊張,呼吸變得急促,那影片的每個細節都印刻在她的腦中,她甚至光憑那微弱的聲音就能判斷對方看到哪兒了。
“這影片你從哪兒得來的?”
“是……”白智雯猛地蓋住手機的對講口,她不想讓對方聽出自己帶有哭腔。
兩個深呼吸後,她如實告知了對方是如何得到影片。當然,她沒有提及邢澤,這是邢澤特意囑咐過的。
“你們可以去交警大隊查查那輛麵包車的蹤跡,這樣就能……”
“白律師,我們警方有自己辦案的流程,你安心等訊息吧。我們得先確認影片裡的那個女孩是你的女兒。”
被打斷話的白智雯失控地吼道:“那就是我的女兒!我要是連我自己的女兒都認不出,我還當什麼媽!”
“白律師,別激動。什麼事都得一步一步來,這是制度。看在你的面子上,很多流程我都從簡了,我們手上也不止你女兒一個案子。你要是真想幫忙,那就安心等訊息吧。”
白智雯毫不猶豫地結束通話了電話,她歇斯底里地用手拍向方向盤,咆哮著,怒吼著,哭泣著,好像要把這些天來受到所有苦痛都從心裡嘔出來。
一直到手機響起,她才恢復一些。
螢幕上是一個陌生號碼,她用抖動的手擦去眼睛和鼻涕,死死地盯著那個號碼。
她既害怕又期待。
她怕的是綁匪給的電話,期待的是如果是綁匪,那她女兒很可能就活著。
她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這才接起電話,邢澤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白智雯只覺整個人都垮了下去。
“查到什麼沒有?”
邢澤的聲音還是如之前般冷漠,甚至可以說不近人情。
“那車子的牌照是假的,不過追蹤到了……”白智雯強振心神回道。
“回老屋再說吧。”
“好,你在哪兒,我可以去……”
電話被結束通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