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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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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中考的日子只有一個月不到,六月底學校開始放假,剩下的日子學生們自行在家學習。為了不讓自己繼續這般渾渾噩噩,零零決定閉關做題,成天關在房裡不出來,一日三餐都是媽媽端進房門,剛開始還會思念和顧利冰在一起的那些心動,可時間長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題海戰術起了作用,整日整日面對同一面牆同一套題,像受了催眠,零零想到他的感覺越來越淺,到了最後幾天,吃飯的時候才偶爾出現回憶,已經不是歷歷在目,回憶的畫面好像加了磨砂塗層,有些地方看得清,有些地方隱去了,慢慢慢慢,回憶成了故事,這故事是由那些看得清的片段組成,而不再完整,比如顧利冰大段大段的平靜、顧利冰和教練在火鍋店的溫和、顧利冰給自己圍巾時的平淡,這些毫不激烈的調性組成了她和他的故事,零零之前內心的波瀾逐漸被撫平,浪消失了。

中考結束,等待分數的那幾天很難熬,零零自詡自己還有機會,畢竟最後幾天做題的感覺良好。但是結果是殘酷的,零零的分數和第一次模擬考相仿,這個分數進不了一中高中部,而是進了本市排名第三的高中——大華高中。大華雖然只排在一中和二中之後,但本市師資力量有限,優質教學基本集中在前兩所高中,人們普遍把大華和後面的學校歸為一檔。於是成了兩大類,一中二中和其他高中。

艾樂直保一中,惠子不出所料的考進了一中,何姨已經辦理了喀什那邊的入校手續,夏天和張牧都去了更普通的高中,大美考去哪兒並不清楚,然而,顧利冰居然進了二中。零零從沒過問他的學習成績,只把他當成了普通的校隊一員,其他幾個好朋友也沒提過關於他成績方面的事情。

零零越想越窩火,覺得自己在這整件事情中受到了譏諷,她在一個成績比她更好的男生面前班門弄斧,這個男生不說、男生的好朋友不說、她自己的好朋友也不說,直到最後,一干人等眼看著自己沉淪無法自拔,只有自己被活生生毀掉,那些人都完好無損。零零氣憤的不想再見到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媽媽說的對,人還是要靠自己,別人是不會幫自己的,別人還會拉自己下水。即將要開啟嶄新的校園生活,她已然做出決定,透過高考去到大城市,證明給大家看,不是隻有你們才可以。

另一邊,伊伊透過自主招生進了一中,韜韜仍然留在二中(不管透過什麼方式)。這樣,一中高中部裡,伊伊和艾樂成了同班同學,惠子在另一個班級。二中高中部裡,韜韜和顧利冰成了同班同學。

郊外,鄉間小屋,三畝地大小的面積種植了草坪和園藝,擺放了戶外帳篷、桌椅和鞦韆,曲徑通幽的格局透過假山營造出江南的雅緻。小路深處,灰白色外牆加飛簷瓦頂的一間大平層中,一部分被當成倉庫堆放好煙好酒等禮品和金銀銅玉擺件,正中間是典型的中式會客廳,還有一個較小的房間內,放置著背板、柔光燈、電腦和攝影器材。

伊伊一頭端著定焦單反,一頭連著電腦,在佈置了三盞大型柔光燈下的攝影棚前,對著兩隻成年大丹犬拍照,大面積棕色毛髮僅有四肢、尾尖和臉部正中是純白,體格高大、威猛英俊、溫柔聽話。

突然,兩隻大丹衝出房門,對著門外嚴厲的“呵斥”,只聽到外面一個男生的聲音在求饒。

“哎別別,兩位大哥,本人遠道而來,充滿善意,還請放過...大約小約,你倆好好聞聞,是我,哎~上個月才來過,還給你們帶了罐頭,那可是特意從你們老家進的罐頭...好好,就是這個味道,對了對了...”

