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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
“對了,晉王近來傷勢如何?”皇后想起還禁閉在王府的兒子,不免有些關心地問。
“娘娘放心,老奴已經打點好了太醫,殿下所受的全是皮外傷,目前還在靜養中,等過段日子,陛下解了他的禁閉就好了。”
雖說皇帝下令減輕了晉王的刑罰,但又下了命令,禁足在府中的這些日子誰都不能探望。
就連皇后也不行!
御書房內,皇帝召見了蕭承,只不過問的不是早上發生的那一樁事。
“過些日子,林將軍與曲將軍就要回朝,愛卿怎麼看這件事?”
皇帝突然來了這一句話,把問題拋給了蕭承,想聽聽他的意見。
林家父子與曲鋒駐守邊關多年,保了邊境地區百姓的一片安寧,防止匈奴人頻繁騷擾。
當初皇帝想派的是林家父子,不過又轉念一想,就讓曲鋒也跟著去了。
歸根結底,皇帝還是放心不下一家勢力獨大,派曲鋒去剛好可以制衡林家。
如今邊關安定要回朝,皇帝自然擔心兵權落入誰的手中。
“林將軍與曲將軍為朝廷立了大功,於情於理陛下理應為他們安排接風宴,還得犒賞三軍,才不寒天下百姓的心。”
蕭承平靜地說道。
皇帝幽幽看了一眼下方一本正經地蕭承,嘆了口渾濁的氣息:“愛卿,你明知朕不是這個意思!”
接風宴,犒賞三軍……
這些他當然會安排禮部的官員著手準備。
最重要是他如何把兵權掌握自己手裡。
蕭承眸色漸暗,認真想了想,又猶豫道:“這……這件事,微臣不敢評頭論足。”
“朕準你無罪,你說說自己的意見便可。”
朝中武將掌權,皇帝看得極重,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蕭承可以算得上是他的心腹了。
多年以來,他為他處理了許多棘手的事情,很多官員暗地裡的爪牙也替他揪出來不少。
蕭承手段果敢狠戾,為人不近人情,背後又無可以依靠的家族勢力,不依附於朝中任何一方勢力,只忠心於他。
這樣的人,如同一柄利刃,掌劍之人必須運用得當,才能不傷己身,剷除異己。
“那微臣就直言不諱了,林家與曲家雖為朝廷立下了汗馬功勞,但兩家是否只忠心於陛下,其心思還未可知,若是兩人心懷不軌,那兵權落入兩人之手,定然會橫生枝節,依微臣之見,待兩人回京後,陛下何不試探一二?”
“試探?”皇帝雙眉蹙起,似是有些疑惑。
蕭承繼續又道:“對,陛下還要等他們主動上交兵權,方可避免天下百姓的口舌。”
待蕭承說罷,皇帝雙手撐在案前深思著。
帝王之心深不可測,蕭承並沒有把話說得太滿,饒是這樣,皇帝沒有立即採納他的意見,也沒有把此事交由他去著手處理。
紫金龍香爐內,讓人安神的香菸一縷縷悠悠飄散在靜謐的殿內,皇帝沉默了一會,眉宇間的愁色也漸漸平息下去。
“行了,你先下去吧,早上之事務必要給朕一個交代。”
說起太子下毒的事情,皇帝臉色又沉了下來。
“是,微臣告退。”
天色漸晚,火紅色的夕陽暈染了一整片天空,蕭承快步出了御書房,卻迎面碰見了款款而來的林貴妃。
身後的宮女提著食盒跟著她。
林貴妃見蕭承從御書房出來,於是上前柔聲道:“蕭大人,陛下還在處理政務?”
蕭承掃了一眼她有些蒼白的面色,淡淡點頭:“想來應是處理完了!”
“本宮謝過蕭大人了。”
她溫聲道謝後,便由宮女攙扶著上了臺階。
蕭承回到鍾離宮,剛進書房,齊玄就敲門進來,把今日所查之事全部彙報給蕭承聽。
“今日死得那宮女,這些天與皇后宮中的嬤嬤來往密切,還有毒藥太醫院並沒有進出記錄,屬下就順著主子指示,在京城挨個盤查了各大藥鋪,確實有所發現。”
齊玄抬眼見蕭承默不作聲,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有一家藥鋪,這兩日有過這種藥的賣出記錄屬下派人往下查了下去,發現那人是皇后身邊的嬤嬤。”
“證據都蒐集齊全了嗎?”蕭承問他。
“差不多都齊全了。”
“好。”
晦暗的燭火在一旁跳動著,清冷的月色灑進了窗戶,蕭承側目看了眼外面的已經暗下來的天色。
語氣平淡:“江韻清呢?”
齊玄停頓片刻,撓了撓頭,“這……屬下不知,她應當與孟太醫照看太子殿下吧!”
他今日一整天都在查詢證據,馬不停蹄從宮外回來之後,就直接來見他了。
都還沒有見過江小姐的面呢。
“要不,屬下去把江小姐叫過來?”
“不用了。”蕭承驀地起身,瞧著面色不太好看。
“擺膳吧!”
“是。”
外頭齊玄剛吩咐小廚房的人開始擺膳,轉眼間就瞧見宮門外有一道瘦小的身影緩緩而來。
“江小姐,你怎麼才回來?”
江韻清聽到熟悉的聲音,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許多,進了宮門後,見齊玄站在門口,不解地問:
“你怎麼在門口,蕭承大人呢,他回來了嗎?”
江韻清剛側頭就瞥到書房內還亮著燈。
於是小聲問:“大人在裡面呢?”
齊玄望了眼書房,又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小聲提醒:“大人還未用晚膳,等姑娘你呢。”
沒吃飯等她?
江韻清腦子一時間不夠用了,在腦海中細細過了這一句話。
她低聲跟齊玄道了一句謝後,徑直向書房的方向走過去。
齊玄看著她走進書房,嘆了口氣,在心裡默默感嘆道:
江小姐到底對主子來說是不一樣的,雖然他不知這兩人什麼時候勾搭上來,但是第一次見主子這麼主動關心一個女子。
還真是挺稀奇的……
“哐哐哐……”江韻清抬手敲了敲門,直到從裡面傳出一道低沉的聲音,她才推門進去。
剛進門就看到蕭承手裡握著筆,低頭不知在寫些什麼東西,他並沒有抬頭,只淡聲道了一句:“那邊的事情忙完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