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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坦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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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霖的事件發生後,雲覃藝術學校開始重視起學生的心理問題。把心理壓力疏解強制加入到學科裡,每個月三節課。

“為什麼又多了一節課啊!”

陳優優腦袋耷拉在宿舍的桌子上面抱怨。

孫秀秀無奈的拍了拍陳優優:“哎,這都是命啊!”

林霖事件已經過去一個月,方嬋一直若有若無的迴避趙宇蘇。

錢真真拿著早餐回到宿舍,走到方嬋身邊:“小嬋,班長在下面等你。說給你發資訊也沒回,還說你今天要是不下去,他就不走了,你們咋了?”

方嬋拿著鉛筆畫畫的手停了下來,原本憂愁的臉轉過去的瞬間換成了溫柔。笑著:“啊,不好意思剛才沒有看手機。”

方嬋起身拿上黑色外套走出門,陳優優忍了很久還是說了出來:“有沒有感覺小嬋這段時間有點奇怪,說不上哪裡不對可就是感覺哪裡都不對。”

錢真真點點頭:“有點太安靜,和我們之間也有點太客氣了。”

方嬋走下樓看著一臉疲憊的趙宇蘇,插在口袋裡的手緊緊攥著。趙宇蘇坐在花壇邊,低頭髮呆,一雙灰色運動鞋突然出現在視線裡。

趙宇蘇一抬頭,方嬋從嘴角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溫柔的臉上帶著心疼看向他。趙宇蘇趕緊起身緊緊抱住方嬋,像失而復得一樣。

方嬋拉著趙宇蘇到一個安靜的人工湖旁,方嬋鬆開趙宇蘇的手背對著他面向湖水一言不發。

趙宇蘇看著方嬋的背影突然覺得好陌生,她把平常會穿的鮮豔衣裙換成了黯淡的褲子和外套。

精心打扮的頭髮也換成了沒有任何裝飾品的低馬尾,各式各樣的髮夾也沒有戴。

她好像從光鮮亮麗的方嬋變成了另一個人。

“趙宇蘇,好久不見!”

方嬋板著臉轉頭打斷了正準備開口的趙宇蘇,方嬋的這一聲趙宇蘇讓他感覺即陌生卻又非常熟悉。

趙宇蘇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方嬋。

“原來……我們都還活著,還活了好幾個春天。”

方嬋說這話的時候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趙宇蘇明明流著眼淚但臉上卻露出不知所措的開心。

“你……你都想起來了。”

方嬋點點頭:“全部都想起來了,包括那時候的你和……我們。”

趙宇蘇激動的抱住方嬋,聲音顫抖:“我還以為你不記得了,大學開學的第一天。你不知道我看見你的那一刻有多開心,我興奮的揮手和你打招呼,但你卻好像不認識我一樣,後來我發現你的生活過的很快樂。我就想,也許這樣也很好,但上天還是眷顧我的,讓我們走到一起。”

趙宇蘇開心的抱住方嬋像小時候得到最喜歡的玩具一樣快樂,方嬋卻小聲嗚咽,任由眼淚掉下去。

“趙宇蘇,我們……就到這兒吧!”方嬋輕聲說出的話卻如同晴天霹靂,震的趙宇蘇差點聽不見。

趙宇蘇慢慢鬆開方嬋,硬生生從難過的臉上擠出笑容:“為什麼?什麼意思啊?我有點聽不懂。”

“因為……我生病了,我得了一種永遠都無法治癒的病——阿爾茲海默症。”方嬋痛苦的說出聲,把已經慢慢結痂的傷口又生生扯掉一塊。

“這就是你失憶的原因?這就是方鳴口中會威脅到你的秘密?”趙宇蘇不知所措的問。

“我其實不只有方嬋這一個名字,我還有一個名字叫——方單。”

“文科狀元——方單!!”趙宇蘇脫口而出。

方嬋嗤笑一聲:“看吧!果然還是這個名字最能讓人記住,這個名字是最讓我光芒四射的時候,也是最讓我……痛苦的時候。”

趙宇蘇看著方嬋痛苦不堪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安靜的做一個聆聽者。

“高三那年我的記憶越來越差,壓力也越來越大,學業上面的、心理壓力上面的都讓我不堪負重。我選擇休學回家自學,因為分數不夠選了藝術學校。暑假裡生了一場大病,醒來後發現高中的事情全部都忘記了,這……就是我突然消失的原因。”

方嬋眼含淚水一句一句說出那些讓她絕望的過往。

趙宇蘇伸出手輕輕擦拭方嬋臉上的眼淚:“對不起,我不知道原來那段時間的你那麼痛苦。”

“不,你從來都沒有對不起我。是我慶幸那段痛苦的時間裡,有你的出現。是我拖累了你,你不應該來這所學校的,你不該為了一個隨時都有可能把你忘記的人,放棄自己的理想。”

方嬋每次看著趙宇蘇,心裡的愧疚就多一份。

“但是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最理想的生活。”

趙宇蘇輕輕握住方嬋的手。

“我們應該是站在頂峰相見的人,是我把可以站在高處的你拉到這不見底的深淵裡。我虧欠的人已經夠多了,我不能再欠你的了。”

趙宇蘇情緒激動起來:“方嬋,你從來都不欠我什麼。你不要這樣想,你不要把自己困在愧疚裡,你會越陷越深的。”

“你應該找一個正常的女孩子,談一場美好的戀愛。而不是找我這麼一樣隨時都可能變痴呆的廢物!!”方嬋哭著大聲喊。

“可……沒有你的戀愛,又算什麼美好呢?”

