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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化作星火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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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和派蒙出發前往僕人所說的遺蹟,娜維婭也想要幫忙,於是三人一起出發了。

到了僕人所說的位置,的確有個古老的建築。

遺蹟位於山底,從外面看一副破敗的樣子,搖搖欲墜,但走進去,卻別有洞天。

很奇怪的是,明明內部沒有什麼光源,外面也沒看見其他洞口,可遺蹟內的採光卻很好,能見度很高。

像這種遺蹟,基本都會被丘丘人佔領。三人一邊戰鬥,一邊深入遺蹟,來到了一汪池水前。

“這裡也有原始胎海的汙染... ...”派蒙認出了原始胎海之水。

娜維婭看了看水池,確認了一下:“嗯,而且程度還不輕。”

其實說是一水池,但看上去原本並不像是用來蓄水的,應該是原始胎海之水湧上來,把底下填滿了。

“娜維婭,你還是先撤出去吧。”

熒有些擔心,她和派蒙並非楓丹人,一定程度上並不害怕原始胎海之水,但娜維婭不一樣,作為土生土長的楓丹人,過於靠近這裡,還是太危險了。

娜維婭也不堅持,但當她往回頭來時的路看時,卻發現路已經斷掉了。

“算了,還是繼續往前吧。就算呆在這裡也不安全,這裡水位並不穩定,不排除水位上漲的可能。”

確實也沒有其他辦法了。熒只好提醒娜維婭小心,三人繼續向前探索。

來到遺蹟深處,轉過一角,視野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胡泊展現在她們面前,毫無疑問,這裡的水也是胎海水。

而在胡泊中間,樹立著一座高塔。一座破敗的橋樑連線著高塔與陸地。高塔的外部有一圈旋梯,螺旋往上。而塔門緊閉著,上面刻畫著複雜的符號,散發藍綠色的光芒。

不出意外的話,這裡便是遺蹟的核心了,她們要找的資訊,或許就在裡面。

三人踏上橋樑,熒隱隱察覺到一些不對。

而當她們走到橋的正中,隨著一陣顫抖,熒的擔憂化作了現實。

或許是過於久遠,這座橋並不能承載熒和娜維婭的體重。

它,要塌了。

“快跑!”熒轉身朝著娜維婭喊了一句,三人飛快地向塔樓的方向跑去。

古老的橋樑在身後化作一塊一塊的碎片跌落,追逐著她們的步伐。

因為熒走在前面,所以有驚無險地先到了對岸,她回頭一看,剛好看到娜維婭高高躍起,想要借力在前方已經開始跌落的石塊上抵達對岸。

但,或許是錯估了石塊的承重,在娜維婭的腳剛剛接觸到石塊時,石塊便開始傾斜,娜維婭沒能站穩,向著水面跌去。

熒瞳孔一縮,立刻轉身,然後向著橋下跳去,她伸出了手,想要抓住娜維婭。

但她沒能抓住。

——

“小姐,大小姐?”

娜維婭睜開眼,發現她身在白淞鎮,邁勒斯和西爾弗站在她的面前。

“大小姐,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發呆?我要是不接你,你會站到天黑嗎?”邁勒斯無奈地問。

“嗯... ...嗯?難道我睡著了嗎?”

娜維婭仔細思索,頭腦裡卻一片混沌。

“不無可能。”西爾弗說。

邁勒斯看娜維婭的樣子,知道她現在多半有些糊塗,於是提醒道:“如果你還記得,吉沃尼先生向我們請求援助,現在已經處理妥當,於是你便想出去走走放鬆一下,順便看看事情的後續。”

“哦哦哦!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娜維婭有些印象了。

恰好,吉沃尼和他的妻子貝妮蒂也在此時出現。

“怎麼樣了,吉沃尼?”娜維婭問。

“好極了!託你的福,那些蠢貨終於明白不該找我了,我甚至不是這東西的擔保人!他們天天找我,隔壁的鄰居都覺得煩了。”

娜維婭記起來了,似乎是外國的商販和吉沃尼有一些小糾紛。

“有時候,還是實力才能讓人冷靜下來聽人說話。”邁勒斯評價。

貝妮蒂也感謝到:“娜維婭小姐,這些種子,請你收下,是非常好的品種,會開出很大的花。我們家那些事,要不是你根本解決不了,請你收下!”

娜維婭笑了笑:“是您親手栽培栽培的嗎?謝謝,我會收下的。邁勒斯,我們家還有空花盆嗎?”

“只要您願意,多少都會有。”

“那好,回去把觀賞植物換成貝妮蒂太太的花。”

娜維婭笑著說,但心中一抹詭異的空虛卻始終揮之不去,儘管她現在心情莫名很好。

“太太,我沒記錯的話,您的名字是貝妮蒂?”

明明剛才才說過,娜維婭卻突然問到。

“是的小姐,怎麼了?”

“沒什麼,我好像在哪裡聽過你的名字,雖然我們才是第一次見。”

娜維婭回憶著,她應該最近在哪裡看到過這個名字。

思索著,娜維婭突然注意到今天白淞鎮的居民似乎比往日少不少。正想詢問,卻被西爾弗打斷了。

“大小姐,注意時間。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

“誒?什麼事?”

“呀,您竟然忘了?”邁勒斯也有些疑惑,“我們得前往歌劇院,您的案子要開庭了。”

娜維婭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似乎是趕了很久的路,又似乎僅僅在一瞬間,她便來到了歌劇院裡。

娜維婭看了看觀眾席上的人,好多都是白淞鎮的居民。審判官... ...那維萊特大人竟然不在,沒有出席這次審判。

對了,案子... ...到底是什麼案子來著?

