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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長時間,女孩睜開眼,睡不著,實在睡不著。摸摸懷裡的耳環,又開始想,耳環的主人好看嗎,長什麼樣子,是什麼性子,她是自己的孃親嗎,她為什麼要把自己留在那座山上,想了一通,終於迷迷糊糊睡過去。
第二天清晨,李良青起床收拾完出屋,看女孩屋裡關著門,應該還在睡,這麼長時間相處,他發現女孩還是挺嗜睡的。
李良青走出院門,看著雲遮霧繞的南山猶在仙境一般,瞬間文人雅士的情趣被激發,關上院門就要去這仙境裡走走。走了沒幾步,看到前面一個男人拉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嘴裡說著什麼“......回家吧,天亮了......”那個婦人像個小孩一樣,嘻嘻笑著。
李良青看這情況消了想走走的心,趕快退回院子,關好門,趴牆頭上看那對男女,還試圖從那男子張張合合的嘴唇分辨出在說什麼,可惜他沒那個能力。
看著人拐彎不見,李良青“嘶”了一聲,開始分析:這南山人究竟有多少人不正常呀,不可能都不正常吧,那太危險了,能早走還是早走吧。
女孩看李良青趴在牆邊又是自言自語,又是搖頭點頭,自己也趴過去向外看看,什麼都沒有。李良青覺得旁邊有人,心一下子提起來,小心翼翼轉過頭,一看是女孩,長舒了一口氣,自己以為又遇到一個彩虹。
“你幹嘛呢?”女孩問。
“姑娘,我覺得咱們沒事還是早點離開這兒吧。”把剛才遇見的事情和女孩講了一遍。
女孩點點頭,比起見識靈術她更不喜歡摻入一些跟自己無關的麻煩事。
等蘭澤送來早食,李良青和他說了要走的打算。
蘭澤聽了驚訝地說:“這就要走?”
李良青看出蘭澤有點不捨的感覺,笑著說:“是啊,我們本是來尋醫治病的,現在病也看了,我們就不多打擾了......”
“可是你們之前不是說要治好彩虹姑姑嗎,現在還沒開始治呢?”
李良青僵住:看錯了;沒有不捨,只有不滿。女孩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之前光顧著胡說解危,都忘了這回事了。
“對。”李良青僵笑著說了一個對字,看向女孩,見女孩在喝茶,自己也端起茶杯喝茶。
蘭澤和李良青又說了幾句話,李良青調整心態,盡力敷衍。好不容易等蘭澤走了,李良青問女孩這彩虹毒發時間都十幾年了,還能治得好嗎,看這情形,治不好都不讓走了。
女孩搖搖頭,心裡也無奈,明明說的是自己找別人看病,到頭來總是自己給別人看病。想起百意的話,看來自己確實在醫術、不對,是毒術方面天賦非凡。
女孩對自己算是有個認知了,“不論能不能治好,盡力一治吧,畢竟我之前想見人家的靈術,也算是對他們有所圖。”
李良青心累,有所圖是有所圖,可咱現在沒圖到啊,還走不了。
蘭澤出去找到其他兄弟,說了女孩他們想走的事。
“這就要走,不是給治病嗎?”有個人說。
“百意姑姑治不好她。”
“我是說她治彩虹嬸嬸。”
說到這裡,蘭澤也心有怪怨。
“澤南,你怎麼看?”其他人都看向在旁邊不說話的人。
“我去找老族長聊聊。”
“好!快去。”
澤南和老族長聊了半天,決定現在就找女孩把事說清楚。
李良青和女孩在屋裡分析南山人,女孩在旁邊靜靜地聽著,結果聽到屋外有聲音響起。兩人看向門口,幾個人走進他們的院子。
“這是要幹嘛?”李良青說了一句迎出去,女孩跟在後面。
“幾位這是?”
“我有些事情要和令妹講。”有人問過李良青和女孩的關係,李良青說女孩是她妹妹,因此,澤南對女孩有此稱呼。
眾人進到一間寬敞屋子,澤南開口:“我要在此多謝姑娘,昨天驗出我族人是中毒,並非生病,解我族一大難題。”
女孩搖搖頭,“這並沒有什麼。”
“姑娘有所不知,我南山一族自從兩百餘年前不斷有人出現類似癲狂的瘋病症狀,我們先人一直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事,受到上天懲罰,一代代的後人也都因此終日惶恐,擔心自己哪天病發,所以都盡心竭力尋找治病方法,這麼多年一直一無所獲,誰知,一開始的方向就是錯的,不是病而是毒。”
李良青聽了心裡想:兩百餘年,那是夠久的。女孩驚訝地問:“代代有人發病?”
“是。”
“有什麼誘因嗎?”女孩問。
來的人互相看看,齊齊搖頭,有個人說:“就是有時候睡了一覺起來,人就開始木木呆呆,不說話;或是聊天聊得好好的,突然就暈倒,醒來就不正常。”
“那年齡呢,在多大?”
“先祖有記載,是二十五歲往後。”
“有記載?”
“對,我們先祖記錄了族人發病時的情況,就放在在族裡的書齋,我們可以帶姑娘去看。”
一眾人起身帶著女孩和李良青向南山書齋走去。等走進一個大點的院子,看著前後兩排闊氣的屋子,窗戶開著,裡面書架上滿滿當當擺的都是書,還有一些人在裡面找書看書,女孩和李良青都驚訝了,想不到一個小小山裡的族群還懂得安置這麼一個地方,真是不能小瞧別人。
澤南帶女孩進了後排的屋子,讓女孩稍等片刻,李良青看看書架上的綱目,經史子集各類書都有囊括,他回頭對女孩做了一個雙唇抿緊收起,兩眼深沉一閉地點頭,真是佩服南山人的表情,女孩深表贊同。
澤南身後的年輕人抱著一摞書放到女孩旁邊的桌子上,女孩看到封面上寫著‘病症錄’三個字。她翻開看了看,太詳細了,每個人發病時間、症狀、年齡、婚嫁都有。
李良青也翻開看,這是一本時段總結,南山一年發病多少人,類似情況有多少人,發病的親眷有誰等......
女孩打個哈欠,怎麼有點困了呢,合上書,看著南山族人問:“彩虹是怎麼毒發的?”
“彩虹是多年前在和族人採茶時暈倒了,醒來後就開始神智不清。”
“她家裡有人毒發嗎?”
“她爹毒發過。”
女孩問:“你們總結出的病症共通之處是什麼?”
一個人回答到:“家裡只要有人發過病,後代子孫一定會有人發病,至少一人,但是其餘沒發病的子孫身體也比較差,三天一頭痛不舒服,五天一染風寒發燒之類的。”
女孩聽了,心想難怪不往中毒方面想,這症狀確實是像一家先輩遺傳下來的。可她想不明白,兩百餘年前到現在,那會是什麼毒,時間這麼久,還會影響到後人?
不對不對,女孩發現一個問題,“兩百餘年前到現在,那兩百餘年前之前呢,你們先祖是怎麼解決的?那個方法不管用了嗎?”
眾人被女孩這麼一問,都有點愣神,隨後看看澤南,都沒有說話。
“兩百餘年前並無此事發生。”澤南說。
“那怎麼就突然這樣了,凡事總有個因由吧。對了,他們是怎麼中毒的?你們去找下毒的人要過解藥沒?”李良青出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