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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被帶走後，重症監護室裡出來一個醫生，他摘下口罩道：
“他不行了，腎上腺素還能支撐他清醒十分鐘。”
聞言祖丙直接推門進去，他來到阮文俊床邊，旁邊的醫生護士全都退了出去。
“阮文俊？告訴我還有人活著嗎？！”
“都……都死了，我是不是也要死了？”他蒼白的臉上不見一點血色。
腦海中一幕幕閃現著，在懸崖邊的恐怖場景，還有陸焚墜落的畫面。
“一個活著的都沒有嗎？！”祖丙最不希望事情發生了。
如果無一活口，那就代表著這個旋渦事件調查失敗，他甚至連完整的調查報告都交不出來。
他還是不死心，急問道：
“其他人呢？你看見所有人都死了嗎？”
“周成陸焚呢？！”
聽見陸焚的名字，阮文俊渙散的目光開始重新聚焦，他忽然迸發出極大的力氣，雙手死死抓著祖丙。
“我只想活下來！丟下陸焚有什麼錯？！”
“為什麼他本來就是過來救我們的！卻又要和我搶逃生的機會？！”
“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
短暫的爆發徹底耗盡了阮文俊的生命，他到死都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明明已經出來了，卻還是死在了醫院。
祖丙放下阮文俊垂下的手，透過阮文俊的話，他重新燃起了希望，陸焚和周成很有可能沒有死。
這時小王回來了，他站在重症監護室門口等祖丙，祖丙看見他就出來。
“頭兒，剛得到的訊息，周成死了。”
“他是本地人，畢業後回家買了遊戲倉，剛剛被救護車拉到醫院來，已經沒氣了。”
“根據他家人所說，是在臥室裡發現的他，傷口在頭部，像是被重物擊打頭部致其死亡的。”
之前他們一直都聯絡不上週成，原來他參加畢業典禮後就直接回家了。
“還有，莫延龍的屍體一直沒找到，我們去了他家，以及他有可能的地方，都沒有找到。”
祖丙又想抽菸了，他快步下樓走出醫院，來到勤務車上。
女勤務員將周成的死亡報告遞過來，祖丙點燃了一支菸猛吸兩口。
“頭兒，現在被捲入旋渦中的六名學生，已經確定死亡的人數為五人。”
見祖丙臉色鐵青，女勤務員急忙說道：
“還有最後一個，叫陸焚，一直都沒有聯絡上！”
這時響起敲門聲，女勤務員看了眼監控後開啟了車門，是旭雅。
剛從上下來的旭雅，神色中帶著疲憊，不等她開口，祖丙將周成的死亡報告遞過來。
“全都死了，一個幸運兒都沒有……”
在他的心裡已經認定，陸焚是不可能活下來的，只是現在沒有找到他的屍體而已。
下一步他準備安排人，按照學校提供的家庭住址，去陸焚家裡收屍。
“關於本次旋渦事件的調查，徹底失敗了，現在所有線索全斷了。”
說完祖丙垂下了頭，不是他灰心喪氣，而是這次偏就這麼倒黴，全是學生被捲進漩渦裡。
旭雅看完了周成的死亡報告，抬頭道：
“透過技術手段，不是可以監測到旋渦的情況嗎？”
“陸焚沒有死。”
她的口吻非常堅定，祖丙因為對學生的偏見，導致他認為此次旋渦中不可能有人生還。
而忽略了應該基於事實去判斷的邏輯，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總是盲目的自信又盲目的喪氣。
女勤務員也說道：“目前旋渦監測中，陸焚的確沒有死亡波動。”
祖丙吸了口煙：“這有區別嗎？六個人只剩下他一個，一個人能在裡面堅持多久？！”
“何況，剛才阮文俊在嚥氣時，和我說了他們在裡面遭遇了食人魔。”
“食人魔？！”旭雅一驚。
就目前來說，官方所有監測資料中，從未出現過食人魔這個種類。
“他還說他不應該拋棄陸焚什麼的，可想而知，當時他們的情況有多危險。”
“在這種情況下被阮文俊拋棄，我實在想不到他能活下去的可能。”
他說完車內陷入了絕望的沉默，祖丙說的也是基於現實的考量，雖然還未發生，可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
半晌後，旭雅開口轉移了話題：
“說說我這邊的情況吧，我覺得玉臺大學後山的案子，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
“法醫那邊也出了專業的檢測報告，目前能證實韋宣嬌她們三人，是死於幻境玩家之手。”
幻境玩家：帶有幻境玩家身份標識，在現實中可以使用部分幻境技能，完全區別於普通人的。
官方成立後，大部分幻境玩家願意遵守規則，註冊官方身份，嚴格遵守不得在現實社會中使用異能的規定。
祖丙長撥出肺裡的氣：
“你有什麼看法？”
“韋宣嬌她們三人被殺，應該和這次選拔新人有關。”
旭雅正色，繼續道：
“剛才我讓小李調查了韋宣嬌的通話記錄，發現最後和她通話的人，是個虛擬號碼。”
“從時間上來看，韋宣嬌應該是接到這個電話之後，就匆忙出去了。”
“這個過程距離她剛剛在遊戲中淘汰，只過了十五分鐘！”
“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打這個電話的人是杜西華。”
從邏輯上面來看，知道韋宣嬌被淘汰出遊戲的，能在這個時間點打進來的不正常電話。
只能是知道韋宣嬌會在什麼時候接的到，用虛擬號碼打則說明，他不想留下證據。
而韋宣嬌居然在接了這個電話之後就出去了，只能說明這個虛擬來電的主人的身份特殊，他的邀約韋宣嬌不能拒絕。
“所以你懷疑杜西華？證據呢？”祖丙皺眉。
懷疑歸懷疑，沒有證據可不能隨便定罪。
這是旭雅不喜歡祖丙的原因之一，他總是隻顧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甚至有些時候說話會顯得咄咄逼人。
明明旭雅話都還沒說完！
注意到旭雅不悅，祖丙急忙收起自己的態度。
“杜西華我懷疑他和很多起案子有關，明明所有線索都指向了他，結果就是沒有證據。”
旭雅修長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上，“通話記錄裡，在虛擬號碼之前還有一個號碼打進來過！”
“並且整個通話時長，足足有九分鐘。”
祖丙搓滅菸頭：“誰？”
“陸焚。”旭雅紅唇輕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