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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我嗎？”顧珅想起那日一身薄荷墨綠的任琛，上挑的瑞鳳眼裡滿是柔情：“我自然是良辰美景，佳人在側。”
“難怪呢，我說訊息也不見回。原來是顧二公子重色輕友。”林晟俊秀的眼裡滿是戲謔的笑意。
顧珅毫不在意，拿過桌子上的書翻看確認了一下，用書脊敲了敲手心：“我出去一趟。”
“去找你的佳人？”
“看破不說破，還能做朋友。”
男生拿著書悠然遠去，只剩下林晟一個人坐在一樓的空教室裡繼續在電腦上看檔案和報表。
——
顧珅上到五樓的時候，任琛和周瑾手牽著手剛好走到教室門口。
早上任琛坐在座位上顧珅還沒有察覺，任琛站在門口顧珅才發覺淺灰色繡著雲紋的腰帶將女生的腰身掐的很細。
不及盈盈一握，握在手裡，彷佛重些力道腰身就要斷了。想起條暗黑的小巷，黑漆漆沒有路燈的小區，家裡泛白發皺的傢俱，抱著任雪纖瘦卻不曾顫抖過的胳膊，顧珅的心下發澀難受的不行，生活裡的諸多苦難與厄運加諸在這個身形纖瘦的女生身上。
那雙本應風情繾綣的桃花眼總是沉穩似水，遇事萬般沉著冷靜。一想起這些他總是如鯁在喉，覺得自己那些青春意動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他沒有完全救她於生活水火之中的能力和資本，又怎麼好這樣突兀的提起。
女生看見他的時候，眼睛水波流轉，瑩瑩水光，酒窩若隱若現，髮絲間纏繞的白紗隨著清風拂動，身上穿著的淺灰色輕紗上精美的菩提和雪白裙襬也隨風起舞，這一刻，顧珅想，就這樣吧，就這樣陪著她就好了。
周瑾膽子大，她去樓下找宋雅的時候時常看見俊美無儔的少年坐在桌前安靜的寫著題，一來二去也算是眼熟，她輕笑著道：“顧珅，你找誰啊？”
“啊”顧珅晃了晃手裡的書：“我找任琛，有些書對她有用正好我有，便拿來給她。”
“這樣啊~”周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杏眼轉了兩圈：“那我先進去了，你們聊，阿琛~”她轉過頭捏著任琛的手指晃了晃：“別聊太久哦——”
說完就蹦蹦跳跳的進了教室。
門口只剩下任琛和顧珅。
顧珅笑著把書遞給了任琛：“應該對你很有用”
任琛把書接過來，寬大的喇叭袖子拂過顧珅的手背，絲滑柔軟的輕紗，精緻繡樣碰到面板上的酥麻，真的是叫人心下難耐。
“太謝謝你了”任琛把吹在眼前的髮絲撥到而後：“這本書我本來還打算去問問老師有沒有，你這書給的太及時了，本來正發愁怎麼跟老師要呢。”
“能幫到你就好。”顧珅上挑的瑞鳳眼裡笑的溫柔繾綣，濃密纖長的睫毛眨了幾下，將那幾分少年人的情愫遮掩了下去。
“太謝謝你了顧珅”
“小事”顧珅擺擺手，手腕上的銀鐲叮噹脆響兩聲：“你快進去吧”
“好~那我改天請你吃飯啊~公主。”任琛抱著書進去了，略微調皮的女道士身形終於比以往多了幾分跳脫。
——
集訓樓下滿樹金桂樹下，兩個少年人並肩而站。
“你確定你表姐真的會來？”路卓摘了一枝桂花把玩著花瓣問道旁邊用手機打遊戲的李一。
“她都說了等，那肯定回來。”李一手速飛快的在手機螢幕上點著。
