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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嘴賤捱打,這事傳進李尚耳朵中讓他發笑,也因此發現去澤芸堂的太醫換成了林過,而非他安排的溫太醫。
“林過是怎麼回事?六子那邊不一直都是溫太醫照料嗎?”李尚問闞紅。
闞紅也有盯著澤芸堂:“溫太醫抱恙讓徒弟代替他去,且六殿下想要菸草,就託林過去拿,說是要煉丹。”
李尚想起上一世李青要菸草煉丹的事,他之前病著一直沒提,現在好些提起他也才想起李青有這愛好,他並不在意:“他要煉丹就煉吧,那個叫林過的要是乾淨就讓他去,主要盯著六子的藥別被掉包了。”
闞紅應下:“是。”
......
李佑和李悅看望李君然後才想起澤芸堂,兩人在寶藏的事上爭吵過,李佑表示他本就是太子,未來天子,有沒有寶藏他都能做一個明君,而李悅表示寶藏是多一條後路。
李悅說的有道理,但李佑拉不下面子去跟李業賠禮。
“我也不想跟六子多說,但老三的話不能不信,如果是真的,他拉攏六子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威脅。”李悅跟他分析。
“老三能威脅到我們?”李佑完全沒把李尚放眼裡。
李悅又說:“你別忘了父皇對我們說過的話,勝者才能稱王,如今父皇病重,你是太子這沒錯,但如果被老三截胡,你就只是個被架空的太子。”
李佑被她說服,很不爽的說:“那你去,反正又不是我打的他。”
“是你手底下的人動的手,我發號施令罷了,都得去。”李悅絕不讓他逃脫。
姐弟倆很不情願,還是拿上一些禮品去看李青,然後被拒。
李青被李斂一拳頭打的躺床上休養,他不想說會,李佑和李悅的拜訪他也不想理會。
“我說什麼來著?”李佑對李悅攤手。
兩個沒帶奴才,一手一隻薄禮,像孤兒似的站在澤芸堂外,在門口迎接的鈴鐺嚇得不敢說話。
李悅又說:“我們是來看六子的,他的病還沒好?”
鈴鐺解釋:“剛好,釣魚的時候碰見四殿下,說錯了話被四殿下又打的生病了。”
“打的好。”李佑叫好。
李悅可不會被一個奴才攔住,略過鈴鐺往屋裡走:“既然又病了那就更應該探望了。”
李佑跟在後面,鈴鐺根本攔不住,小清和小年也想攔一下,李悅和李佑沒把人放眼裡,徑直走進屋內。
看見李青躺在床上,屋內煙霧繚繞,李悅捂著鼻子坐在一旁,李佑則是掀開床簾檢視。
李青在抽林過拿來的菸草,李佑掀開床簾和他對視:“幹嘛呢?”
“養病啊二哥。”李青滅了煙回他。
李佑忍著氣,坐在李悅旁邊,他把禮品隨意扔在桌上:“想著你病了來探望,居然躲在屋裡不見人,六子你有什麼想法?”
李青也不爽:“我為什麼這樣二哥你心有數,有什麼話趕緊說吧,我累了。”
“老三是不是跟你來往密切?”李悅插話。
李青自嘲:“這宮裡發生什麼事你們不是都知道嗎?問我做什麼?”
李悅反問:“老三跟我們說你有一半歷代帝王寶藏圖,是真的?”
“啊?”李青蒙了,不清楚李尚怎麼把這事跟他倆說了:“他跟你倆說的?”
李佑點頭:“對啊,誰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這下李青也不懂李尚的腦回路了,明明警告自已不準亂說,結果轉頭就跟李佑和李悅透底牌。
“他沒說點別的?”李青又問。
兩人搖頭:“沒,你有話說?”
李青想了想,反應過來李尚能這麼自信把這事說出來,就說明他百分之百肯定自已就是新帝,他好羨慕李尚的自信心。
“三哥警告我不能亂說,但轉頭就跟你倆說,那你倆悠著點吧,說不定已經準備要下手了。”李青說出自已的想法。
李佑不解:“什麼意思?他現在要動手?父皇還沒駕崩呢?”
李青翻白眼,心裡吐槽:人家可是男主,管你是誰,通通都得獻祭。
“父皇的皇位都是搶來的,你們還不明白?”李青又是提醒。
“意思他要生搶啊?”李佑覺得自已耳朵出問題了。
李青指著自已:“你知道我怎麼挨的打嗎?”