娜維婭站上了被告席。

邁勒斯和西爾弗緊緊跟在她的身後,一如既往。

“有人告訴那維萊特大人呢?還有我到底犯了什麼罪?”娜維婭問。

瑞爾維安,一個白淞鎮的居民出現在了原告位。

“親愛的娜維婭小姐。你居然還沒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錯?我來告訴你吧。娜維婭小姐,您接手刺玫會以來,一直都像卡雷斯老爺那樣無私的幫助我們,發展白淞鎮,每個刺玫會的成員都在為白淞鎮的未來奮鬥。”

“既然如此?我不應該是個好人嗎?”娜維婭更加疑惑了。

“沒錯!娜維婭小姐,正是如此,你才更該遭到控訴啊!你和我們是一體的!密不可分!白淞鎮是一個巨大的家,我們不能失去你。所以,公正的法庭會判你有罪,和我們永遠這一起!”瑞爾維安激昂地回答。

“... ...你在說什麼... ...我很願意和大家在一起,但這是需要在這裡討論的問題嗎?”

違和感越來越重,娜維婭有些難以思考。

“你能這麼想,再好不過了。”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看吶。

娜維婭小姐會一直和我們在一起。

所有人都笑著。

除了邁勒斯和西爾弗。

他們緊緊皺著眉頭。

“不對... ...”

“不對... ...等等... ...不對... ...不是這樣的!”邁勒斯猛然驚醒。

“邁勒斯?”娜維婭疑惑地看向了一直一直陪伴著自己的管家。

“邁勒斯先生!你在說什麼?”瑞爾維安也皺起眉頭呵斥到。

“留下來!娜維婭小姐應該和我們一起!”白淞鎮的居民大聲宣告。

在這時,西爾弗一如既往地走到了娜維婭身前,為她擋下了那些熾熱的目光。

“大小姐,不要回應他們。這是為了把你留在這裡進行的審判。”

西爾弗面相白淞鎮的居民們,他平時很少說話,但現在他卻自豪地,不容置疑地對著所有人說:“我要行使辯護權。

“你們只知道娜維婭善良的一面,卻不知道她也有完全獨立的思想。娜維婭是自由的,卡雷斯老爺也無法束縛她的腳步。”

邁勒斯也站出來,向所有人說:“娜維婭選擇向大家伸出援手,是因為她是一個溫柔的人。但你們卻不能以集體禁錮她。她是一個個體,是娜維婭她自己。”

“個體啊。”

瑞爾維安笑了笑,隨即有些惱羞成怒:“但你們不要忘了,這裡是楓丹,是正義的國度!當所有人認為那是罪過,那就是!娜維婭的善良將永遠留下來,和我們在一起!

“我代表所有人宣佈,娜維婭和我們一起!”

邁勒斯被氣笑了:“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正義嗎?可別忘了,你們之前也是獨立的個體。”

“你不認可正義的審判嗎?”觀眾問。

西爾弗斬釘截鐵地回答:“如果正義本不正確,那我們沒有認可它的必要!我們也有我們的正義,我們會一直守護大小姐,這就是我們貫徹的正義。”

頭好痛... ...

娜維婭用混亂的腦袋處理眼前混亂的一切。

她有些想起來了... ...

吉沃尼,貝妮蒂。

甚至邁勒斯和西爾弗。

他們... ...早就死了啊:

“別害怕。”邁勒斯安慰娜維婭。

娜維婭突然發現眼前一切其實無比灰暗,沒有色彩。而那些憤怒的、想要搶走她的白淞鎮居民們,一個一個變成了純水精靈的模樣。

它們向著娜維婭湧來。

邁勒斯和西爾弗依舊堅定地站在娜維婭身前,一步也不退後。

突然,一道鮮明的色彩走進了無色的畫卷。

“肅靜!”

那維萊特站在審判席上,莊嚴肅穆地跺響了他那象徵正義的權杖。

純水精靈一個個消失,回到了觀眾席上。

“法庭上禁止喧譁!你們方才僅僅是一場鬧劇,根本不構成審判。今天到此為止,不得提出異議。”那維萊特宣告。

“感謝你那維萊特大人。”邁勒斯說。

那維萊特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娜維婭:“趁現在,隨我離開。”

“可是... ...”

可是邁勒斯和西爾弗還在這裡。

“大小姐,快去吧,你不會捨不得我們倆吧。”

“邁勒斯!”西爾弗不滿。

邁勒斯笑了笑:“抱歉,這是最後的玩笑了。”

“再見大小姐”

“再見。”

——

邁勒斯... ...西爾弗... ...

“等等!等一下!”

娜維婭猛的睜開眼,站了起來,眼前卻是擔憂的熒和派蒙,以及那維萊特。

“你沒有事,太好了。”那維萊特說。

“... ...我好像做了一場夢... ...”娜維婭喃喃自語,有些惆悵若失。

“你還好嗎?”那維萊特問。

娜維婭點了點頭。

“剛才我看到娜維婭小姐跌入水中,本會立刻溶解,但我... ...呃... ...”

娜維婭疑惑:“怎麼了?”

那維萊特也有些疑惑地沉思:“我剛才隱約好像看到有兩隻純水精靈護住了你,雖然只有零點幾秒,但為我爭取了機會。”

娜維婭陷入了沉默。

派蒙問到:“純水精靈?是和瓦謝那次看到的一樣嗎?”

“溶解的人,變成了純水精靈。”

熒看著娜維婭默默地說。

或許那兩位... ...就是你夢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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