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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奇怪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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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他來了。”於逸驚魂未定,他看向少年說話的方向,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面容清瘦,卻精神矍鑠。

“老人家,我叫於逸,您好像知道我會來?”於逸滿臉疑惑。

“既然有人走,便會有人來,這就是墨淵的秩序。以你今天的遭遇,應該能夠察覺這裡的非比尋常,實際上它比你想象的要更為可怕!”老人審視著於逸,緩緩舉起酒葫蘆,輕酌一口,不慌不忙地回答。

“老人家,今天遇到的事情確實讓人匪夷所思,無論我從哪個方向出發,最終都是回到這裡,好像被某種力量束縛。廢宅中的那個嬰兒,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上午迷路之後,來到這裡大概也就三個小時,時間上推算現在應該剛過中午,可為何夜幕即將降臨?您提到的恐怖又是指什麼?我聽您孫子提到了它們天黑就會出現,它們究竟是什麼?這個地方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秘密?”經歷了恐懼與絕望的於逸,急切地想要揭開這一切的謎團。

“年輕人,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和困惑,也不必急於一時,時間還很長,先過來吃點東西填飽肚子,我們再從長計議。”老人沒有回答於逸的問題,而是伸手招呼他一起吃飯。

於逸並未推辭,他走到飯桌前,又忍不住追問:“老人家,既然您剛才提到了有人離開,那您應該知道出去的路徑吧,還請幫忙指引一下方向。我是個警察,正在執行任務,杭州還有同事在等著我。不過您放心,這裡的事情我一定會如實彙報,組織會派人過來調查清楚,幫你們解決問題。”

少年抬頭看了一眼於逸,然後拿起饅頭狠狠的咬了一口,老人遞給於逸一個饅頭,語氣平靜的說道:“人確實離開了,不過不是離開這裡 ,今天早上在他家裡被發現的,內臟全被掏空了,只留下一副骨架和皮囊,連血液都被吸了個精光,現場慘不忍睹!”

老人說完,少年吐出了嘴裡正在咀嚼的饅頭,轉過頭去,一陣乾嘔。於逸震驚不已,“難道是這裡有人販賣人體器官?你們應該報警,我身為警察,可以幫助你們!”

“年輕人,看來你還沒有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警察雖然能處理人間事務,如果這裡不在人間呢?敢問現在是何年?你從何處來?”

老人的話讓於逸感到困惑,他放下手中的饅頭,“2009年,從安徽宣城到浙江杭州。”

“哦,杭州,我還記得那個美麗的城市。你可知我是何年從何處來到此地?”

“您也不是本地人?這個我真猜不到。”

老人輕輕抿了一口酒葫蘆,聲音帶著一絲追憶:“那是1936年6月19日!在蘇中交界西伯利亞,我當時護送張鈺哲教授和李珩教授前往西伯利亞觀測日全食,同行的還有我兩個手下,我清楚的記得,當時的太陽就像一輪殘月,望向太陽的瞬間我看到一大群烏鴉在空中盤旋飛過,發出令人不安的鳴叫聲。日全食發生的那一刻,天昏地暗,當時時間緊迫,我和手下往高臺飛跑為兩位教授運送望遠鏡和32cm鏡頭,突然之間,感覺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接著是一道異常刺眼的強光,大概10秒鐘左右,當我們恢復視覺,眼前的大地已經重現光明,但兩位教授卻消失無蹤,周圍的景象也發生了變化,之後所有的遭遇幾乎和你一樣,我們三個也來到了這裡。70多年了,一直被困在這裡。“

老人說著,又舉起酒葫蘆,眼中閃爍著溼潤的光芒。於逸由驚訝轉為驚愕,最終被恐懼籠罩,那股既陌生又熟悉的恐懼感再次湧上心頭。他用力咬了一口饅頭,試圖平復內心的恐慌。

“年輕人,既然到了這裡,你要記住,你得先讓自已活下去,要知道至今沒人能夠活著離開這裡!這裡名曰墨淵,但沒人知道它在哪裡!”

於逸的心剎那間沉到了谷底,他仍然無法讓自已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作為一名警察,他一直相信科學和法律能夠解釋和解決一切問題,但眼前的一切卻超出了他的認知。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已冷靜下來。

“你們所說的它們究竟是什麼?”

“沒人知道它們是什麼,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懼 。它們可以化作人形,食人心肝,吸人精血,每當夜幕降臨,那些東西就會出來活動。我剛到這裡就遭遇了它們,全身上下刀槍不入,任何兵器打在它們身上都如同打在空氣上,我的兩個手下為了救我也慘死在它們手上。”

“我的爸爸媽媽也是為了救我,才被它們——”少年說到他的爸爸媽媽泣不成聲。

“他叫徐天,他的爸爸媽媽被那些東西迫害以後,一直跟著我,可憐的孩子。”於逸看了看那少年,心中很不是滋味。

“老人家,還沒請教您怎麼稱呼?”

“沈聰!”

“沈老,它們就沒有什麼致命的弱點嗎?”

“這就是那些東西可怕的地方,這裡的人嘗試了各種方法,都沒有用,最終換來的只有白白的送死,現在大家能做的就是到了晚上就躲起來。對了,千萬記住,晚上不要出去,如果萬一在外面,聽到有人叫你的名字,千萬不要回頭,不要理會,切記!”

“感謝沈老搭救之恩,晚輩銘記在心!白天是怎麼回事,我今天開車在村子裡轉了幾圈,卻沒有見到一個人!”

“白天這裡一切正常,這裡的人自給自足,有耕地有牛羊。昨晚遇到事的叫張三軍,今天社長帶領大夥為他舉辦了葬禮。”

“社長?”

“對,社長,這裡沿襲下來的領導制度,不知是從哪個朝代開始便是如此,待明天天亮我會帶你去拜見社長。”

“噓!它們來了,不要靠近門和窗戶!小天,你快上床躲到被子裡。”沈老噓了一聲,同時伸手示意小天。

於逸掏出手槍,做好戰鬥準備,沈老擺擺手示意他收起手槍,因為這玩意對它們無效。

沈老指了指小天旁邊的一張床,輕聲對於逸說道:“今晚你睡那裡,記住我跟你說的話!”

於逸會意的點了點頭,看著老人坐在飯桌旁從容的喝著小酒,若無其事。這一天,他真的是身心俱疲,未知的恐懼給他帶來從未有過的無力感,他沒有脫鞋,徑直躺倒在床上,頭腦裡充斥著今天所遇到的一切詭異,他又想到了自已的妻子和可愛的女兒,不由得眼眶溼潤了。

這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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