“今天沒有局,到我這來了?”伊伊放下相機,盤著頭散落些許碎髮、穿著淺藍色背心、真絲短褲和夾腳拖鞋走到兩隻守衛的大犬背後。

“你這兩隻丹麥犬記性不好,老不認識我”韜韜穿著正面是紅綠黃野花圖案、背面是老虎斑紋的粉色襯衫,手裡端著丹麥進口的狗罐頭,蹲在地上。

“它們是記性太好了,知道有個穿花衣服的就要攔住他”

“我可是朋友,是不是,大約小約”

“進來吧”伊伊把大約小約倆兄弟引導到房內,讓韜韜進來。

“這地方夠隱蔽,我喜歡”

“喝點啥?”

“礦泉水就行,或者你把那井水過濾一下”

伊伊從冷藏櫃裡取了兩瓶冰鎮巴黎水“要看我剛拍的照片嗎?”

“和之前的有什麼不一樣嗎?”

“我新搭的攝影棚”伊伊帶領韜韜進那拍照的屋子,當場調取電腦裡實時載入的照片,滾動著展示。

“這光影不錯啊~狗都拍的跟經紀公司的模特一樣了,怎麼不給我拍”

“拍你這花衣服嗎?”

“我最近有健身,你摸摸這範思哲後面的胸肌”韜韜貼近伊伊,鉚足勁想讓肌肉動起來。

伊伊看著他,用手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胸口“加把勁,不然只有讓她們騙騙你的份”

“她們是誰?”韜韜明知故問。

伊伊繼續操控電腦,把上一批拍攝的照片也展示出來,同時慢慢唱道“從Mary到Sunny和Ivory,卻始終沒有我的名字”。

韜韜拆下伊伊的髮卡,伊伊的秀髮突然滑落香肩,韜韜壞壞的唱起“我只是故意在逗她們”。

伊伊捋了捋自己的頭髮,似有似無地看了一眼韜韜,然後端詳起他的臉和身體來,圍著他慢悠悠的轉圈“嗯,確實比之前壯了那麼一點點”

“一點點你也能看出來?對我夠了解”

“那可不~我比她們知道你的斤兩,但...還是差得很大呀,看,大約小約在邊上也在點頭”

韜韜拿著玻璃瓶坐到了視窗一個很有設計感的木凳子上“你是說它倆的主人,尼可拉斯麼還是尼可拉傑?”

“昂~”

韜韜看著那兩隻大狗,說“沒想到老外這招靈啊,睹狗思人,我得好好學習學習”

“不能亂學,你要送個小狗給你那些女朋友們,我保證她們不喜歡”

“為什麼”

“為什麼你不知道啊”

“我就說,逛了一大圈,還是最願意到你這兒來”韜韜翹起二郎腿。

伊伊去廚房切水果,韜韜跟著過去,在邊上繼續說“我就愛熱臉貼冷屁股,不像她們,要麼嘰嘰喳喳要麼故弄玄虛”

“大美那事處理好了?”

“提她我就煩~”韜韜順手吃了一塊伊伊剛切下的西瓜。

“後來怎麼樣了?”

“分了”

“分的順利嗎”

“不順利,吵吵鬧鬧”

“還不是你自己招惹人家”

“我也是太無聊了”

“得到什麼教訓嗎?”

“不能光找好看的”

“你爸不就光找好看的麼”

“這我就不懂了,你說怎麼他行我就不行呢”韜韜疑惑的說。

“你還是太嫩,把關不夠嚴格,控制不夠到位”

“你說的太對了,以後我得多請教請教你”

“咳咳咳”伊伊笑笑。

“你開始接手冷鏈物流的事了?”伊伊問。

“家裡壯丁有一個算一個,我爸生那麼多兒子就是為了用的”

“你行不行”伊伊拿走韜韜拆下來的髮卡,又開始盤起來。

“跟著叔叔伯伯咯,我爸說他當年比我更小的時候就開始接觸社會了”

“你才幾歲”

“可不,還是談戀愛適合我”

“戀愛也沒談得很好”

“我再加油咯”

“你們那個冷鏈物流算成了嗎”伊伊問。

“成啦~”

“不是說本省的冷鏈需求量不達標,傅行長不願放款麼”

“這兩年形勢有變,國家為了刺激消費,讓中宣部加大新式生活方式的影視劇製作,這不,鮮奶、冰淇淋、連可生食三文魚,都成了標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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