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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顧婠也給許辭淵唱了一首歌,唱了顧婠最喜歡也覺得最貼切的一首歌,她喜歡了很多年的一首歌——星月神話。
“我這一生最美好的場景就是遇見你。”
這句話如當時顧婠所想,但她想不到後來有一天這首歌會成為她再也不願意聽的一首歌。
假期很快過去了,第二個學期如約而至。
開學那天,許辭淵送了顧婠一個筆記本,封面挺好看的,一群在清澈河水裡遊過的手繪紅色錦鯉。
顧婠熱衷於各種好看的本子,許辭淵也算是投其所好。
顧婠給許辭淵兩支筆,準備鼓勵他好好學習,他卻打死不收。
她看著手中的筆和本子,這是怕她還禮麼,還不收。
顧婠驀然想起,這人連她給的糖都不願意收,尤其是紅色和綠色的,她想不通為什麼,阿華只是一臉高深莫測,沒有告訴她理由。
顧婠:“阿華和我哥都有,你不要?”
許辭淵:“不要,我要筆幹嘛。”
阿華和表哥一聽這語氣麻溜混進人群跑進學校。
顧婠看著許辭淵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心裡莫名一陣火氣,卻什麼也沒說裝作無事的樣子進了學校。
兩個樓梯,左邊近,右邊遠,她默契的和許辭淵分開走,要不然準沒好事。
顧婠快步走進教室,還沒來得及說話,眾人就是一陣驚呼。
“婠姐才進門,許哥就來了。”
“喲,來學校都要一起。”
“肯定一起的!”
“……”
顧婠站在前門,許辭淵恰好剛從後門踏進教室。
顧婠:“……”
許辭淵無辜的看了一眼她,似乎想說真不是故意的,而且在眾人的盤問之下,他一言不發,臉卻莫名的又紅了起來。
顧婠看了看門口貼的排名,第八,一看許辭淵,四十五,感覺自己的血壓突然升高了,她的心裡希望許辭淵和她上同一所高中,他們一直在一起,她回到座位時不禁瞥了一眼許辭淵,他還紅著臉。
許辭淵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
他這比站起來大喊他們已經在一起了,表現的還要明顯,但要是真讓他們知道了,後果不敢想象,顧婠不禁打了個寒顫。
“許哥!快把衣服脫下來給婠姐穿,她冷!”
“……”顧婠震驚的差點掀翻桌子,問題是許辭淵還真的看向她了,她一下子站起來,“別亂說!我沒有。”
“婠姐害羞了。”
“許哥剛才充滿愛意的看婠姐了。”
“哇哦!證據,證據確鑿!”
“許哥也害羞了。”
“……”
顧婠再次感覺到人言可畏的力量,他們這也太能想了。
她翻了翻手中嶄新的筆記本,用來抄政治知識點吧,許辭淵是政治課代表。
說到這一點,顧婠還挺佩服許辭淵的,她喜歡語文沒勇氣舉手當語文課代表,只能默默仰慕語文課代表,許辭淵在第一學期就選上了政治課代表,還挺厲害的。
雖然她本人更喜歡歷史。
她喜歡政治課代表,所以她也要喜歡政治。
顧婠仍然坐在窗邊的位置,她仍然每天端坐在座位上,看梓慕和同一個女孩子在窗前多次經過,梓慕有了好朋友,倒很正常,梓慕漂亮待人和善,只要她心中還有她的位置就好。
她與許辭淵更是要小心謹慎。
課間顧婠一個人坐在桌前寫作業時,感覺有人走到了她身邊,她不禁看向來人,竟然是允墨。
“婠姐,我們可以做閨蜜嗎?”允墨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好。”顧婠還沒來得及驚訝,自己便已經答應了。
允墨是個很玩得開的女孩子,所有人都喜歡她,哪怕她之前開了很多顧婠的玩笑,但顧婠對她整體的印象仍然是好的,顧婠只是沒有想到允墨會讓自己和她成為閨蜜。
從那天起,她和允墨熟絡了起來,幾乎形影不離,在允墨身上,她第一次確確實實的感受到被需要。
雖然允墨還是很愛開她的玩笑。
顧婠很難說自己沒有從這段友誼中感受到快樂。
很快因為改革,學校要求所有班級將座位換成餐桌式,顧婠終於離開了走廊靠窗的位置,換到了教室中心的位置,她的同桌也變成了允墨,一組六個人全是女孩子。
於是上政治課時,顧婠很難不聊天,餐桌式座位坐定後,政治課簡直是大家閒聊的最好時機,一讓背知識點,顧婠這組不是唱歌就是聽她講鬼故事。
顧婠也很無奈,怎麼讓她當組長,這真是一件難搞的事情,她們這組拉跨的簡直她都看不下去了。
“實在不行我們背一會兒書吧?老師看我們好多次了。”顧婠終於忍不住弱弱的提醒到。