兩人疑惑。
“我說父親快死了,皇位不一定是太子的。”李青說這話的時候還很自信。
李佑點頭:“你被打確實不冤。”
李青冤啊:“我說的是實話,我發誓。”
兩人看李青那麼認真,心裡的不安開始上漲,李悅認真問他:“六子,你確定父皇駕崩後老三會動手?”
“差不多,反正輪不到你們。”他在友情的提醒npc劇情發展,聽不聽就不是他的事了。
李佑也問:“那你會站在我們這邊嗎?”
“你能保證我到那時候還活著嗎?”
“只要你不多事,本太子可以保證。”
李青被這話動搖,雖然任務是要幫助李尚完成大業,但是介於李尚這麼折磨他,最後也要讓他贏得不那麼爽快。
“那我可以給你們畫藏寶圖。”李青也給出承諾。
看李青答應的這麼爽快,李悅笑言:“那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約定,不許反悔。”
“不會。”
姐弟倆得到滿意答覆離開,李青笑不出來,這日子太難熬了。
......
溫太醫去虞堂給於鳶看診,她風寒已經好了,例行看診是李尚的要求,李青那邊有林過盯著,溫太醫自然著重虞堂這邊。
“皇妃已經無礙,就是這幾天還是不要出門,以免風寒復發。”溫太醫面無表情說醫囑。
於鳶點頭,悄悄將紙條放進藥箱:“多謝溫太醫。”
溫太醫故作鎮定的收好藥箱,起身出去碰見李尚,差點沒站穩。
“三殿下安。”
“皇妃怎麼樣?”
溫太醫回話:“已經痊癒。”
李尚點頭,示意孔與出去的時候給打賞,孔與跟他一起出去,順手給了賞銀。
溫太醫謝過後腳下生風似的溜了。
......
又是無聊的日子過去,林過按時去澤芸堂看診,這次還帶著新藥,他其實不想參與宮鬥,但在換李青藥方那一刻開始就陷進去了。
澤芸堂進進出出幾個人,李青最歡迎林過的到來,不僅能給他帶菸草,還心疼他天天喝慢性毒藥。
林過把紙條給他,李青躺在床上看,林過就在旁給他燻緩解毒性的草藥。
“殿下,師父給你開的藥你吃著沒察覺有問題嗎?”林過給李青看診的時候問他。
李青認真看信沒聽清林過的話:“你說什麼?”
林過又問:“殿下知道自已吃的是慢性毒藥嗎?”
“知道啊。”李青滿不在乎。
“知道你還吃?”林過以為李青病的不輕。
李青看完紙條回他:“有的藥你不想吃也得吃,這跟你沒關係,不想惹麻煩就別多問。”
林過沉默一會兒,還是說出自已改藥方的事:“臣改了殿下的藥,以後殿下可以不用喝毒藥了。”
李青很意外:“真的假的?我是說最近這藥一點威力都沒有。”
林過嘆氣:“臣可以傳信,但不想害人,臣學醫是為了救人,其他的不想。”
“你還蠻有醫德的嘛。”李青認可他這點。
“殿下不用拿臣取笑。”林過被說的臉紅。
然後李青又一臉嚴肅:“可是你這樣做三哥遲早會知道,他偶爾找人來探望我,就是為了看我是不是病著,他不希望我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
林過為他抱不平:“你們不是親兄弟嗎?”
“皇家無親人,這點你師父沒告訴你?”李青笑他。
林過無語,他才想起來這是在皇宮,李青這麼說也沒錯。
“那殿下就甘願這麼死去?”
“我死不了。”
林過就是個劇情的npc ,他不懂李青的想法,李青也不會費勁跟他解釋那麼多,林過不再多問,藥香薰完就撤。
“林過,如果你真的被捲進去而遇到危險,會後悔自已做的決定嗎?”李青在他走之前問,
“不會,臣學醫是救人。”林過堅定自已得想法。
“謝謝。”李向他道謝。
林過走後李青躺在床上有點感動,他以為這個世界在乎他的人可能只有於鳶,沒想到npc也是有感情的,如果林過被劇情殺,李青估計會難過吧。
......
