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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雙方共同努力,且友好交流下,這艘船底有個大窟窿的漁船終於動了起來。
這艘漁船沒有船槳,也沒有撐竿,沒有外力,按理說就算動了起來,也只會順著江水而下。
但是,這艘漁船一反常態地逆流而上。
而且,船底那麼大一個窟窿,那麼大一個窟窿呀,上面還有三個人,這船怎麼就沒沉呢?
但是這破漁船就是沒沉,不但沒沉,跑起來好賊快。
漁船船頭站著的是塗山雅雅,修長的玉腿筆直的站立著,迎面而來的桃花花瓣和風打在一縷縷青絲上,彷彿冰山與花的交鋒。
塗山容容坐在船沿邊上,羅裙遮住了光滑的小腿,左手輕放在耳邊,掀起一縷青絲,如同淑女,好似大家閨秀。
姬長生戴著八角竹帽,身披蓑衣,眼神在八角竹帽的陰影下,默默注視著塗山雅雅和塗山容容。
彷彿一條躲在陰暗中的毒蛇,正在盯著它準備狩獵的獵物。
站在這條漁船的船尾,姬長生心中的陰暗面無限的放大。
甚至於姬長生在想,就算是塗山容容是小蓉兒也無所謂了,阻攔在面前的任何人,任何事物,都得死,都得毀滅!
“不過,還真的是《桃花源記》嗎?”
姬長生在心中暗暗想道。
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
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彷彿若有光。
不對,現在只是桃花林而已,沒有看見山,至少在視線範圍內沒有看見山。
別說是山,就是這桃花林,在姬長生的眼中,也是無窮無盡的。
這給了姬長生一個很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味道。
之所以熟悉,是因為剛剛,就在不久之前,這一幕姬長生在黑水裡面經歷過。
在黑水裡,只能露出一顆頭的姬長生,在他的視線中,黑水也是無窮無盡的。
但是當姬長生脫離黑水之後,黑水只有一個湖大小。
那麼這裡的桃花林,是不是也是這樣?
可是,在黑水中,脫離黑水是個明確的方向,而在桃花林中,姬長生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唯一的選擇就是坐上這看起來隨時隨地沉沒,但是現在還沒有沉沒的漁船。
讓漁船帶著姬長生去往漁船想要讓姬長生所去的未知地帶。
“小哥哪裡人呀?”
這時的塗山容容突然開口問道,似乎真的沒把姬長生認出來一樣。
“本地人。”姬長生淡淡地回了一句。
說實話,他真的不知道塗山容容這種裝作不認識的角色扮演戲碼,還要進行到何時。
“咕咚!”
船身驟然一個抖動,彷彿駛過某個界限,清澈見底的溪水也在越過這個界限之後,漆黑如墨,彷彿石油。
姬長生瞳孔一縮,“黑水!?!”
塗山雅雅聞言,轉身。
塗山容容也站了起來,仔細打量著周圍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般變化的環境。
粉紅色的桃花,漆黑如墨,碧藍的天空,也黑雲層層。
破舊的漁船更加破舊了,彷彿在那一瞬間被千萬年的歲月腐蝕。
而這黑水與第一次遇見的黑水,給了姬長生不一樣的感覺。
溪流中的黑水,充斥著歲月的氣息,彷彿歷經歲月洗禮,而不免沾上的滄桑的氣息。
湖水中的黑水,無色無味,是死的。
“喵!!!”
這時,隨著一聲貓叫聲,小黑貓墨香一隻爪子抓住姬長生的頭髮,一隻爪子往漁船底下的那個大窟窿指去。
那個大窟窿中,墨香小黑貓閉著眼睛浮現在水中。
姬長生轉頭看向睜著眼睛的小黑貓墨香,又看了看水中閉著眼彷彿睡著了的小黑貓墨香。
走上前去,水中一撈,那閉著眼的墨香就被姬長生撈了起來。
“所以,這是什麼?”
姬長生探了探被撈起來的墨香,沒有溫度,沒有心跳,沒有生命的氣息,怎麼看都是一具尋常無奇的屍體。
“喵!”小黑貓搖頭,雖然這一幕很熟悉,但是墨香給忘了在哪裡看見的。
“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塗山容容突然竄到了姬長生的身邊,輕輕在姬長生耳邊說:
“你家小寵物貓……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