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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貧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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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難吃的柚子都被米棲悅吃完了,吃完後,米棲悅一口接著一口的喝著水,嘴裡依舊麻麻的,邱渝看著她道:“何必呢?”米棲悅義正言辭道:“人就應該多吃點苦的。”

邱渝拿著米棲悅的水杯去飲水機旁接水,米棲悅接過水說了一句:“謝謝。”邱渝眼神看著她,眼底的嫌棄是掩飾不了的:“你這是自找苦吃。”

看著米棲悅身上沾泥的衣服問道:“有受傷嗎?看你下午放學怎麼向你媽解釋。”米棲悅被罵也沒有生氣還是依舊臉上帶著笑意:“沒有,不是還有你嘛,你幫我圓就行了,我媽最相信你了。”邱渝‘嘖’了一聲,連忙搖著頭。

中午,謝清客被老師叫去了辦公室,邱渝在教室裡無聊的等著,看著米棲悅和林詩允也陪著他等,邱渝感覺有些感動道:“我看謝哥一時半會兒應該出不來,你們要不還是先去吧。”

米棲悅眼睛一亮,她等的就是邱渝的這句話,如果只顧著自己沒有等著邱渝的話,總感覺自己會良心不安的,但如果是邱渝先提出來的那麼感覺就不一樣,米棲悅連裝都不裝一下爽快的回答道:“好,你慢慢等,我和詩允先走了。”

拉著林詩允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邱渝看著米棲悅的背影小聲的嘟囔道:“這麼爽快的嗎?”教室裡只剩下他一個人,本來就很安靜的教室現在更加安靜了。

邱渝看著辦公室,想著要不去看看老師在叫謝清客談什麼,可是自己去了老師會不會拉著自己談自己的學習,算了為了自己著想,還是不去了為好。

太過無聊,邱渝拿著一本書看了起來,手不知不覺的拿著筆轉了起來,一會兒看看書一會兒看看辦公室站著的人。

時間過的挺快的,邱渝把一篇作文看完後,辦公室的門終於開了,謝清客最先走出來,緊接著就是老師跟在後面,老師見教室裡還有人道:“邱渝還不去吃飯?”

邱渝看了看謝清客又看了看老師笑著回答道:“我在等謝清客一起吃飯。”老師笑著看著他們:“嗯,現在你們去吃飯應該食堂的人很少,你們也快去吃吧!我也該回家吃飯了。”說完老師便朝樓梯口走去。

謝清客看著他,神色清朗,揚了揚唇道:“你等我。”“是呀,不然呢,她們都先走了,我們也一起去吧,我都餓了。”邱渝眉眼間都是笑意還有嘴裡的催促。

邱渝見他不動好奇道:“不走?”謝清客直接朝座位走去,從書包裡拿出飯卡來,邱渝尷尬的笑了一下。

謝清客依舊不愛說話,邱渝也都習慣了,他不愛說話,邱渝也不好自言自語的說個沒完沒了。

到食堂果然沒有多少人,謝清客打的依舊是素菜,如果是幾次都是如此邱渝也可以理解,可是如果每次都是如此那便有什麼秘密了。

謝清客和邱渝坐成一排,邱渝看著他碗裡的菜問道:“謝哥,你不吃葷菜嗎?為什麼每次我們都看見你吃素?”謝清客看著碗裡的飯菜神情不變:“你們為什麼沒有問我?”邱渝沒聽懂:“什麼?”

“我在店裡當服務員的事你們為什麼沒有問我?”謝清客的眼神裡有害怕,有惶恐,這讓邱渝有些不知所措:“為什麼要問,當不當服務員都是自己的選擇,而且職業沒有貧賤之分,我們為什麼要問。”

邱渝回想當時笑著道:“其實,當我們看見你當服務員的時候確實挺震驚的,後來,我和米棲悅回家後,米棲悅還問過我,要不要寒假的時候也去打工。”謝清客震驚的看著他,接著邱渝說道:“我和她說,現在她還太小了不適合打工,她爸媽會擔心的,她問我,為什麼謝清客可以呢?我回答道,家家都有難唸的經,有沒有想過這根本不是他自願的呢。她現在雖然聽不懂,但我也希望她永遠也不要懂。”

謝清客也是沒有想到平時在學校裡不著調的人,居然能把他看的如此透徹,這讓他有些無地自容,邱渝問道:“謝哥,你很自卑嗎?”謝清客吃飯的手一頓,“謝哥你是覺得因為自己的家世和普通人不同而自卑嗎?其實我覺得沒有必要,真的,家世怎樣都是父母給的,改變自己的家庭狀況要靠自己。”

謝清客苦笑道:“不一樣的。”邱渝沒有聽懂他的意思,謝清客看著他,突然覺得如果和他做朋友應該會有所不同吧。

小學的時候,周圍的鄰居也不知道聽信誰的讒言到處都在傳他媽媽跟別人跑了,當了別人的小三,周圍的大人在傳,小孩子們也在傳,以至於回到學校裡班上的同學們剛開始還在小心翼翼的在背後談論,到了最後同學們直接在謝清客的面前說,不僅僅只是說,還在他的課本上寫著侮辱人的話,有的人還會在他的衣服後面寫著‘他媽是小三’幾個大字。

路過的人都會有意無意的嘲笑,漸漸的謝清客有些麻木了,直到有一天,這天的變故直接改變了謝清客,那天晚上,雷雨交加,格外寒冷,那天晚上謝清客正在微弱的燈光下寫著作業,等著父親的回來。

可是,他沒有等回父親,而是等到了醫院的電話,他忘記了他當時是如何跑去醫院的,醫生和護士見來的是小男孩也是心疼,但還是說了,他的父親命算是保住了,可是永遠不能行走了。

那個開車的人家裡也是很拮据,也是沒有什麼,謝清客沒有辦法便敲每家每戶的房子到處借錢,有的人不願意借,謝清客便跪在他們屋子前面哪怕借上一百他的父親都有救的機會。

他無法忘記他向每家每戶借錢的場景,他們帶著鄙視,厭惡,嫌棄,還有同情,可是,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他遇見了一位好人。

那天夜裡下著大雨,謝清客在村子裡到處走動,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看見有一戶人家,房子很大,又佈置的格外溫馨,謝清客有些羨慕,謝清客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

他剛抬腳離開,便聽到有人喊道:“小朋友,下雨了,進來休息一下吧,等雨下了再走吧!”謝清客轉過頭便看見滿頭白髮,面帶蒼老的老人,打著一把傘朝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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