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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村中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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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才幽幽地甦醒過來。他的神智還有些模糊,只感覺頭劇烈地疼痛著。他依稀記得自己好像是被夜壺砸到頭了,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頭,沒有傷口。

李玄微微一愣神,“我怎麼記得自己被夜壺砸到了?”

再看夜壺正好端端地在桌子上放著,正當他準備拿起夜壺研究下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孫長老的聲音。

“你們幾個,收拾好行李,跟我回去了。”

一路無話,很快孫長老就把他們送回鐵劍幫,放下他們孫長老也沒說話直接離去。

環顧四周李玄並沒有見到李德仁,看旁邊有一個護衛在那,連忙拱手:“這位大哥,我是李德仁的侄子,請問他人在哪裡?”

“你就是李玄是吧,李統領有緊急任務外出了,他臨走前有給你留信。”護衛取出信件交給李玄。

“玄兒,你的事大伯已經知道了,沒有透過入門測試也不是什麼大事,切勿心有負擔。大伯有要務在身短時間內無法回來,我已著人備好馬匹,你先回村裡,等大伯回來再去看你。”

李玄揹著行囊,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充滿了忐忑。雖然只是離家小半月,卻好像時隔數年,他想念爹孃和妹妹,想念村裡的親朋好友,想念那片熟悉的土地。但是他又擔心他沒有透過測試會讓爹孃失望,他想成為父母的驕傲卻不想成為了汙點。

一路上風塵僕僕,很快他就看到村口的那棵老槐樹,這棵老槐樹是村子的標誌,也是他小時候經常玩耍的地方。他記得那時候,他和其他小夥伴們常常在老槐樹下捉迷藏、打架、比賽。他記得那時候,爹孃和妹妹常常在老槐樹下等著他回家吃飯。他記得那時候,老槐樹下總是充滿了歡聲笑語和溫馨的氣氛。

到家的喜悅也沖淡了李玄的失落,他忍不住放聲大笑,只見他跑到老槐樹下,想要大聲喊出爹孃我回來了,但是當他張開嘴時,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因為他看到了一幕讓他難以置信的景象。

村子裡一片寂靜,沒有往日的喧鬧聲。家家戶戶門口都掛著白燈籠,白燈籠在風中搖曳,發出陰森森的光芒。李玄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寒意從心底升起,他覺得不對勁,衝回家去。

李玄的家就在老槐樹旁邊,李玄推開門進去,卻沒有看到爹孃和妹妹的身影。屋裡空蕩蕩的,桌子上還有沒來得及收拾的碗筷飯菜,李玄大聲喊著爹孃和妹妹的名字,但沒有任何回應。

李玄跑出屋子,在村子裡四處尋找爹孃和妹妹的蹤跡。但是無論他跑到哪裡,都只看到白燈籠和空無一人的房屋。李玄感覺到自己要瘋了,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想要找到一個活人,問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他出了村口,向村子的另一邊跑去。那裡有一間藥鋪,李玄到了藥鋪門口,看到門上也掛著白燈籠。他心中一沉,但還是敲了敲門。門沒有反應,李玄用力推開門,走了進去。藥鋪裡也是一片狼藉,藥櫃被翻倒,藥瓶被打碎,藥材被撒得滿地都是。李玄在藥鋪裡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陳醫師的身影。他感覺到絕望,想要大聲哭出來。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聲輕微的咳嗽聲。他順著聲音看去,發現在藥鋪的角落裡,有一個人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呼吸微弱。李玄走過去一看,發現那個人竟然就是陳醫師。

李玄驚喜地叫了一聲:“陳醫師!”

陳醫師聽到聲音,緩緩地睜開眼睛。他看到了李玄的臉,露出了一絲微笑。

“李玄……你回來了……”陳醫師用力地說道。

“陳醫師,你怎麼了?村子裡發生了什麼事?你有沒見到我爹孃和妹妹?”李玄連珠炮般地問道。

“三天前,村裡的水源被人下毒,村裡的人大半都中毒了。”陳醫師艱難地用力吸了口氣繼續說:“那毒無色無味,就算是我一開始也沒發覺,等我察覺水裡有毒時,已經來不及了,中毒的鄉親們都…都死了。活下來的人把死去的人安葬在後山,也不敢再住在這裡了,全部都走了。”

“那我爹孃他們呢?”李玄焦急地問道。

“你爹孃…還有妹妹…都死了!那毒太急太猛,饒是我也只是吊了幾天命。”陳醫師又深深吸了口氣,他把手慢慢伸進懷裡,取出了一本書,“這本醫術方略是我師傳之物,裡面記載了各種奇花異草的藥理藥方,還有這次的毒我也詳細記錄在裡面,就留給…留給你吧!”

說完陳醫師的手慢慢垂下,李玄呆呆坐在地上,抱著陳醫師的屍體,眼神空洞,嘴唇發紫。

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都要停止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敢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他想要大聲地否認,想要大聲地呼喊,想要大聲地哭泣。但是他什麼也做不了。

李玄不知道自己在那裡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藥鋪,他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目標,他就像一個行屍走肉一樣,在村子裡漫無目的地遊蕩。

“你是…李玄?”

身後傳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李玄呆呆地轉過身,一個國字臉,花白鬍須,穿著灰色長袍的老頭站在那裡。

“孫…孫長老…哇…”難得看到一個認識的活人,李玄放聲大哭起來。

孫長老也不說話,就站在那裡默默地看著李玄,等著他發洩著他心裡的痛。

許久之後見李玄已經慢慢停止了哭泣,孫長老這才問道:“李玄,這裡發生了何事?”

李玄這才一五一十把知道的事情告訴孫長老,孫長老聽完走進藥鋪仔細檢查了陳醫師的屍體。

“他中的是紫藤花的毒,此毒無色無味,一旦中毒,神仙難救,能撐這麼久,也算他本事了。”孫長老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先把他葬了吧,這本醫書既然他留給你,你就收著。”

李玄默默接過醫書,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就聽從孫長老的話,把陳醫師的屍體拖到後山。

來到後山,看著地上鼓起的一個墳包,李玄再一次崩潰了,顧不得其他,他瘋了似的到處檢視墳包上插的木板,終於在一個角落看到一塊木板上赫然寫著“李德勝一家”。

李玄跪倒在地,拼命磕頭,“爹…娘…妹妹…對不起,是我回來遲了…是我的錯…是我…”

一時悲上心頭,李玄暈了過去。等李玄再醒過來,他發現自己還躺在父母的墳前,但是身體動不了。

“你醒了?”孫長老拍拍手,“那個醫師我自己幫你安葬好了。”

李玄說不了話,眼珠子對著孫長老著急地打轉。

“哦,我給你吃了安神丸,你一時半會動不了,權當休息一下吧。”也不等李玄反應,孫長老直直地看著他:“接下去你有什麼打算?”

李玄被孫長老這麼一問,不由失神,是啊,大伯也不在,自己能去哪裡?

“我乃玄青派外門煉丹長老,你既得到醫書傳承也算與我有緣,不若你就跟我回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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