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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闖承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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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然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司府的,她看著當初說不管她要什麼生辰禮即使是天南海北也給自己尋來的父親和每次生病都可以依偎在她懷裡撒嬌的母親,他們此時面似白紙,雙目緊閉,顯然早已沒了聲息,司然不信,她伸手去推了推他們的屍體

“父親,母親?小然回來了……”

“小姐……”

司然此刻看著父母往日慈祥的臉在此刻變的蒼白,眼淚早已糊了滿臉,她現在心裡,有痛,有悲,但更多的是恨,她發誓即使是挫骨揚灰也要讓承歡盟那群道貌岸然的傢伙付出代價。

陸未年在一旁默默看著,司然沒有說話,只是換上齊衰,低著頭跪守在父司母棺材前,陸未年也跟著換上齊衰守在一旁。

“你走吧”不知過了多久,司然開口,聲音很小,陸未年聽見了,但是他並沒有回答。

“你走吧”司然又加大了音量。

“啊?”

“我說,我不再需要侍衛了,死的是我和蕭齊的爹孃,這個仇我們會去報,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做好你的長風劍主”

陸未年愣了一下,然後輕笑一聲

“小姐,你說什麼呢?你忘了嗎,死的還有師傅,命是小姐救的,是司家養我長大,是師傅教我劍法,我現在怎麼能走”

司然沒有說話,陸未年也靜靜的守在一旁,山青好像也能感受到主人的難過,立在大堂外果樹上這樣看著司然和陸未年。

司然守孝的七天裡一直在想為什麼他穿來了以後一切都變了,原著裡,直到司然投河自盡司父司母都沒有死,蕭齊的父母也沒死那麼早,還有師傅,到底是什麼改變了一切,是神劍認主嗎,還是土匪,如果沒有去劍谷沒有被神劍認主是不是就不會激怒白淵,如果沒有出於同情去茶攤喝茶,就不會誤入迷霧森林,如果早點回來結局是不是就不一樣,發生了太多原著裡沒有的,也完完全全偏離了劇情。

七天,司然想了整整七天,在父母下葬的那天司然想明白了,既然都偏離劇情了,那既來之則安之,拋開劇情,過自己的人生,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今日白淵殺她父母,那來日就讓承歡盟不復存在。

司父司母下葬後,司然遣散了所有下人,帶這陸未年來到蕭府,進到蕭府只見到劉叔。

“蕭齊呢”

“少爺他,哎……”劉叔意味不明的香蕭齊的房間看了一眼。

熟練的開啟機關密碼鎖,走近房間東西還是一樣的亂,青雨像沒用的機關零件一樣被隨便丟在角落蕭齊趴在桌上,往日象徵著陽光的高馬尾亂糟糟的耷拉在一邊,桌上桌下是散落的酒壺,嘴裡還喃喃著什麼,看起來頹廢極了完全不見眼前活潑少年郎的模樣。

“爹,娘,師傅……我不要劍了,我要你們”

司然看的心裡直冒一股火氣,叫陸未年去端一碗醒酒湯,自己則上前用力把蕭齊搖醒。

“蕭齊,起來!”

蕭齊抬頭,許久,模糊的視線開始對焦,這才看清來人。

“司然?是你啊,我們不該去劍谷的,要是沒那什麼破劍也不會這樣”

“司然,我們沒有家了,對啊,我們沒有家了”

司然聽著蕭齊酒後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心裡的火冒的更旺。

“是,我們是沒有家了,然後呢?像你一樣每天買醉,哭的肝腸寸斷?,然後把所有的錯歸咎在一把劍身上,懦夫!”