“這都快十分鐘了。”路卓把手上的桂花吹走繼續玩著下一朵。
李一打著遊戲抽空抬了一下頭，看見樓道內走出來一個穿著碧藍色絲綢襯衣個子高挑的短髮女生，抬了抬下巴：“那不是來了。”
說完直接把手機息屏放回了口袋。
笑的一臉純真的衝著女生道：“表姐——”
女生個子快和他們一般高，寬鬆的絲綢襯衣被扎進修身的西褲裡，眼皮微微垂著，一臉的淡漠。
邁著慵懶的步伐在距離他們兩個人幾步面前站定，也不說話，隨手從褲袋裡拿出雪白的煙盒，抽了一根細長的女士香菸悠悠點燃。
淡淡的菸草混在著清冽的薄荷和清冷的檀香在樹下悠然散開。
“表姐——”李一笑的一臉純真無害：“阿橙最近怎麼樣？”
“就為了問這個？”女生齊耳的短髮略微凌亂，琥珀色的眼睛像是藏了寒冰一樣，她淡淡的瞥了李一一眼，細長的眉毛輕挑了一下。
“那肯定不是。”李一湊過去扯了扯女生襯衣袖口：“表姐，這不是我朋友喜歡攝影，我想著讓你教教省的走那些不必要的彎路，畢竟攝影嘛，一不留神被騙個傾家蕩產也是有的。”
女生像是習慣了李一小孩子一樣的動作，任由袖口被李一扯著，嫋嫋青霧向路卓的那邊散了過去，見路卓眼睛輕快的眨了兩下，女生手裡剛剛抽了一口的煙隨即被她在雪白的煙盒上碾滅了。
“倒是難得見一面。”女生說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低垂著的眼皮遮住了三分之一的眸子，纖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淡淡的陰影。
“喜歡拍什麼？”她淡淡的出聲問道。
“最近喜歡拍一些風景”路卓抓抓頭髮，眉眼間滿是純真無垢，像是稚子一樣天真無邪。
女生點點頭，看樣子平日裡像是個話少的，說話的時候總是慢上一些，過了幾十秒才開口道：“拍風景挺好的，但是越美的風景危險越高——”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路卓：“你的身體怕是不能支撐你去很遠的地方。”
路卓點點頭：“確實不能去，但還是很喜歡。”
女生寒冰一樣琥珀色的眼睛裡多了兩分緩和：“既然去不了遠方，珍惜眼前也算是好的。”
她把碾滅的煙拿在指間把玩著，空氣裡依稀還有薄荷菸草的味道：“既然喜歡，有沒有得意之作讓我看看？”
路卓拿出手機在相簿裡翻找著：“那我應該還是有幾張的，學姐稍等一下。”
“學姐？”女生沙啞的聲音略微大了一些。
第八十五章
“我去找老大的時候經常看見過學姐幾次。”路卓笑著把手上的手機遞給女生。
女生結果翻看了兩張，被眼皮遮擋住通透琥珀色的眼睛眼皮略微往上抬了幾分：“拍的不錯，你不需要指導”
路卓和李一齊齊轉頭看向女生。
“表姐——？”李一扯了扯女生碧藍色絲綢襯衣的袖口。
路卓沒說話，只是眨著那雙大眼睛看著女生。
“完了我給李一發個檔案，推一些適合你用的相機和拍照引數。你不參賽，身上不需要匠氣的影子。”
“謝謝學姐”路卓聽完女生的話笑的溫柔，雙手合十在胸前來回拜了幾下。
“我還有別的事，先走了。”女生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沒兩分鐘李一的手機叮噹響了一下，李一檢視手機看了一下，勾人的狐狸眼笑的滿是得意晃著手裡的手機：“來了~”