趙宇蘇聲音都透著絕望,目光呆滯。方嬋不敢抬頭看趙宇蘇,她害怕自己一看見他的臉,好不容易下的狠心就會軟下來。

“你總是這樣,你為什麼不再混蛋一點不再花心一點,不再壞一點。你總是這樣好,好到讓人難放下,好到讓人捨不得放手。”

方嬋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呢喃。

方嬋什麼也不想說,轉身離開。趙宇蘇緊緊拉住方嬋的胳膊。

“求你了,不要丟下我……”

方嬋愣了一下,眼淚又流出來,聲音沙啞:“不要讓我……討厭你。”

方嬋的話像一把鋒利的針狠狠扎進趙宇蘇的肉裡,他迅速鬆開手,站在原地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手足無措。

音樂酒吧裡,方嬋一杯接著一杯往嘴裡灌酒。高塵看著方嬋有點眼熟,開啟手機翻了翻孫秀秀的朋友圈。

孫秀秀窩在宿舍追劇,看見高塵的資訊穿上外套就往外跑。

方嬋像喝水一樣把酒往嘴裡灌,孫秀秀風塵僕僕的趕到一下攔住方嬋手裡的酒杯。

“你什麼情況?把酒當水嗎?”

方嬋臉頰微紅,眼睛迷離:“你怎麼來了?”

孫秀秀看著方嬋面前五六瓶高濃度的空酒瓶。

“你什麼時候這麼能喝酒了?以前不都是滴酒不沾的嗎?認識你這麼久,我還真沒見過你喝過幾次酒。”

方嬋拿著空酒瓶晃了晃:“再來一瓶!”

孫秀秀趕緊阻止:“高塵,麻煩你了,幫她準備點醒酒的東西吧!”

高塵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你不可以再喝了,你已經喝的夠多了。”孫秀秀坐在一旁看著方嬋。

方嬋委屈的癟嘴:“可我為什麼還這麼痛苦,醒著真的好難過!”

孫秀秀安慰趴在桌子上哭泣的方嬋。

“雖然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但總會過去的。就像現在外面的傾盆大雨,也總會迎來彩虹的。”

方嬋抬頭看向外面,大雨嘩啦啦的下著像戀人分手時流下的眼淚源源不斷。

突然一聲巨響,劈下一道長長的閃電,好像要把天空劈成兩半。

那天晚上的閃電劈了一整夜,大雨也下了一整夜。

凌晨一點,方嬋紅腫著眼睛站在陽臺上看著外面漆黑的天空,心想:孫秀秀說的不對,在沒有光的世界永遠都看不見彩虹……

李府裡,因為李霄請了最厲害的律師處理李雙兒的事情。所以李雙兒只是作為嫌疑人被警察監視,李雙兒走到哪兒警察就跟到哪兒。

李雙兒也沒有坐以待斃,回想警察給自己看的那段生日宴會上面拍攝的影片。很明顯拍攝人就是參加宴會中的其中一個。

虔誠調出生日宴會當天室內的監控影片,兩個人目不轉睛盯著宴會上所有人的一舉一動,希望能從裡面找到蛛絲馬跡。

“等一下,虔誠往後調,放大畫面。”李雙兒眼睛都快看瞎了,終於找到罪魁禍首。

一個身材纖細,個子矮小的女生從口袋裡拿出小型攝像機正對著李雙兒和趙璐璐拍。

李雙兒仔細回想:“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她為什麼要害我?”

虔誠把影片複製好:“我去查一下。”

“不用,警察比我們更想找到兇手。直接交給警察,我們就安靜等著。”李雙兒攔住虔誠說。

虔誠拿著優盤走出門,徑直走向穿著便衣監視他們的警察。

“這是我們找到的線索。”虔誠把優盤遞到便衣警察手裡,多一句廢話都懶得說轉身回屋。

兩個便衣警察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覷。

“不是,他怎麼知道我們是警察的!”

“是啊!我們明明偽裝的那麼好。”

李雙兒站在高處看著不遠處滑稽的兩個便衣青年警察,笑了笑。

警察局裡,重案組所有人目不轉睛看著虔誠提供的影片。

“現在立刻尋找影片裡的這個女生!”

重案組隊長——周祁指著影片裡的女生,釋出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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