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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愛恨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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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路由揹著劉邦來到了一個農莊裡,在向這裡的村長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以及來意後,村長立馬熱情的親自帶著路由他們挑選了一個屋子住了下來。

屋子的主人是一名老翁,他在得知路由是稷下學院的老師後頓時就手足無措起來了,他平生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大人物就是那些省城裡的官兵了,現在他家裡突然就來了一個聖地稷下學院的老師,一時間他都激動的都不知話些什麼來了。

他支支吾吾的雙手胡亂擺弄著,他想開口說點什麼來緩解一下緊張感,但他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一旁的路由看出了老翁內心的緊張感,他主動找起了話題和老翁聊了起來。

不得不說路由與人交談的本事的確是強,沒一會他就和老翁聊熟了。

透過詢問路由知道了面前的老翁叫唐重新已經有四十多歲了,他的妻子在早年的時候跟一個戲班子裡的武生跑了,現在陪在他邊的只有自己的女兒了。

聊起他的女兒老翁就唉聲嘆氣的,路由不由的好奇的詢問發生了什麼。

接著老翁和路由聊起了他的女兒,他的女兒叫唐山如,今年十五歲,因為沒有母親的原因,所以她很懂事早早的就承擔起了養家餬口的重任,每天她天不亮的她就早起坐著村子裡的去集市趕集的牛車去省城裡接一些針線活回來幹。

“那不是一件好事嗎!你看你的女兒多孝順啊!”路由不解道。

“這算哪門子的好事啊!”老翁略帶哭腔的說起了他女兒的故事。

他的女兒從小就患有先天性眼疾,起初他沒有把這當一回事,因為那時候還不嚴重。

直到那天女兒在縫針線活時突然哭著對他說,她看不見東西了,老翁這才慌了,他連忙帶著自己的女兒去看醫師,結果當老翁帶著女兒去找到村裡的醫師時,醫師說他也看不出這是由什麼原因造成的。

醫師建議老翁帶著自己的女兒去看省城的大醫師,於是老翁就借了村長家的牛車帶著自己的女兒前去省城看醫師了。

來到省城老翁透過打聽見到了一個遠負盛名的醫師,那醫師經過三天的檢查終於確定了自己女兒的病因。

醫師說她的女兒患得是先天性的眼疾現在是短暫性的失明,以目前的醫療水平是無法根治的,但能緩解一下這症狀。

醫師在給自己的女兒紮了幾針後,女兒很開心的對著他說:“爸爸,我看得見了!”

於是啊!我就尋思著每個月帶女兒來一次省城這裡做治療也行啊。

說到這的時候,老翁的眼淚就再也忍不住流了出來。

路由見到這情況也是手足無措起來了,他不明白在老翁的身上發生了什麼故事,所以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於是路由就靜靜的呆在他的身邊,在老翁哭累的時候遞給他一張手帕。

“抱歉啊,老師聽了我這老漢這麼久的哭聲。”老翁沒有接過路由遞過去的手帕,他用自己手上的衣袖擦了擦。

“老師啊!我這人就一糟漢子用不上這麼金貴的手帕,我隨便用衣服擦擦就行了。”

聽到這話的路由也沒說什麼,只是默默的把手上的手帕收了回去。

因為他知道老翁是絕不會用這手帕的,類似的這種情況他已經見過很多次了,每次聽到這種回答,他的內心都像是被刀割了一般難受。

人族的地域很大,但有時又很小。這個世界上最富裕的地方是在妖族那邊,而人族最富裕的地方只有中部地區。

受限於各地不同的環境,那些中部地區高產的作物也無法在人族的各大地方推廣出去,這就導致了人族這裡有的地方很富裕,但又有的地方連飯都吃不飽。

即使是在稷下學院聯合各大國家的排程下,糧食的安排還是不能滿足很多地方的正常需求。

每次看到有人吃不上或吃不飽飯路由就生氣,他氣那些不擅長耕種的妖族佔據了那些富裕的地方,他更氣那些明明同屬於人族卻滿口都是人妖兩族共同生存的“偽君子”。

自己人都還吃不飽飯,他們還想著和妖族和談。他們壓根就什麼都不懂,沒有絕對的武力,那群蠻橫的妖族根本就不會耐心的與你和談,他們把我們人族看做口糧。

他們不會知道每年戰死在邊境線計程車兵們有多少,他們更加不會知道在邊境上每天會有多少人民成為妖族的口糧,而他們那些假仁假義的“君子”們則是對此視而不見,他們只是單純的為了滿足自己那可悲的“君子”之心罷了!