“既然來了，走吧——”李一勾著路卓的脖頸：“我們回去看看哪個可愛的小相機更適合你。”
路卓順著李一的力道和他一齊往前走：“喂，李一，我不參加競賽就算了，你怎麼也貪玩也跟著我一起？”
“競賽和攝影，當然是你的事情更好玩啊~”
院子裡金桂樹下的兩個男生勾肩搭背的往樓上走去，秋風捲起落下的金色桂花，樹上枝頭的隨風窸窣作響，空氣裡滿是香甜的金桂花香。
海城靠海，地勢偏南，建築構造上也更有南方特點。顧珅站在半敞開式的露天走廊靠著欄杆看著樓下的隨風而飄的金桂。
“看什麼呢？”林晟處理完郵件拿著筆記本上了樓看見顧珅靠在欄杆上，也走過去順著顧珅看的方向看了看：“在看什麼？”
顧珅笑著搖頭：“只是看著滿天飄香，覺得有了幾分熟悉。”
“顧家老宅在望州，離海城也不遠，你覺得熟悉自然是有可能的。”
“也對，祖母喜歡種花，院子裡總是有著花香。”
一道清冷的女生插了進來：“顧二公子”
兩個人轉頭看去，高挑的齊耳短髮女生穿著碧藍色的絲綢襯衣和修身的黑色西褲白鞋走了過來，修長的指間還夾著一根只抽了兩口就掐滅的女士香菸。
顧珅挑眉看向女生：“你莫不是宋家那位？”
女士點點頭：“無意偷窺，只是前幾日路過不小心聽見了二位交談。”
她晃了晃指間的女士香菸，見兩個人沒有在意，從兜裡摸出打火機重新把手上的香菸點燃，薄荷菸草的味道迅速在空氣中瀰漫擴散開來。
“我這裡有一份合作”她把手上的檔案遞給林晟：“不知道二位有沒有興趣？”
林晟接過手上的檔案大致看了一眼遞給顧珅，顧珅搖搖頭沒有接。林晟俊秀的眼睛裡帶著幾分笑意看著一旁抽菸一臉淡漠的女生：“難得被宋大小姐另眼青睞，只是不知道宋大小姐的目的是什麼？”
“沒什麼”女生半垂著眼睛吐了一口香菸，嫋嫋青煙在空中隨風散去，薄荷菸草的味道在空中瀰漫開來。
她低垂著眼皮下的琥珀色眸子冷情淡漠，徐徐抽了一口香菸：“這份檔案放在我這裡沒什麼用處，對顧二少爺益處倒是更大一些。”
商人無利不起早，她知道兩個人不信，悠悠的補了一句：“這幾日多謝你們幫她。”
她沒有點的很明，但是顧珅和任琛的兩人來往的事她也看在眼裡，本來她沒有多管的心思，但是任琛也算的上是周瑾的好朋友，任琛的家庭她私下裡也調查過，跟顧家牽扯上對任琛沒什麼好處。
這樣也算的上兩邊互不相欠，也可以趁機敲打一下這位神秘的顧二公子。
顧珅笑了笑，沒有說話，聰明人說話點到為止，他抬手拿過了林晟手裡的檔案：“宋大小姐不必如此擔心，我也沒有想拿這些事情困住她。”何況顧珅所求也從來不是這些。
宋雅點點頭，抽著煙轉身離開了。
林晟用食指敲了敲顧珅手裡的檔案書脊：“顧二，你和這大小姐打什麼啞謎呢？”
顧珅晃了晃食指，手腕上的銀鐲也撞在一起叮噹脆響：“不傷大雅的秘密。”
林晟搖搖頭：“我看是你那位美景在側的佳人吧？”他說完轉身抱著膝上型電腦往教室裡走去。
只剩下顧珅一個人靠在露天欄杆上看著漫天飛舞的金色桂花，身邊的空氣裡還有淡淡清冽的薄荷香。
自從顧珅把競賽書給了任琛，任琛這幾日日日挑燈夜讀，李青玉知道任琛在初試裡取的不錯的名次之後，這幾日裡給任琛打的電話越發的少了，甚至連家中的事都不怎麼說給任琛聽了，一直讓任琛好好學習，在複試裡考出滿意的成績。
家裡的事有她，讓任琛不必擔心。
