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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隔壁的房門有開啟的趨勢,連忙小跑著離開。
“誰啊!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沒有一點素質!”
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下一刻,房門應聲開啟,阿婆走出來,叉著腰,不爽的掃視了周圍一圈,高聲罵道。
“東方紅,太陽昇……”
沒得到迴音,阿婆本來想回去,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
手忙腳亂的翻找一陣,還沒看清來人的名字,手指就已經按上去了。
“媽, 振鋒回家了嗎?”
是她兒媳婦的聲音。
她一頭霧水:“沒有啊,怎麼了?振鋒這麼晚還沒回家嗎?”
“沒有啊,他說他要加班,我去他公司看了,根本沒人!”
兒媳婦的聲音明顯夾雜了怒氣。
她手指一縮,還沒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嘴已經開始為兒子開脫了。
“曼曼,你彆著急,可能是臨時有什麼事,或者朋友叫去喝酒了,男人嘛,這種應酬也是不可避免的,你快帶著孩子睡覺吧,媽幫你問問。”
王曼雖然心裡已有懷疑,但沒有證據,她也不好說什麼,只好應道。
“那行,媽,你幫我問問,讓他趕緊回家,孩子哭著要爸爸呢,我哄不下。”
阿婆鬆了口氣,笑著道:“好好好。”
掛了電話,她眼神一沉,作為老人,最想看到的自然是兒女家庭幸福美滿,一個男人對老婆撒謊,大半夜的不見人影,很難不讓人多想,就算沒經歷過,電視劇也該看過。
“振鋒!你在哪呢?曼曼找不到你人,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了!”
她手指滑動幾下,找到一個號碼,打了過去。
對面的人似乎站在大馬路上,汽車的鳴笛聲不絕於耳,人的聲音都有點聽不太清。
“媽!你說什麼!我剛加完班!”
阿婆皺著眉,心頭的怒火又添一分。
“加班?!曼曼都找到你公司去了!你還在這兒跟我裝蒜呢!”
男人沉默一瞬,再開口,聲音帶著慌亂。
“哦,我,我哥們,失戀了,心情不好,叫我喝酒去呢,我才把他送回去,怕曼曼擔心,就沒跟她說。”
阿婆冷哼一聲,勉強接受了這個說辭。
“都結婚的人了,跟外面那些狐朋狗友還是少來往的好!你有老婆有孩子的,安分一點,別老出去喝酒,對身體不好,再者,容易影響孩子!曼曼人好,你就跟人家好好過日子,別老想一些有的沒的,聽到了沒有!”
男人呵呵一笑,聽懂了老媽的暗示,但還是選擇裝傻。
“媽,你說什麼呢?我老婆年輕漂亮,我不跟她好好過日子,我跟誰好好過日子啊!”
阿婆翻了個白眼:“我說什麼你自已心裡清楚,趕緊回家,孩子要爸爸呢!”
“知道了媽,我馬上回去。”
男人敷衍的點頭,啪的一下就把電話掛了。
“跟曼曼好好解釋一下……”
阿婆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手機的嘟嘟聲,嘆了一口氣。
“就這麼著急!一句話都來不及聽!”
回到房間,看到床上呼呼大睡的老頭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去一巴掌就把人拍醒。
“幹什麼?有毛病啊!”
老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不滿的罵道。
阿婆咬著牙:“你不覺得你兒子最近有點奇怪嗎?”
老頭還沒睡醒,揉了揉眼睛:“有什麼奇怪的,是長了八個眼睛還是三個鼻子啊?”
“曼曼剛跟我打電話,說找不到振鋒人,說是加班,其實人家公司早下班了!”
阿婆推了一把老頭,沉聲道。
老頭這才清醒,坐起身,想了一陣:“你的意思,振鋒出軌了?”
阿婆沒否認,但也沒承認,只是道。
“我也不確認,但看曼曼話裡的意思,估計也猜到了,哎,造孽啊。”
老頭頓時沒了睡意,撓了撓脖子,點了根菸。
夫妻二人就這麼長久的沉默著,彼此都沒有說話,但都心照不宣。
“這星期找個時間,把振鋒叫回來,別讓曼曼知道。”
老頭吐出一口煙,含糊不清道。
阿婆白了他一眼:“肯定不能讓曼曼知道嘛,我又不是傻子!”
出了這事,估計今晚又睡不著了,頓時只覺心煩意亂,猛地把老頭噙在嘴裡的煙奪過來,按滅之後隨便扔到地上。
“大半夜的抽什麼煙!嗆死人了!想早點死就跟我說!我送你一程!”
老頭無語:“跟我撒什麼氣!你這老婆子真是!”
……
而此時,一牆之隔的陳喜家。
陳母靠在門上想了一會兒,才走到陳喜門前,試探的敲了敲門。
“阿喜?”
沒得到回應,但是過了幾秒鐘,門被人從裡面開啟。
陳喜現在已經長得和陳母一樣高了,甚至還能再猛幾厘米。
“媽媽……”
陳喜面色平淡,好像剛才的聲音不是她製造的一樣。
陳母張了張嘴,卻發現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先進來吧。”
陳喜側身,邀請道。
陳母點了點頭。
門被關上。
“阿喜,這兩天在學校怎麼樣啊?學習上有沒有不會的?缺錢嗎?”
陳母抿唇,選擇迴避剛才的一切。
陳喜搖頭:“在學校挺好的,學習也很好,我也不缺錢,就是,回家看到沒有人,有點失落。”
這是她這麼大,第一次毫無保留的說出自已內心的想法。
不得不承認,在這一刻,她是自私的,她報復性的,想看到母親愧疚的目光。
果不其然,陳母聽到這話,先是愣了一秒,反應過來後,蒼白的解釋。
“阿喜,媽媽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媽媽的工作……”
陳喜靠在門上,一條腿支撐著身體,一條腿隨意曲起,沒有理會母親的懺悔,而是挑起另一個話題。
“我們班排了個話劇,元旦的時候。”
陳母下意識問:“噢,那你是什麼角色?”
陳喜垂眸:“沒有,我是打醬油的。”
陳母一時啞然,還沒想好怎麼說,又聽見陳喜道。
“所以,元旦的時候,你可以回家嗎?”
陳母抬頭,看見陳喜眼中的祈求,本來要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心軟的一塌糊塗。
“好。”
聽見肯定的答覆,陳喜心口的大石才總算放下。
口袋裡的手機振動了兩下,陳母不用看都知道是什麼內容,原本剛放鬆的心頓時變得沉重。
“阿喜,你好好休息,媽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