他們主張用仁義的方法來解決人妖兩族的爭端,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人妖兩族根本就不會存在所謂的和平,妖族就是一群該死的低劣種族。

接著老翁繼續講起了他女兒的故事。原來在他帶著女兒將要離開時,那名醫師悄悄拉住了他,醫師告訴老翁他女兒的那個眼疾只能讓她活到十八歲,十八歲後他女兒就會因眼疾而死。

接著醫師還把一些因眼疾帶來的併發症一併說了出來,而現在她的女兒已經開始出現這些併發症了。

說到這才剛剛平復好心情的老翁再次忍不住哭了出來,老翁口中不斷喃喃著:“她還這麼小啊!為什麼他會得這種病啊!為什麼啊!”

路由看著抱頭痛哭的老翁心中那是五味雜陳,他想為老翁做點什麼,可又不知道該做點什麼。

他不是醫師,他治不好老翁女兒的病,同樣他也不是神明,他也不可能實現老翁那只是希望自己女兒平平安安的小願望。

但我還是能做點什麼的!路由心裡想道。

“幻夢迷離!”路由低語吟唱著來自古老時代的咒語,幻夢迷離曾是遠古時代夢之一族的專屬技能,但隨著人類關於道術研究的不斷進展。

人類還是破解了它們的技能,這幻夢迷離也從用於迷幻別人到一般用於治療那些失眠的病症的,它能讓人陷入到一個美好的夢境之中。

隨著咒語的低聲吟唱,老翁也是感覺到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他微眯著雙眼好像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一樣,臉上的皺紋也是舒展開來,進入到一個美妙的夢鄉中了。

路由輕輕的把熟睡的老翁平放在床上,幫他蓋上被子。

“祝你有個好夢!”路由祝福道。

路由回到房間裡看著熟睡的劉邦,昏暗的房間裡即使是在熟睡的狀態下,劉邦的眉頭還是緊皺在一起,他眼角上還掛著淚珠,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身上的被子被他的手抓成一團。

看得出劉邦做噩夢了,路由看著做噩夢的劉邦嘆了口氣,雖然他不知道在劉邦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知道劉邦做的夢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路由再次為劉邦吟唱起了幻夢迷離,隨著咒語的低聲吟唱,劉邦那緊皺的眉頭也是慢慢舒展開來,眼角的淚珠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嘴角那淺淺的笑意,劉邦的額頭似清風拂過一般吹去了他額上的汗珠,那緊握的雙手也平放了下來。

做完一切的路由也是直接在劉邦的旁邊打了個地鋪就地睡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天還未亮,路由就起床了。起床後的路由伸了個懶腰並洗漱了一番,做完一切後路由開始了每天的必修課——晨起鍛鍊!

院子裡路由脫下他的藍色長衫,露出一身健碩卻滿身傷痕的肌肉,路由一遍又一遍的演練起自己所修煉的不動明王拳。

拳頭空擊在空氣上爆發出陣陣轟鳴聲,汗水從路由的額頭上,身上滑落下來,地上露出了一片由汗水形成的水漬。

此刻正在專心修煉的路由完全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一個黑影正躲在一旁的柴禾中偷偷觀察著路由。

隨後那名黑影躡手躡腳的從後門中溜了出去,片刻時間那道身影帶著一群手持釘耙的老老少少從遠處趕來。

他們氣勢洶洶的向著路由的那個方向跑來,尤其是在前面的那個留著一臉絡腮鬍身上只圍了一條滿身油汙圍裙的中年人更是一馬當先,他提著一把殺豬刀滿臉殺氣的衝向路由。

路由看著那群氣勢洶洶向他跑來的人還有點搞不清楚情況,他還以為他們是急著趕去田裡耕種。

“張三叔,就是他!”那名手持殺豬刀的中年人名叫張三,是村子裡的屠戶,因為是殺豬戶的原因,所以他長的很高,差不多有一米九八的樣子。

雖然張三留著一臉的絡腮鬍,但他滿臉的橫肉還是止不住的向外露出凶氣。

赤膊上陣的張三露出塊塊不輸於路由的壯碩肌肉,張三目光凌冽的看向路由大聲喝道:“呔,哪來的毛頭小賊,竟敢在你張爺爺的村子裡行如此有違王法之事!”

張三手中的殺豬刀直指路由,大有路由不解釋清楚的話,他就會給他一刀的氣勢。

“啥?!我幹什麼了?”此刻的路由一臉懵,他只不過是在這裡練拳而已,怎就引來了這麼多的人過來了。

“快說,你把我父親怎麼樣了!”躲在張三身後的是一名帶著一副黑色圓框可愛臉的少女。

她躲在張三的身後,只露出一個頭來氣勢洶洶的說道,從她的眼中路由看出了她那毫不掩飾的擔心與憤怒。

“對,你這小賊把唐老爺子怎麼了!”張三也是後知後覺,剛才聽到唐家鬧賊他都急昏頭了,都忘了問唐老爺子怎麼樣了。

路由看著那名小姑娘長得和屋裡的唐有七八分相似,心裡瞬間瞭然,眼前這少女應該就是他的女兒了。

看到這少女路由也是想起了老翁說起的事,他運轉法力看向眼前的少女。

這一看他頓時就驚了,“難怪醫師會說這是不治之症!”