平日裡李青玉總是軟糯哭泣，遇事也總是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女人最有力的武器眼淚在李家裡是最沒有用的東西，只會讓人心生煩躁厭惡。
這次知道任琛參加競賽，一直都變現的與往日迥然不同，儘管想多問幾句，但是母親總是表現的比往日裡要開朗不少，任琛一時間也不知道從何問起，只能日日用功學到深夜。
用功的日子時間總是快上了不少，眨眼之間就到了複試。
周瑾為了塗個好彩頭想讓任琛穿一身紅拔得頭籌，無奈怎麼哄任琛都不穿，最後周瑾退了一步，找了一條湖綠繡著菩提花的長裙拿給任琛，長髮挽成的髮髻裡纏了幾條白色繡著水紋的窄細紗帶。
髮髻上左右插了一對對稱的銀色菩提綴著透明水晶穗子的步搖，任琛整個人像池塘裡隨風搖曳的蓮花，素淨又別緻。
周瑾別出心裁的用白色在任琛眉間勾了和菩提相似的蓮花花鈿，微風輕拂，步搖和紗帶迎風搖曳，任琛整個人像是踏著雲端而來的月華仙子。
整個人身披皎皎月華，美的素淡典雅。
周瑾自己看的也喜歡的不得了，任琛今日和她穿的衣裙也很搭配得當。
第八十六章
她今天穿了一條深綠的絲綢半身魚尾修身長裙，上身搭了一件白色襯衣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針織寬鬆線衣，線衣自腰開叉，衣襬自然垂下至大腿，行走之間纖腰若隱若現，別具風情。
“哎——”周瑾挽著任琛的胳膊和她一起站在宿舍裡照著鏡子：“阿琛，你看今天你和我也是相配的一天~真好看！”
任琛摸著袖口上的菩提花，紋樣精緻細密，指腹下的紋樣觸感絲滑，精緻的像一個美好而不真實的夢。
今天的複試像是寺內鍾音顫顫，不斷提醒著好夢將近。
她揉了揉靠在肩頭上的周瑾的小腦袋，沉穩如水的眼裡滿是笑意：“阿瑾是不是喜歡？”
“那肯定喜歡~！”周瑾抬起頭看著仙子一樣的任琛：“要是阿琛能日日這樣讓我打扮就好了，你看我們這些日子裡穿的，誰不知道我們是一對情深似海的好姐妹。”
任琛笑著捏了兩下週瑾的小臉：“往後若是還有時間，自然也和阿瑾這樣穿。只是你不怕你家那位吃醋嗎？這些日子裡，我看她可是吃味了不少。”
“才不會呢！”周瑾的杏眼裡滿是笑意：“她呀就是故意逗我的，哪裡會真的同我吃醋，我有你這麼一個好朋友，她也放心啊，畢竟阿雅最近越來越忙了。”
周瑾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阿琛，我們快走吧~也差不多快到時間了。”
“好”
“祝我們今天旗開得勝，蟾宮折桂！”
兩個人檢查了一下考試用的東西，確認沒有什麼遺漏兩個人相挽著離開了寢室。
“叮鈴鈴——”
伴隨著集訓樓裡清脆的開考鈴聲響起，陽光下雪白耀目的卷子在課桌之間依次傳遞。窗外秋風卷著院落的桂花漫天飛舞，略微溼潤的海風裡滿是桂花香甜的氣息，金色桂花隨著秋風飄入露天走廊，落在了任琛的卷子上。
任琛看著金黃色的桂花，桃花眼裡滿是繾綣，她伸手把桂花輕輕放到一旁，聞著時不時襲來的陣陣花香，低下頭認真答題。
這是任琛最能看的見希望的路，若是真的能走了自招，她便有了閒散的時間還老師恩情和自己攢學費為家裡分擔的時間。
這是最好的一條路，所以她日日熬到深夜，用功苦讀，只為能在複試上全力以赴。
