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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韻清聽後嗤笑一聲，但笑意不達眼底，目光停留在江震年臉上，一字一句道：“不能，因為母親的仇是我自己報的，與你無關。”
然而江震年聽到她這一番話後，驚的睜大了雙眼，看著面前的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卻莫名讓人覺得寒冷。
說話的聲音也帶著顫音：“所以，是你……”
事已至此，江韻清一口應下，“沒錯，是我乾的，若是她不死，那死的就是我了。”
劉氏三番五次找她麻煩，對付她的手段一次比一次惡毒。
江韻清一直秉持著一個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之。
她與劉氏之間本就是你死我活。
倒是江震年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腳下沒站穩，差點暈過去。
“你這是大逆不道，弒母的罪名你可擔得起？”
江韻清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呵，父親可真會給人安罪名，我弒的是哪門子母，我母親十年前不是已經入土為安了嗎？”
眼看著在這裡待的時間差不多了，江韻清已經起身了，經過還在愣神的江震年身旁時，她腳下一停。
“既然事情已經挑明瞭，你也以後別在找我了，我沒你這樣的父親，更不可能被你隨意利用。”
說完領著婢女出去，也不顧江震年鐵青的臉色。
看著人影走遠，江震年頹廢的跌坐在椅子上。
他或許一開始從未看清過自己這個女兒。
………
出了江府，江韻清徹底吐出了一口濁氣。
“你可覺得我太過無情無義了？”
秋洛知曉夫人這是在跟她說話，於是她搖了搖頭，認真回答：
“奴婢覺得小姐這麼做是對的，江府上下從未把小姐當過一回事，老爺從頭到尾都是想要利用您，您並不欠江府什麼的！”
秋洛沒有跟在江韻清身邊時，就已經知曉府中的大概情況了，更何況跟了小姐後，看得更是一清二楚。
江韻清神色莫名，扭頭看了一眼江府的牌匾，眼底劃過一絲釋然，轉身上了馬車。
她只是一個穿越者，名字，容貌與江大小姐恰巧相似而已，徒有以往的記憶，但那些經歷她也未曾切身體會過。
可隨著時間一久，她漸漸分不清，她到底是穿越而來的江韻清，還是原本的江家大小姐。
回憶起從小的遭遇，她就像親身經歷過一樣，心底也多了莫名傷感的情緒。
馬車穿過大街，江韻清叫停了馬車，提裙下車。
秋洛疑惑道：“咱們不是要回府嗎？”
江韻清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茶館，“你忘了前些日子太子妃送來的請帖了？”
秋洛頓時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輕笑道：“奴婢竟把這事給忘了。”
“這兒離蕭府也不遠了，讓馬車先回去吧，我們走回去就行。”
秋洛點頭吩咐趕馬車的小廝後，也隨著江韻清進了茶館。
二樓雅間傳來女子的笑聲，江韻清推門而入，曲妍之與林瑤紛紛轉頭看過來。
“你來了，我們剛剛還唸叨你呢。”
林瑤招呼她坐下，曲妍之則親手給她沏了一杯茶。
“今日你怎麼到的這般遲，平常都是我最後一個到的。”
京城中也就她們三人能說上投機的話，也時常約著聚在一起，品茶看戲，好不自在。
江韻清莞爾一笑，“我處理了點事情，耽擱了一會兒，還請兩位不要見怪，這杯茶就以茶代酒，先乾為敬了。”
“行了，今日不見你倒是還客氣上了。”林瑤笑著咦了一聲。
三人之中最為穩重便是曲妍之，見兩人鬥上嘴了，率先打斷：“行了，你們二人也不嫌嘴累，吃些點心吧。”
見曲妍之開口了，林瑤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一臉喜色的看著江韻清道：“我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曲姐姐她懷孕了。”
江韻清眨了眨眼，不確定的看向曲妍之，只見她眉眼含著笑意，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真的懷孕了？”
江韻清從驚訝中緩過神來，又被欣喜之色代替，瞥了一眼她的小腹，先前倒是沒注意，曲妍之的手若有若無的扶著自己小腹。
“我替你診診脈。”
江韻清迫不及待地搭上她的脈搏，神色認真地替她診斷起來。
曲妍之的孕期已有三月，目前來說，胎象穩定，只需要好好安胎便是。
“我也是前些日子才得知的，早膳吃了一口就噁心不已，太子請了太醫一瞧，才發現是懷孕了。”
曲妍之說起這事，臉上油然而生一股幸福之意。
她到現在都記得，她吃了早膳後噁心不已，楚亦寒以為是她中毒了，神色慌亂地跑去請太醫。
看著曲妍之羞澀的模樣，江韻清與林瑤對視一眼，也笑出了聲。
“你懷孕這事宮裡知道嗎？”
“暫時還沒告知宮內，我和太子打算等胎象穩定了在回稟陛下。”
江韻清點了點頭，這才放心，目前來說為時尚早，還是等穩定了之後再說。
京城外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綠意，春風拂面，感到絲絲的涼意。
三人笑容恣意燦爛，便是最耀眼的一抹春色。
最後離開時，太子親自過來接走了曲妍之，那寶貝的模樣，倒是讓兩人一陣羨豔。
身旁傳來林瑤的嘆息聲，江韻清轉頭忍不住打趣起來，“你嘆什麼氣啊，是不是也想嫁人了？”
林瑤嗔怪了她一眼，神色莫名的移開眼，“你瞎說什麼呢，姑奶奶打死也不會嫁人的，這世間好男人沒幾個，有也只是一兩個，我運氣差，也遇不到。”
看著林瑤一副看透紅塵的模樣，江韻清扯開嘴角，苦澀地笑了笑，她終究心底還是放不下。
“你說的對，要換作是我，我也不嫁人，自己一人多逍遙自在啊。”
林瑤轉頭瞪她，臉上一副“看我信你嗎”的神色。
“你騙人，你與蕭丞相可是恩愛的緊吶，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話。”
江韻清一頓，雖然對面的人是蕭承，但若是重新選擇，她總覺得自己這個年紀還小，外面世界很大，總要看一看，之後再與心愛之人攜手不遲啊。
江韻清思緒跑遠，還是被林瑤戳了戳，小聲提醒才反應過來。
“唉，蕭丞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