路由一臉憤怒的想道,眼前這少女得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病,她是被惡毒之人給下了詛咒。

在路由的眼中,他可以清晰的看見在那少女的靈魂中有著一大團黑影,可當路由仔細一看時他這才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什麼黑影,而是一大團類似蟲子的東西。

看這些東西的形態,路由猜測那應該是來自苗疆的一種毒蠱,而且這種毒蠱還不是普通的毒蠱。

再仔細一看路由頓時就火冒三丈了,他認出這裡什麼蠱了。

這種毒蠱是專門用來培養愛恨蠱的毒蠱。

“該死,這世間竟然還有人懂得培養愛恨蠱?!”

路由的臉色瞬間就變的難看起來了,愛恨蠱是一種十分邪惡的毒蠱,在很久之前它的傳人就被學院裡的夫子們一同清除了。

可按照現在的情況一看,那愛恨蠱竟還有傳人在世。

不行,此事必須馬上稟告給學院才行。

就在路由臉色陰晴不定之時,一邊的張三見路由死死的盯著唐山如,他還以為眼前這賊子是認出唐山如的身份從而惱羞成怒了。

他可是村子裡的保安隊長啊!現在竟然有人敢在他的村子裡為非作歹,還敢在自己的面前恐嚇他人。

張三怒了,他揮舞著殺豬刀一刀劈過去,其力度之大甚至產生了音爆聲,刀刃轉瞬而至。

就在刀刃即將砍在路由的臉上時,路由也是回過神來了,他看著離自己不過三十厘米的刀刃,他動了。

路由微微釋放出自己的氣血之力,那殺豬刀砍在氣血之上瞬間就爆發出一陣強烈的金鐵交鳴聲。

張三頓時又驚又怒,他驚的是自己遇到硬茬子了,怒的是像路由這種強者不去保家衛國就算了,反而在裡恃強凌弱。

暴怒之下的張三猛然間加強了自己的攻擊的力度,那殺豬刀甚至在張三的揮舞下出現了殘影。

此時在路由的眼中張三的身上緩緩冒出一種熟悉的氣勢。

這種氣勢只有修煉之人才能看得見,那是一種名為氣血之力的力量。

而且路由看那張三散發出來的氣血之力不似那些大奸大惡之徒,相反在張三的氣血之下路由還感受到了一種為國為民的“浩然正氣!”

雖說張三的氣血之力還很弱小,但路由相信假以時日張三必定能成為一個鎮守一方的強者。

“看來我又為學院找到了個好苗子啊!”路由心裡激動的想道。

“不過在此之前他得先把這個誤會給解釋清楚才行!”

路由不再隱藏自己的氣勢,強悍的威壓瞬間就籠罩了那群群情激憤的人,在這股威壓下除了張三和唐山如其他人都被路由給震暈了。

“好了,都聽我解釋!”路由一聲大喝直接把張三和唐山如給震飛出去了。

在制服兩人後,路由開始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

“原來如此啊!不好意思啊,路由大叔,是我沒搞清楚事情的經過,對不起!”

唐山如給路由鞠躬道歉道。

“沒事,你這也是孝順的表現。”路由對此並不在意,相反他還很欣賞唐山如這種孝順的性格。

路由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此時晨雞已經報鳴了,太陽也從山腳下冒出頭來。

路由估摸了一下時間說道:“山如,你的父親應該醒了,你去看看吧!”

“好的,多謝路由大叔的寬容大量!”唐山如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小跑著離開了。

“那個你是叫張三吧?”路由看向另外一邊緊張的胡亂擺弄著手指的張三。

此刻還在為自己冒犯了稷下學院老師而擔驚受怕的張三頓時就激動起來了。

“是,我在!”張三猛的一個起身敬了個軍禮大聲喊道。

“嗤,別緊張,剛剛的事你做的很對!身為村裡的保安隊長必須要有你這種不懼生死,不畏強敵的氣魄!”路由表揚了一番張三。

“是……是嗎?!我真的有這麼好嗎?”張三激動道。

“當然,所以你想拜我為師嗎!”路由詢問道。

路由本以為張三會馬上答應的,可誰知張三隻是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堅定的拒絕了路由的提議。

“為什麼?”路由有點好奇張三為什麼會拒絕。

“抱歉,路由大人!我是村子裡的保安隊長,這裡靠近妖族的邊境線,所以我有義烏務保護這裡,恕我不能跟著你一起離開這村子。”

張三一口氣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雖然有點可惜了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但他不後悔。

“原來如此!”路由看著堅定的張三,在他的眼中張三身上的浩然正氣突然暴漲了一番。

這就可以證明剛才的那一番話是張三發自內心的想法,不是什麼漂亮話。

“可是,我可沒說要你離開村呀!”路由狡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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