門外的走廊牆邊放了一排桌子用來放學生不能帶進考場的東西，一排手機依序擺放，放在最尾端的手機螢幕突然亮起，來電顯示李青玉的電話靜音無聲，又悄然熄了下去。
任琛考試結束拿著桌子上的桂花找到自己的手機看著來電顯示給李青玉撥了回去。
電話過了兩聲接起那邊聲音嘈雜，過了兩分鐘李青玉的聲音才傳了過來。
“阿琛啊——”她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考試怎麼樣啊？”
“考的還行我覺得。”
“那你把握大不大啊？”
“應該還是有的。”
“那成績多會兒就出來了？”電話那頭嘈雜的背景聲音逐漸小了不少，大概是李青玉找了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
“大概要一個星期。”
“那就到了十一月了。”李青玉輕咳了兩聲：“那你考完試回去先去朋友家住幾天，阿雪在我這裡，我和阿雪可能要晚幾天才能回去。”
“媽，要不我直接買票去姥姥家吧？”
周瑾蹦蹦跳跳的從考場出來，看見任琛靠牆站著，本來想嚇一嚇任琛，走進了看見任琛在打電話，便去了欄杆處等她，拿起手機也不管宋雅有沒有結束考試，小手不停的在螢幕上叭叭叭的敲著。
“不用”李青玉的聲音帶著幾分篤定：“阿琛你別來，平白無故讓那些愛說閒話的人更是多嘴，不來也不用聽這些，媽媽都聽的習慣了，你這幾天和朋友好好玩，安心等著成績就好。”
“媽——我——”
李青玉的聲音多了幾分溫柔打斷了任琛的話：“阿琛，聽媽媽的話。媽媽的阿琛可是要飛出去的，還記得媽媽說的，你姥爺也不曾疼過你，你不來也沒什麼錯處。你和妹妹來一個就好了，他最疼愛的外甥女在，也不會有人說什麼，他最近的情況又好了一些，你來與不來都是一樣的。聽媽媽的，過幾日媽媽和阿雪就回去了。”
李青玉說完掛了電話，任琛握著手裡的手機，看著結束自動退出通話介面的手機，母親性子溫柔懦弱，頭一次這樣堅定，她雖然暫時還沒有想通母親這樣的用意，第一次被母親這樣護著，還是有點不能讓她習慣。
周瑾好奇的探頭過來偷偷瞥她，任琛斂下眼底的情緒，輕輕笑道：“阿瑾——”
“唔？”周瑾握著手機小碎步挪了過來：“阿琛~你打完電話啦？”
任琛伸出細白的手指揉捏著周瑾額耳垂：“阿瑾，估計你的願望成真了。”
“我的願望？”周瑾歪了歪頭看著任琛，一身湖綠的女生，髮間白紗隨風輕拂，臉上有著和三月春天一樣的笑意：“什麼願望？”
“我媽媽有事去了姥爺家，我怕是要在你家裡借住幾天了。”
“誒？”周瑾驚訝的看著揉著她耳垂笑的酒窩若隱若現的任琛，頓了幾秒反應過來：“誒！那太好了！”
周瑾抱著任琛的胳膊開心的晃著：“那太好了阿琛！正好昨天阿琛還說想帶我去望州呢！我還發愁你會不會去呢！這下好了！你可以陪我一起去了！太好了太好了！”
周瑾開心的像個小孩子一樣抱著任琛的胳膊上下蹦蹦跳跳，整個人開心的都快溢位來了。
“好了好了”任琛伸出胳膊把上下亂竄的跟個小猴子一樣的周瑾穩住：“阿瑾，你再跳我的眼睛就要花了。”
“哎呀！”周瑾拍了拍任琛的胳膊：“我太高興了阿琛！又能和你待在一起，趁著阿雅去開會不在，我們就可以結伴去望州好多地方玩，真的是太好了，阿琛！我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