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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非昨日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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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被拉進幻境前下意識看向身邊同期“悟,硝子!”

來不及多說什麼,他眼前的場景扭曲變化,空間一點點拼湊,拼湊出他仙台的家。

夏油傑看到了剛收到高專通知書的自已,他滿心歡喜的伏在案前畫自已的校服設計圖。滿心歡喜的和父母分享,卻被一巴掌打翻在地。

夏油傑想上去幫忙,可他卻觸碰不到他,夏油傑只能在一旁做個看客。

他看著自已等父母離開後默默爬起來,偷偷藏起通知書,在一個沉默的早晨離開,

他能夠被高專注意到,也是因為長期以來仙台的咒靈大多被他祓除,在他的努力下,仙台哪怕是夏天,都沒有出過太大的亂子。他被“窗”告知了高專,夜蛾老師親自來仙台找他。

夜蛾老師對他說,到高專來,他可以遇見同類。這是一個無法拒絕的誘惑,對一個長期獨自祓除咒靈的少年來說。

他看著自已在登上新幹線之前最後一次祓除仙台的咒靈。看著他艱難嚥下咒靈玉,那種神色,那種感覺,沒人比他更懂自已。

祓除,

吸收,

週而復始。

祓除,

吸收。

無人知曉,咒靈的味道。

就像把擦拭過嘔吐物的抹布囫圇吞下一樣。

祓除,

吸收。

他所見到的東西沒什麼新奇的,

人盡皆知的醜惡而已。

在知曉這一點的基礎上,他成為術士,

做出了拯救眾生的選擇。

即將登上新幹線的少年忽然回頭看向了夏油傑的方向,詭譎一笑。

夏油傑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從站臺上抽離出來,落入無邊的深淵,被黑暗裹挾。他下意識喚出咒靈,

一個,兩個;花子,裂口女;

被召喚出來的咒靈卻不聽他的命令,恢復了野性,在深淵裡放肆地攻擊,破壞。

“你真的以為你控制住了它們嗎?”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是他的聲音,或者說,是“夏油傑”的聲音。

“在盤星教為什麼不殺了那群猴子?”

咒術師怎麼可能去殺普通人,強者生來該保護弱者。

“又要擺出你那套可笑的正論嗎?”

“承認吧夏油傑,你比誰都想殺了他們。”

“沒有家入硝子的治療術式,沒有五條悟的六眼和無下限。”

“一個靠吞食咒靈才能增強的咒靈操使,卻整天喊著什麼可笑的‘最強’。”

“五條悟領悟了反轉術式,殺死了伏黑甚爾,成為了最強,你呢?”

“你只不過是一個披著所謂‘強者’的皮,天天奉行著那套你自已都不相信的正論的可憐人。”

“你現在連你自已調伏的咒靈都控制不了。”

“來吧,和我一起沉淪吧。”

“你以惡意作為力量,生來就屬於這裡。”

夏油傑拼命掙扎,想再次召喚咒靈,一聲龍吟破空,看到那條頂著粉紅色蝴蝶結的龍,夏油傑的眼中有了色彩,五條悟和家入硝子的話在他耳邊響起,

“五條悟和夏油傑,是最強的!”

“五條很擔心你,為了讓你好好休息,他接下了二年級的全部任務,好好調整一下吧,夏油。”

夏油傑站在黑龍背上,對著虛空說話;“你說得對,但那個是以前的我,我已非昨日之我。”

“我是與惡意為伍,但總有一天,我會證明我的正論,我會創造出我理想的未來!”

“畢竟......我可不是一個人啊。”

“夏油傑”出現在他面前,面目猙獰;“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這麼快清醒!”

“因為我不是你,因為我是夏油傑。”

“我不會被惡意侵染,我有可以依賴的同伴,摯友。”

“我早已不是孤身一人了。”

“夏油傑”在慘叫中消失,夏油傑看著面前的黑暗,單手結印,咒靈被擠壓融合,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

穿著闊腿褲帶著耳釘的少年笑得放肆:“別擋道,我還要去找悟和硝子呢。”

“極之番——漩渦。”

黑暗被撕裂,光線迸發進來,夏油傑奔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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