“不要怕,我們可是有許哥打掩護的。”允墨無所畏懼的說到,抬眸一笑。
“這畢竟是婠姐老公的科目。”清羽也笑著說到。
“不要怕,不要怕,有許哥!”大家都附和到。
“你許哥都要把我殺了,你們看看。”顧婠有些無奈,許辭淵已經頻頻看向她們。
“他不敢。”允墨笑著說到。
“婠姐,許哥沒這個膽子。”清羽附和著說。
顧婠搖了搖頭,大聲背起政治知識點,三秒後教室統一消聲,只剩下顧婠一個人的聲音。
直到政治老師悄悄站在門口說到:“你們怎麼都不讀?要像顧婠同學一樣。”
教室又響起一片朗讀知識點的聲音,夾雜著低沉的笑聲。
顧婠扶額,看到許辭淵滿眼笑意的看向她,而她此刻只想捂臉離開這個世界。
……
顧婠和許辭淵第一次發生矛盾,是在一個傍晚,顧婠隨口就說了分手,許辭淵當了真。
原因,顧婠已經不記得了,她只記得那天暮色已至,高高的竹子在頭頂交相映,投下一片陰影。他們的興致都不太高,剛發生了一點矛盾,許辭淵低沉的令人難過,一個人直直的向前走去,像是要融入夜色。
“許辭淵!”顧婠大聲的喊道,許辭淵卻仍然直直向前走。
“你聽見我說話了嗎?”顧婠的聲音逐漸哽咽,流下了眼淚。
止住許辭淵腳步的是顧婠的眼淚,他有些無奈,“不是你要說分手的嗎?你哭什麼?”
顧婠眼角的淚痕還未擦乾,卻是笑著追上去拉起許辭淵的手跑出那片陰影,“快跑,有鬼!”
“你不是要離開麼?”許辭淵站定,看著帶他走出陰影的女孩輕笑著問到。
“你怎麼從來不聽該懂的話?”顧婠還抓著許辭淵的手,淚痕未乾的臉上帶著一絲怒氣,顯得可憐又脆弱,絲毫沒有威懾力。
許辭淵默默了看了一眼顧婠,低聲嘆了一口氣,眼中有顧婠看不懂的情緒,反扣住顧婠的手,看她微微的慌亂。
她一向只敢說,不敢做。
“我給過你機會了,你卻……”許辭淵低聲說到,他明明已經給她離開的機會了,她卻又要來招惹他。
“牽了我可是要一輩子負責的。”顧婠強行鎮定的說到。
“我負責,一輩子。”許辭淵笑著說。
“許辭淵,在一起一輩子吧。”顧婠很快忘記剛才的不愉快,眼裡亮晶晶的,笑著說。
“好,在一起一輩子。”許辭淵應答了。
在顧婠眼中,這是許辭淵許給她的第一個諾言,卻在後來讓她費盡心機無論如何也無法實現,所以她恨許辭淵。
那天,表哥終於破天荒加入了他們的行列,但原因是中午去玩而不是早晨早起散步。但顧婠表示加入也是一種進步,幾人領著表哥去了他們的秘密基地。
阿華和表哥在河中央的一塊大石頭上發現了一個很大的水坑,裡面的水藍的像寶石一樣,很是漂亮,許辭淵也跳過去看。
大家都堅持叫顧婠過去看,但她看著開頭兩塊石頭之間接近半米的距離和中間湍急的水流,堅定的拒絕了,說來慚愧,她膽子小她不敢,而且要是跳水裡了,回家就完蛋了。
也許是她當時的眼神有些動搖,一個人蹲在岸邊看著那個距離的樣子十分落寂,許辭淵大步走回來,站在顧婠旁邊。
“我揹你過去。”許辭淵說著向顧婠伸出一隻手,顧婠搖了搖頭,堅決不同意,“不用不用,我真的不看!你過去玩吧。”
自己也不是很輕,害得許辭淵摔了可怎麼辦?兩個人摔還不如一個人摔呢。
“你相信我嗎?”許辭淵無奈的在顧婠前面蹲下,伸出手笑著說:“起來,相信我。”
顧婠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就是不起來,許辭淵轉了個方向直接將顧婠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
“許辭淵……”顧婠只覺得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在許辭淵背上了,下一秒他們已經過去了,好事是都沒在水裡,不過她正壓在許辭淵身上。
顧婠手忙腳亂的起身,滿臉通紅,她只覺得自己想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顧婠:“許辭淵你沒事吧?我不輕……”
許辭淵:“挺輕的。”
阿華和表哥在旁邊打趣附和,許辭淵始終滿眼笑意的看著她,倒是顧婠挺不好意思的,急忙跑去看小水坑。
後來要回到岸上時,顧婠真是害怕幾人再提起這件事,竟然一下子就跳過去了。
阿華笑著說,“阿婠,你這不就過去了嘛。”
顧婠看著他別有深意的笑容,有些臉紅,輕聲說到,“突然會了。”
顧婠後知後覺,也許沒有許辭淵在這,她早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