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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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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咎這一趟來去匆匆,後院兒就換了個衣裳,今兒本也是梧桐在院裡伺候,打眼都瞧見謝無咎過來了,結果他愣是一眼沒看她路過去了,直接找了蘇妙,當然,找蘇妙是對的,可她又一番打扮沒叫謝無咎看見,來回幾次,心裡頭實在是不舒服了。

更遑論那問她那丫鬟回過味來,知道梧桐的心思之後今日看她的眼神有些鄙夷。

梧桐更糟心了,她就不信了,滿院這麼多丫鬟,難不成就她一個有心思?

無非是她有心思,她膽大放在明面上,那些個膽子不大的一個個的還嘲笑她,這府上適齡伺候的女子哪個不懷春?

郎君生就好看,先前讀書在外接觸的不多隻當是個性子冷的,如今娶了大娘子,再一看,竟是個疼媳婦兒的,誰不想郎君垂憐?

梧桐越想越覺得自個兒想的對,左右這會兒謝無咎與蘇妙出去了,倆最大的主子不在,她不樂意在景秀院待,躲閒去了。

也是趕巧,那邊四嫂剛見了謝無咎帶著蘇妙出府,她一看那架勢便是出去玩兒去了,心裡真是難受的要命。

她自個兒一個人都不大樂意出府,顯得多形單影隻似的,這七房小兩口正是好的時候,也是要了命了,又讓她瞧見。

真是瞧見一回心裡頭糟心一回。

往自己院兒裡走便腳步快了兩步,不曾想過了個轉角,竟與個丫鬟撞了一頭。

四嫂好一個踉蹌,好在是身邊丹霞扶住了人,否則就要出大洋相了,本就心情也沒好到哪兒去,這會兒更不好:“哪兒來的不長眼的下人!”

梧桐沒想到有這麼一出,她嚇了一跳趕忙道:“奴婢不是有意的,趙娘子恕罪。”

四嫂一瞧,好啊,竟然還穿著景秀院下人的衣裳。

這府上各個院兒的下人為了區分這統一的衣服上頭也有些不同,梧桐這一身,就是景秀院出來的。

真是趕上了,這是跟景秀院犯衝嗎?

“都說七弟妹待下人寬厚,倒是真寬厚,縱的這下人都無法無天撞到主子頭上來了。”四嫂倒也不好自己處置了這梧桐,轉念一想,倒是能出口氣:“這下人不規矩,我沒法子管你,汪大娘子總歸能管。”

梧桐一聽嚇壞了,汪大娘子便是二房大娘子,她可是管著侯府的,素來最是嚴厲,雖說不能直接明面上插手景秀院的事兒,但是汪大娘子只要說一聲,她家娘子還能不聽的?

梧桐衝著四嫂磕頭:“趙娘子饒命啊,趙娘子饒命,只要趙娘子饒我,奴婢什麼都聽趙娘子的。”

她不住求饒,四嫂不耐煩, 倒是丹霞突然發現這丫頭打扮的挺好,往日四房的丫鬟打扮可都是丹霞盯著的,這會兒見梧桐這眉眼顯然是描過,不明顯,瞧著像天生麗質,其實就是修飾過的。

這般小心翼翼修飾,又是耳墜的,雖說這會兒看著有些狼狽,可這打扮,丹霞倒是發現,這奴婢怕是個心大的。

不由微微拉了一下四嫂,四嫂本覺得煩,但這會兒丹霞湊到四嫂耳邊耳語了一句,她也反應過來了。

還說呢,她就不信這景秀院裡下人都服她蘇妙,今兒這不就遇上一個嗎?

四嫂心裡那火氣倒是散了不少,聽她在那兒求饒啊哭啊,好一會兒:“罷了,你也不是有意的。”

梧桐絕處逢生心頭猛然湧起希望。

四嫂道:“你當知道往後小心著些,否則衝撞了你家蘇大娘子可不會保你,冒冒失失的,往後不知得罪多少人,倒不如趁著年輕找個人嫁出去得了,在外頭做些苦活兒總好過在侯府,壞了規矩那可是要命的。”

四嫂說完繞過梧桐便也走了。

梧桐心頭那是大起大落跌坐在地上。

過了好一會兒,四嫂那話倒是在心中迴盪。

她知道趙娘子說的是對的,今日這一出趙娘子不饒她,真去找了汪大娘子,蘇妙不會保她,可她也不甘心趁著年輕找個人嫁出去。

如她這般出身的能嫁到什麼好人家去?若是好人家也是給人做妾,她家裡苦,入了侯府見了這富貴,往後可不想過苦日子,給誰做妾都是做妾,她是有姿色的,若是搏一搏,指不定就有出路了呢?

梧桐這麼想著,心思倒是越發堅定了。

那邊蘇妙與謝無咎坐著馬車,聽著外頭人聲來去,蘇妙撩開馬車簾子看看外頭。

謝無咎瞧著她便知道她是喜歡。

這幾日二人倒是什麼都沒做,開了葷晚上憋著真是憋的慌,不過與她相處倒還是好的,別說,這不做這事兒但與她相處是好的,如此,夫妻之間不見不親近,倒因為顧慮她,現在跟親密了一些。

謝無咎尋思著他這娘子,娶的確實是不錯。

那邊蘇妙是有些時候沒出來,這會兒也有興致,自然是要問的:“咱們是從哪兒逛啊。”

謝無咎帶著蘇妙出來,那自然尋思著順著她了呀,很自然道:“你們女子愛逛的地兒。”

不多時,馬車果然停在脂粉鋪子前頭了。

蘇妙覺得,謝無咎真是,挺上道的呢!

謝無咎先從馬車上下來,回頭搭了一手拉著蘇妙出來,這脂粉鋪子也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門口小二眼尖著,但見蘇妙一出來便知道這位是富貴人家的大娘子,那郎君還頗重視的意思呢,這一單,怕是有著落。

趕忙笑臉迎著人進門來,謝無咎第一次踏入這種地方,倒是有女子自個兒出來的,不過大多是婦人,或者是婦人帶著自己年幼的女兒的,正當妙齡的女子鮮少會單獨出來。

那邊有掌櫃的來招呼:“這位娘子要看些什麼?咱們鋪子裡時新的胭脂水粉可都有的。”

謝無咎道:“那就都拿出來看看吧。”

他是不懂胭脂水粉,但不妨礙他出手闊綽啊,蘇妙懂,她喜歡的都買,不就成了?

然後蘇妙也沒客氣,自然是不必客氣的,郎君有興致,她也有些時候沒出門了,想來真定下來也要出門交際,如她這般身份,女子之間其實也有應酬,新婚之後便收到過請柬,不過沒去,如今也差不多可以去一去了,到脂粉鋪知道知道眼下時新的胭脂水粉哪些倒沒什麼不好的,有時候,女子之間的話題,往往都是從胭脂水粉開始的。

而後謝無咎瞧著蘇妙與那老闆說起這胭脂的材料顏色的分類又有哪些香味等等等等,謝無咎從一開始的喜歡就買,到後來的,要不別問了直接買?再到最後天色暗了,他著實告饒說肚子餓了,要不娘子我們吃點兒東西今日不買了吧。

謝無咎突然有些後悔,他帶她出來逛什麼?還是自己覺得好的直接送就是了,或者直接請個師傅回家教她如何制這胭脂都成,他甚至對蘇妙起了點兒敬佩的心思。

這麼多香味這麼多顏色,是真能記住,他瞅著,都長得差不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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