“犯錯的只會是人,你要是把錯全怪在青雨身上,那你不配做他的主人”

“……”

“小姐,醒酒湯來了”陸未年端著醒酒湯走進來,撞見被司然罵的狗血淋頭的蕭齊。

司然端過醒酒湯,遞到蕭齊面前。

“喝了”

“我也剛失去父母,而我想的是如何復仇,不是怎麼沉迷於悲傷,輕而易舉被情緒吞噬的往往是最沒用的人”

蕭齊端過醒酒湯,一飲而盡,垂著眼,臉頰上的紅暈散去一些,不知剛剛的話聽進去多少。

司然從角落裡拿起青雨,隨意揮舞了兩下。

“在我手裡果真像一塊沒開刃的廢鐵”司然將劍遞到蕭齊面前“你是要讓它一直做一塊沒用的廢鐵,還是成為你復仇的利刃,自己選”

良久,蕭齊還是垂著頭,正當司然以為沒用準備鬆手時,蕭齊伸手握住了青雨,抬頭對司然露出一個笑,像當初無數次那樣。

“你說的對,青雨本該是利刃”

蕭齊遣散了下人包括劉叔,用素白色的髮帶束起高馬尾,恢復了以前的樣子,只是眼神裡多了某些東西。

三人身著白衣來到承歡山下。

司然深吸口氣。

“說不準我們這一去青雨,長風,扶雪沒出來幾天就又得回到劍谷咯”司然打趣到。

“說什麼呢,你蕭兄福大命大,有我在,你兩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怕什麼,大不了下輩子還做兄弟”

三人打著哈哈,上了承歡山,直到來到承歡盟前,承歡盟灑掃弟子看清來人的裝扮後,立馬明白他們想幹什麼,驚的大喊:

“來人啊,三個劍主來踢盟了!”

許多弟子從承歡盟內趕來,包括白淵和白墨和承歡盟的各位長老。

“你們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不想幹什麼,只不過是家父家母家師前幾日來貴盟做客無故被奸人所殺,今日來討個說法而已”

白淵看著眼前三人面對眾多承歡盟弟子時仍然可以淡定自若的說出向承歡盟討說法這種話,白淵突然後悔一時衝動殺了他們父母,這樣的人若是能說服為承歡盟所用,承歡盟不穩坐江湖第一大門派的位置嗎。

“三位劍主,你們父母在承歡盟純屬是意外,我們只是想炸出那欺師滅祖,諂害同名的奸人李杜,不料他們在離開的時候不小心失足滑進池塘,這是我門下弟子的疏忽,不然我們進去喝口茶好好聊聊,承歡盟的天才地寶任你們挑”

“白盟主這句話我就有兩點不懂了,第一,失足落水?我看是你的大腦失足落水了吧,家父家母屍體面孔呈青色,嘴唇烏紫顯然是中毒所致,白盟主是沒讀過書嗎,這種拙劣的謊言都能編出來,第二,還有奸人李杜?當年的事我也略有耳聞,究竟誰為奸人,自己心裡應當是最清楚的,不過是有些人自己無能還死裝”司然嘴上沒留一點情面,雖然當眾讓白淵難堪,但這三言兩語解不了司然心頭一點恨。

白淵被這樣下了面子再也蹦不住面部和善的表情,這些年誰不是得恭恭敬敬叫他一聲白盟主,這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黃毛丫頭竟然在那麼多弟子在場的情況下下他面子,即使是劍主又如何,曾經兩位劍主都死在他手裡,還怕她不成。

“不知所謂!看清楚,這是承歡盟,不是司府,你已經不是人人捧著的大小姐了”白淵指著身後的承歡盟牌匾對司然吼到。

“哦,我即使不是大小姐也是扶雪劍主,你如果不是盟主你又能是什麼”司然的嘴不是一般的嘴,小時候和蕭齊吵架,每次都是蕭齊哭著回去找蕭母,然後等傳到榮夫人耳朵裡又來給司然訓一頓。

“牙尖嘴利有什麼用,今天我就讓三柄神劍重新回劍谷。”

“給我上,殺了這三個孽障”

“也好,這劍從拿到手裡開始還沒殺過人,今天就拿你的血來開刃”