李尚對李君然病重的事不在意,也沒去探望過,甚至連李悅和李尚也沒放在眼裡,他明白只要有李青搗亂,皇位遲早都是他的。
現在比較頭疼的是去澤芸堂的林過,孔與一直盯著他,已經發現林過除了給李青帶菸草,還偷偷換李青的藥方,溫太醫信得過,可徒弟卻不行。
“殿下,你看要怎麼處理?”孔與徵求李尚的意見。
李尚問他:“只是換了藥方嗎?”
“是,六殿下看起來精神很多了。”孔與回他。
李尚不想李青活的那麼輕鬆還要追溯到第一世,那時李業本人還在,因為柳雲和李君然同時殘害虞貴妃,導致虞貴妃將死之時極其痛苦悽慘,李尚回宮時虞貴妃已是生不如死,李尚不忍母親如此,親手了結她的性命。
後來他無法報復到李君然和已經死去的柳雲身上,只能轉而將怒氣撒在李業身上,給李業吃的藥也是當初虞貴妃所服用的毒藥。
“換人吧,就讓溫太醫去,那個叫林過的你自已想法子送出宮去。”李尚發話,
孔於和龍二聽明白了,兩人退下去處理,這是他們最擅長的事。
......
李君然生病一月終於有些清醒,太醫卻說那是迴光返照,李佑作為太子一直在李君然有醒來跡象就守在床邊,只為等一個答覆,一個讓李尚無法翻身的答覆。
“父皇,你有什麼想說的。”李佑趴在床邊問。
李君然咳嗽幾聲,憋出兩個字:“......六子。”
這句話李佑直接腦子宕機。
吳皇后靠近又問:“陛下想說什麼?”
“六子......。”
吳皇后也有些懵,她看向李佑:“佑兒,六子病好了嗎?”
李佑猶豫一會兒說:“沒有,兒臣之前去探望時他還有精神,沒過兩天又病倒了,給他看診的太醫失蹤,他鬧著要人就病的更厲害了。”
“那就是沒法過來看陛下了?”吳皇后又問。
“嗯。”李佑點頭。
吳皇后湊到李君然耳邊言語:“陛下,六子病著來不了,有什麼話就對臣妾說。”
李君然想了想,又說起另一個人:“尚兒呢?”
吳皇后回他:“尚兒和皇妃出宮遊玩了,過幾日才會回來。”
李君然有些氣,精神稍微好些又被氣的難受,想找的人一個也來不了,他只能看向站在一旁走神的李佑。
“佑兒。”李君然叫他。
李佑回神跪在床邊:“父皇,兒臣在這呢。”
李君然揮手叫其他人出去,吳皇后就帶著人一起退下,只留父子倆在屋內。
“佑兒。”李君然握著他的手像是要交代後事:“朕自知命不久矣,只能將一切事囑託給你了。”
李佑回我他的手:“父皇,兒臣明白。”
李君然接著說:“太儀殿的地磚下埋著半張歷代帝王寶藏圖,另外半張則是在六子手裡,那是原先和他母親柳雲約定之事,無論朕之後新帝是哪個兒子,朕答應她讓六子擁有這半張地圖,以保他後半生平安。”
李佑點頭,終於明白李青為什麼能有半張地圖。
“雖你是太子,但論能力你其實不如悅兒和尚兒,原本朕想將皇位傳於尚兒,可朕實在無力等他,如今皇位就是你們之間的爭鬥,永遠明白,勝者才能稱王,血海中殺出的勝者才是真正的帝王。”
李佑眼神冰冷:“兒臣明白。”
李君然突然深呼吸,李佑沒有叫太醫進來,而是就這麼看著李君然沒了氣息。
他心裡不明白父皇為什麼看不上他,他哪裡比不上大姐和三弟?李君然的死並沒有使他傷心,反而是種解脫,沒了李君然的阻攔,他將名正言順成為新帝,那時候李尚和李業包括親姐李悅他都不用在意,沒有帝王寶藏,他照樣可以做好一個君主。
李佑頹然開門,吳皇后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不對,只在門口就明白李君然駕崩,她很冷靜,拍了拍李佑的肩膀說:“佑兒,你可以沒有阻攔的做自已想做的事了。”
“兒臣明白。”李佑說完出宮,留下吳皇后處理李君然的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