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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接過商品走了,大叔來回看了好幾次黑色的板子和我的臉,才開口。
“剛才你真的是不用木板計算的嗎?”
“嗯,對啊?”
“啊……小姐是貧民窟出生的吧?在哪裡學的計算?”
“那是因為……貧民窟裡有各種各樣的人。偶然會計算的人告訴我的。”
大叔似乎相信了我突然想到的理由,連連點頭,說垃圾堆裡放著寶石。
總覺得那樣很失禮……不能否認貧民窟就是垃圾堆,而且現在給大叔留個好印象很重要,所以就不吐槽了。
“那麼,你願意僱我嗎?”
“小姑娘想在我店裡工作嗎?”
“我想在大叔的店裡,或者說是住在城裡的人的店裡工作。我只是想待在能儘可能多地擺脫貧民窟的地方。”
“啊……原來是這樣啊。確實,貧民窟裡市場的店是唯一和整條街聯絡在一起的。小姑娘,你想得真周到。”
大叔佩服地嘟囔著,表情艱難地陷入了沉思。……果然僱我很難啊。貧民窟的孩子根本無法證明身份……
“很難?”
“不,如果我是老闆,我會立馬僱傭。如果你像小姐一樣有才華,即使你是貧民窟的孩子……也許你會得到許可。”
“咦,這家店不是大叔開的嗎? !”
我一直以為市場上所有的店鋪都是店主的個人店鋪,所以聽到有僱主的發言,不由得吃驚地叫了起來。大叔馬上點點頭。
“那不是我的店,這裡是洛佩斯商會在貧民窟的分店,而我是洛佩斯商會的底層。”
“是這樣啊……”
作為底層,根本無法判斷是否可以在當地僱人……可能找錯了打招呼的人。個人店絕對更有可能僱用我。
“小姑娘,怎麼突然沒了動力?”
“因為我覺得如果你是下屬,你就不可能僱用我。”
“啊,是啊,不過今天回去後還是可以問問的。加斯帕先生是個胸懷寬廣的人,或許有這個可能。只要是有能力的人,他是不在乎身份的。”
“加斯帕先生,是商會的大人物嗎?”
“哦,是商會長。”
哦,商會長。也就是說,這位大叔有地位可以直接和商會長談判?不,不過剛才說他是小嘍囉,所以洛佩茲商會的規模應該是小嘍囉也能和商會長說話的程度。還是新的商會嗎?
“那你能跟我說一下嗎?聽說有個貧民小孩特別擅長計算,工資低一點也沒關係。要不實物支付也行,一天就一個蔬菜什麼的。”
我心想,就算不拿工資,也要建立起聯絡,這才是最重要的,於是就這麼告訴了大叔,大叔似乎覺得不太可能,臉上浮現出訝異的表情。
“那也太便宜了吧?”
“嗯,不過,如果能得到一個工作機會,對住在貧民區的我們來說就很好了。”
就連爸爸工作一天能賺到的錢,據說也有好幾個泡芙。偶爾砍到好樹的話,好像也能賺一袋錢。
“是嗎?嗯,我知道了。我先照你說的說,別抱什麼期待。”
“我知道。你明天也在這裡開店吧?”
“啊,隨時都可以來問結果。”
“嗯,叔叔,請多關照。”
“交給我吧。還有,我不是叔叔,是哥哥吧?還有,我叫傑克。”
傑克叔叔……不,傑克先生生氣地告訴了我他的名字。強調是哥哥,意外地年輕吧。我還以為你三十出頭呢。
“傑克哥哥,我是莉娜,十歲。傑克先生大概二十五歲?”
雖然完全看不出他有多年輕,但我想他只是在強調哥哥,就這麼一問,沒想到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大。
“我才二十四歲,還很年輕。”
“二十四歲……真的嗎?”
“真的,我總是看起來很老呢?”
不,這個外表看起來很老啊……不過被這麼一說,臉上的肌膚光澤確實不差。顯老的原因是蓬亂的髮型和完全沒有打理的乾燥的指尖。還有皺巴巴的服裝。我覺得最重要的是髮型。
“乾脆把頭髮剪掉不好嗎?”
“真的是這樣嗎?因為太麻煩了,所以才留長了兩年。”
傑克先生的深藍色頭髮隨意紮在腦後。倒也不是長髮不好……嗯,我覺得什麼都乾巴巴的。我也不會保養,所以不太會說別人。
“如果你有梳子,明天拿來,我給你梳頭。”
我想,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可以用一把梳子,於是提議道,傑克先生老實地點了點頭,答應給我買一把便宜的梳子。
住在城裡果然不一樣。在貧民窟想要梳子也買不到。如果拜託爸爸,也許他會做……做這麼精細的東西應該很辛苦吧,不可能在嗜好品上花那麼多勞力。
“那明天見。你就期待好結果吧。”
“嗯,因為我的未來取決於傑克先生!”
“聽你這麼說,壓力真大。”
“沒關係沒關係,就算不行,我失落幾天就好了。”
“這樣不要緊嗎?算了,總之我會努力的。那好吧,明天見。”
“嗯!再見。”
就這樣,我取得了一些成績,離開了貧民窟市場。當我在這個世界上第一次聽到關於這座城市的故事時,我的興奮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