一瞬間成百上千的承歡盟的弟子都拿著自己的武器往三人方向衝去,如果能親手殺了劍主,說不定盟主一高興賞點黃金秘籍啥的,說出去也是一件很威風的事。

三人也提起劍向上殺去,白色的素衣沾滿了血跡,有些是他們自己的,但是更多是承歡盟弟子的,這些年李杜教他們的劍法武功可不是白教的,原著中,李杜比白淵強的不止一點半點,這次定然也是白淵用司然和蕭齊父母的命來威脅他,不然他也不能那麼容易死。

直到大多數弟子都倒在神劍下,三把劍沾血劍身上顯露出來奇怪的符文,一時間沒人再敢上前。

司然隨手抹了吧唇上的血“就這啊,這承歡盟也不怎麼樣嘛,偌大一個盟,懦夫倒是不少,你說是不是啊白盟主”

“呵,小丫頭別得意的太早,剛剛是我小看你們了,應付你們只是些不入流的外門弟子,等我吹響這竹笛,內門弟子一來,你們必死無疑”

“那你便吹好了”三人看似無所謂的聳聳肩,卻用劍割下一條衣角布緊緊的把自己的右手和劍綁在一起。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一排身穿黃色內門弟子服飾的來到白淵身後。

“那麼多人啊,稍等哈,我掏個包”

蕭齊從百物袋裡倒出了百個機關球,一丟出就展開成人形大小的機關人。

“哼,幾塊破木頭而已能和人比嗎”

烈日突然被一群什麼東西遮住,天空黑壓壓一片,還傳一陣陣鷹鳴,為首的是三隻熟悉的鷹。

“是山青!烏雲和白雲!司然這是你計劃的?”蕭齊被這突如其來的‘援兵’所驚訝倒。

“不是,但是,你猜鷹王為什麼是鷹王”

烏雲率先飛上去啄掉白淵的發冠。

“叮噹”發冠落地,好像把承歡盟的面子踩在地上摩擦一樣。

“死畜牲,今天你們都得給我死!”

白淵氣急敗壞,用劍在空中亂揮著,妄圖傷倒烏雲一點皮毛。

成片的鷹群俯衝而下,尖銳的利爪劃開皮肉,機關人,有的噴火,有的射毒針。

司然冷笑一聲“今日就讓你們好好見見,什麼叫,萬,劍,齊,鳴”只見她用劍刃劃破手掌,滴著血的雙手在空中結了一個血印,蕭齊和陸未年護在司然面前抵擋攻擊

“嗡嗡嗡嗡嗡嗡……”

“什,什麼聲音?”承歡盟就在劍谷旁邊

一把把劍從劍谷飛出,懸在半空,其中三把劍極為特殊,劍身散發這白光,劍尖直指地上的人群。

“她為什麼能同時超控那麼多把劍,還有冒著光的那三把,難不成是剩下的三把神劍!”

“萬劍,落!”

人,鷹,機關人混戰成一團。

幾個時辰的混戰後雙方都兩敗俱傷了,司然蕭齊和陸未年都被逼到山崖邊,白衣被血染的已經很難看出是白衣了承歡盟“滴答,滴答”劍尖在滴血

“投降吧,你們已經沒用退路了!只要你們以後為承歡盟辦事,承歡盟不會虧待你們,今日的事情一筆勾銷”白墨第一次見這樣性格的人,為了至親人之人僅僅三個人就敢和江湖第一大門派為敵,心生敬佩,捂著胸前的傷口給他們最後一個臺階下。

“呵,投降?向殺父仇人投降嗎”

“白墨,我們不是你,不是懦夫”

三人退至懸崖邊相視一笑,再將目光轉向白墨。

“要是這次能活著,那等將來我們再踏入承歡盟時,記住,我們要你父親的命”

話音剛落三人就轉身跳下那萬丈懸崖。

白墨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懸崖方向,腦子裡一隻播放他們的最後一句話,說那句話時三人的表情像是索命的厲鬼,像是有一天會成真一樣,讓他久久不能回神。

“我們要你父親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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